初恋是如此美丽——纪实连载[32]

钟雪灵/文
32、初恋
周末的黄昏，在学校对面山坡上那片亭亭玉立的白桦林中，男孩和那位女同学互相依偎地坐在春天的草坪上。
“这学期的伙食费够了吗？”女孩问。
“够了。许多时候都是你给打饭，我的饭票自然就省下了。”男孩深情地望着被晚霞映红了脸的苑凤，轻声地说：“谢谢你给我的一切。”
“现在还分什么你我。将来，将来……”苑凤羞红了脸，不再往下说。
“将来怎么样？你说，你说嘛！”男孩明明猜到了下文却孩子气地摇着苑凤的肩膀，非要她说出下文。
“说嘛说嘛，有啥？”苑凤装出一副“豁”出去样子：“将来连人都是你的，现在还分什么你呀、我的！”
“可是你自己说的？就算许嫁吗？”男孩说着悄悄搂过苑凤的肩头同时用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她那张虽不十分俊俏却十分耐看的瓜籽脸，：“你真会做我的新娘吗？我们真会成为长久夫妻吗？”
会的会的，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因为你是最好的……”苑凤无限温柔地回答，心中充满了甜蜜的向往。
说话间，男孩已将苑凤拦腰抱在怀里，在她的双唇、脸颊、额头印满自己火热的吻。最后他把头埋在苑凤的胸前不停地喘着粗气，口里孩子般呢喃着：“小凤，我想你，我想要你……”
苑凤被亲吻得浑身滚烫，软面条般在男孩怀里任由他摆布。她的整个身子像在火上熏考着，从里到外焦渴难耐。她微闭着双眼，口里轻吟着，呼吸也不再均匀……苑凤在等待一场暴雨将熊熊燃烧着自己的火焰浇灭。
“山雨欲来风满楼”。那男孩年轻的情欲如江河汹涌，在寻找决口，又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苑凤则安详地倒在心上人的臂抱里，随时等待地下的火山爆发，将自己烧成灰烬。
静悄悄的，没有声息。猛然，苑凤听到耳边响起“咕嘟咕嘟”的声音，并伴着几滴凉丝丝的水珠溅落到自己的脸上。她猛然张开眼睛，发现男孩正拿着汽水瓶子兜头浇下。
“你，这是何苦哇……”苑凤忙坐起身，劈手夺下已经是空了的瓶子，十分不忍地掏出手绢为他擦着湿了的头发和脖颈里的水。
“小凤，我不能毁了你，不能破坏一个女孩子新婚之夜的幸福感……”。杨雨轩平静下来时如此说。
“可怜的男孩！我倒宁愿你别这么折磨自己。”苑凤无限爱怜地抚摸着男孩的脸颊，十分不忍地说。
男孩就故意皱着眉道：“我可是忍受着炼狱的煎熬才把‘魔鬼’赶走的，你若再扇阴风点邪火，到时‘魔鬼’再来，你可要做火中的凤凰了。”
“你真坏，你真坏……”苑凤一边笑骂着一边捶打着男孩的前胸，脸上早已飞出两朵红云。
“我这么穷，你真的肯嫁我吗？”男孩看着苑凤的脸第二次发问。
“不嫁你嫁谁？除了你谁娶我我都让他进不了洞房。”
晚风中两颗年轻的心贴得更紧了。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这样说：苑凤是男孩在苦难岁月中的全部动力和整个精神支柱。
然而，不幸的是，命运连这份最后的甜蜜与慰藉也给剥夺了。男孩儿终于一无所有，成了物资和精神上的双重乞丐。
那是男孩儿大学时代最后一学年的冬天。那几日的雪符咒一样下个不停，直到为他降下那灭顶之灾，把他一颗虽历经苦难却依然有力地跳动着的心用冰雪封冻、埋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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