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欲望的书写,人性的悲悯——徐红在台湾聯合報文學
晓辉视觉2011-04-06 02:10
“你的果实摘取我,我今天出生。”
《彼時》为我入世的宗教,像一首哀歌,更像赞美诗。是我對生命哲學的另一种詮釋。......我始终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以为审丑也是美的范畴,关键看你怎么表达。在审丑的同时,尊重灵性道德的美好,這也是文學最珍貴之处。
——徐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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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
徐红
彼时我们互相看不见,
我们之间隔着镜子,行为准则与社会。
一尾鳗鱼,脊背微微弯曲。
彼时孔雀披着满是眼睛的华丽外衣到处招摇,让我恐惧。
世俗纷争的目光像钩子。我不能甩开它,
把它挂到灵魂的晾衣架上去。
彼时有人笑,有人哭。有人生,有人死。
世间诸般皆幻象,
迷是凡夫,悟是佛。
彼时多少只乌鸦正在窥视,欲望的风声太紧。
手心里攥一把咒语游荡于红尘,
我孱弱的病根要你痛苦的良药来医治。
彼时勾心斗角,被拷打的灵魂鲜血淋淋。
道德的熨斗在熨烫变形的骨头。
彼时要赞美诸天。
一切施与者,苦难和快乐。
彼时太阳活着,水活着。贞洁活着。
对着流水演奏,那幽深充满凉意。
沉睡的果核渴望苏醒。
彼时微笑是一门艺术。寂静也是。遁于无形。
引诱世俗中的虫子掉落。
彼时我们在梦里栽种莲花。
请忘了痛。苦海无边,普度慈航。
彼时最美的刹那。没有谁,没有多余的,
没有雨。脸颊上的雨。
我切开的夜晚要流溢出甘冽的美酒。
彼时光阴流转,这红尘的劫。
微凉的火,慈悲的心。
彼时我说着梦话,我醒着。
你的光明看着我。黑暗的伤口看着我。
你的果实摘取我,我今天出生。
彼时只有伤痛的人,才会说出“一切”。
大山有流泉飞瀑,巅峰之作。我有难言之隐。
彼时溃败的美,人如芥子那样轻。
洁白和冰块搅拌。碾碎,溶入蜜糖。
我淹死,我得救。
彼时隐忍,纠缠。它们停顿在空隙之地,把自己裹得更紧。
被祝福的大地辽阔,人类的祈祷是慈悲的。
彼时下雪了,“这欲望的罪”。大地一片洁白。
2010-7-10
(该诗获第32屆聯合報文學獎新詩评审奖,全诗刊于2010年10月《联合报》)
第32屆聯合報文學獎新詩決審記要/有詩的此時(摘选)
新诗奖决审委员:白灵、向阳、席慕蓉
〈彼时〉
在白灵看来,这诗是「一首人间炼狱的时代切片」,即使过去三、四十年,仍深深影响下一代甚至未来数代人,像电影《为爱朗读》,让人有无助之感。诗中描述人间最大的悲剧,却能透过诗的语言提升到抽离深思的层次,读来惊心动魄,可勾引不同族群的同理心。用字简单但深刻,每句话有力道。
席慕蓉认为「说彼时写此时」,是借此讽彼。
向阳认为〈彼时〉传述类近佛经道理,不断重复用佛的经典、譬喻,写人生活的境界。
徐红得奖感言:
......
从审美到审丑,华丽与幽暗的转身背后,是忧患意识和对人性的拷问。那种惊艳动心的美,只有在孤独中才能感受到。关于生命,生活,关于时代,现实与幻觉的冲突和隐秘的渴望,诗歌为我们带来更多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