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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与妈妈一起生活的日子

2023-03-01 16:38阅读:
今天是5月8日母亲节,清晨醒来再难以入梦,回忆与妈妈在一起生活的岁月,那一幕幕的情景如同昨日浮现在眼前。
我的妈妈张淑敏出生于1924年11月4日北京一个普通贫民家庭,2002年2月6日因子宫癌在北京466医院去世,享年78岁.我的妈妈是中国千百万母亲的极普通的一员,但她的一生是为家庭和儿女操劳的一生,为他人奉献的一生.
这张妈妈在***的照片,是我在93年十一给妈妈照的,当月这张照片就以题为“我的妈妈”刊登在系统报纸上。妈妈非常喜爱这张照片。 这张妈妈晚年在天安门的照片,是我从下乡的内蒙古调回北京后的1992年'十一'给妈妈拍照的,妈妈很开心,笑容很灿烂。那时我在北京煤炭报任特约记者,当月这张照片就以题为“我的妈妈”刊登在报纸上.妈妈非常喜爱这张照片,我将它放大12寸挂在家中。
这是我一岁时父母带我和姐姐在中山公园的照片,也是我幼年时期的唯一照片,它显得更加珍贵。


这是我不到一周岁时,父母带我和四岁的姐姐在中山公园拍的照片,也是我幼年时期的唯一照片,格外珍贵。我现在每次去中山公园都去看看那个地方,那是一种对父母感恩的情怀.

这是我珍藏的爸爸妈妈民国时期的结婚证,能在特殊的文革环境下完整保存下这件家庭文物,真是很珍贵!证件中记载着爸爸和妈妈于民国三十七年一月十九日结婚.根据这一时间推算,那时爸爸当时33岁,妈妈25岁.
我小时候家里生活条件非常贫困.妈妈一生养育了七个子女,除了小四幼时夭折以外,现有我们姐弟六人。那时家里人口多,父母和我们姐弟六人生活在天桥小四合院只有9平米的小房里.那一小间房子除了一架妈妈使用的旧缝纫机以外,就剩下一大一小两张床了,日子过得极其拮据.单靠爸爸在宾馆当服务员每月60多元的微薄收入很难维持家中生活,为了为了增加点收入,妈妈不得不在街道服务社揽点活,长年累月没日没夜地给人家洗衣拆被来贴补家用,那时往往我一觉醒来看到的是母亲依然在阴暗的灯下为人家缝补衣服.为了减轻妈妈的劳累,那时我和姐姐一下小学,就帮妈妈打水、买东西、送零活、看弟弟.我小时候很少有新衣服穿,直到上中学前我还穿着姐姐穿小后再由妈妈改缝的衣服,那时我长得又瘦又小,特别怕同学欺负我、笑话我,胆子特别小,性格孤僻.那个年代我们这些孩子唯一的奢望就是盼望过年,因为过年就可能有新衣服穿、有白馒头和炖肉吃,还能放鞭炮.
过年是我们儿时最快乐、幸福的日子。妈妈每年在年三十前几天,都要熬夜提前蒸上好多馒头和豆包,刚端下锅后马上点上喜庆的红点,晾凉后放到两个小缸里,春节期间我们可以随吃随拿不受限制,不仅能吃到白馒头,而且还能吃到平常见不到的红烧鱼、年糕、花生和瓜子.妈妈的烹调艺术极其精湛,她做的焦溜丸子、米粉肉、红烧猪蹄、糖醋鱼等美味菜肴让我们一辈子都回味无穷,就连后来成为北京五星级饭店特级厨师的姐姐都称赞不已。那时我们与奶奶、叔叔等都在一个四合院里住,每到春节全家聚会或家里来客,都由妈妈亲自掌勺侍候宋家大家族二十几口人吃喝。这样延续了几十年,我们家庭逢年过节,都是妈妈亲自下厨,忙里忙外的,别人插手她都不放心。妈妈临去世前还亲自为看望她的姑姑做了些她喜爱吃的拿手好菜。妈妈去世后,我们姐弟聚会时,时常会仿照妈妈那时做菜的方式,但做出来都不是那个味。
我记得粮食困难时期的那几年,定量的粮食不够吃,肚子没油水总是饿,每次吃饭时都是由妈妈给我们分,往往是给我们几个孩子分完了只剩下锅底了,妈妈喝点汤。为了解决饿的问题,爸爸周日休息回来后经常骑车带我去郊区捡野菜、摘树叶、刨红薯秧子,回来洗干净再掺上玉米面蒸熟就可以吃了。那时候妈妈想方设法让我们孩子们先吃饱,拿玉米面掺上点白面做“噶咯”,连汤带水煮上一大锅,或做上一锅豆腐汤放上一把挂面,每天能吃饱肚子就是我们那时最大的奢望。我还经常早上去磨豆腐那里去排队买豆腐渣,买回来后妈妈掺上玉米面蒸窝头。那时凡是有北京城镇户口的一人每月半斤点心票,每到月底24号粮食都吃光了,妈妈才把点心买来给我们分分。那个时候我们吃点心真象过年那样高兴,把分到的那一小块点心拿在手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连点心渣都让我们舔得干干净净。记得妈妈让我去买芝麻酱是我最解谗的时候,那个年代每人每月能供应二两芝麻酱。我常常拿碗买完芝麻酱后一边走一边舔,那真叫一个香呀,特解馋。可往往拿到家后,在芝麻酱碗里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水圈,二两供应的芝麻酱已所剩无几,但妈妈总是装做什么没看见的样子。
文革中,爸爸被扣上了莫须有的大帽子,父母与四个弟弟无辜被遣返回河北农村,我是被爸爸单位的红卫兵注销户口后又自己要回来的户口,但刚初中毕业,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孤独在京的生活极其艰难.那时姐姐每月工资才十几元,她一面要照顾我的生活,另一面还得把每月节省下来的几块钱邮到农村给全家买油、盐,真是往日不堪回首.
68年7月,我们这些老三届的进入了上山下乡的大动员.为了不给姐姐增加经济负担,自己早日能够独立生活,帮助居住农村的家里解决一点困难,我义无反顾地报名到内蒙边疆去下乡插队.离开北京前,姐姐把家里的所有值钱的家当都给我带上了,爸爸留下的那个旧自行车刷了遍黑漆,整旧如新才卖了30元钱;我带走了妈妈留下唯一的旧木箱子.后来那个旧梳妆柜子跟着我下乡转了几十年,修理了多次,直到散了架也没舍得丢掉.姐夫送给我的那几件旧衣服我视如珍宝,穿了许多年.在内蒙古下乡期间,我在中蒙边界哨所站岗放哨三年,曾遇到过无数艰难曲折和生死的考验,是妈妈和亲人来信的鼓励给了我坚持下来的勇气和力量.
文革中,爸爸、妈妈带领全家回到农村生活是非常艰苦的。记得我临下乡那年是我第一次回老家看望,正赶上当地闹鸡瘟,家里的几只下蛋的母鸡都先后死去.如果是现在的年代肯定要把瘟鸡深埋掉的,可那时农村人是舍不得扔掉的,我家也是如此.妈妈把死鸡除去五脏后做成鸡肉丸子,做成了招待我归来的美味了.看到家乡亲人的生活状况,我几次心酸地流泪。后来,我在内蒙古下乡、工作期间又回过几次老家,每次回老家我都要提前做好充足的物质准备,为的是给家里的父母和弟弟们解解馋,解决生活上的一点困难。回家首选的是,要把内蒙古的牛羊肉和下水等等带回老家,几个死沉僵硬的冻肉大帆布提包从内蒙古背到数千里地的北京,然后再背到老家。那时我真成了一个搬运工的角色,而且必须一人当几个人使。每次回家都是胸前、胸后背着两个包,左右手还要提着两个包 ,负重百斤以上,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但想起家里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们在期待着我的到来,再重我都要咬牙坚持挺住。那时回家如有个同学搭伴还能帮点忙,但关键是出站,得靠自己,行李再沉还不能让出站的检查人员发现,否则超重罚款是得不偿失得的,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每次回到家里,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胳膊和双肩被勒得很长时间都抬不起来。
那时每次回到衡水老家,全家人见到我如同贵宾一样对待,弟弟们更是在小村里以我为荣。 老家那个地方缺水,而且又苦又涩,而且要到很远地方的水井去挑。每天早上妈妈在洗脸盆里舀上一点点水,先让我洗,我洗完后再让弟弟们轮流洗,那洗完脸的水都是一盆黑泥汤,不堪入目的景象可想而知;每天的餐食几乎都是玉米面饼子与粥就咸菜,每天能吃饱肚子就算很不错了。看到老家贫穷的情景,我真心疼爸爸妈妈和弟弟们在这里的艰苦生活。那些年,我当老师的收入也不多,每月才30多元工资,但尽自己所能,经常节省着给妈妈寄上几十元以贴补家用。
爸爸妈妈与弟弟们是在饱受12年的磨难后于1978年7月7日重回北京的。为了减轻我的压力,妈妈让我的两个儿子在出生后送到北京,两个儿子在奶奶身边长大。
我在内蒙古生活工作了共24年,但叶落归根是我最终的愿望,也是妈妈的最大心愿。1991年已是知青全面大回城的尾期,知青通过各种方式回到北京已经成为趋势,国家对知青的回城政策也相继放宽,只要有接收单位就可以回到北京,而留在下乡当地的知青不多了。妈妈和姐姐等亲朋好友为了我能调回北京,联系接收单位很久,而最终无果。关键时刻,还是下乡老同学帮了大忙,经过了企业严格的素质考核后,我于1991年底从内蒙古以调干的方式回了北京,1992年初在北京煤炭公司三厂党办正式上班,结束了24年的下乡知青生活
回忆与妈妈一起生活的日子我保存的1991年北京市人事局与北京煤炭公司发的干部商调函。
回京后我一直陪伴在父母身边.爸爸1995年6月13日因病去世后,姐姐与弟弟们都一有时间就过来陪陪妈妈,妈妈享受了晚年生活的幸福和我们做儿女对她的孝敬.在陪伴妈妈的晚年时期,我给妈妈拍摄过大量的视频录象和照片,现在一有时间我就看看,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怀念. 回忆与妈妈一起生活的日子这是92年给妈妈刊登在北京企业报纸上的一篇摄影图片. 这是我在全家返京后给妈妈拍的一张照片,从她的表情来看,那时妈妈的心情很轻松。
这是我在父亲平反后,全家78年从农村重新返京后在家里给妈妈拍的一张照片,从妈妈的表情来看,那时妈妈的心情很轻松。
1989年8月,妈妈在姐姐、六弟等亲人的陪同下千里迢迢来到了我下乡21年的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那时我在旗委组织部工作,带车到几百公里外的赛汗塔拉火车站把妈妈一行接回了我住家的阿巴嘎旗。在草原的日子里,妈妈领略了草原的美丽景色和民族的风土人情,品尝了具有民族特色的奶茶、炒米、手把肉,游览了草原公园、观看了在查干诺尔举办的“那达慕运动会”,爬上了敖包山,还到了二连口岸进行了参观。每到一地受到了牧民、朋友和老知青们的热情接待。这是妈妈一生中去过的最远的地方。
1989年8月,妈妈在姐姐、六弟等亲人的陪同下千里迢迢来到了我下乡21年的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那时我在旗委组织部工作,带车到几百公里外的赛汗塔拉火车站把妈妈一行接回了我住家的阿巴嘎旗。在草原的日子里,妈妈领略了草原的美丽景色和民族的风土人情,品尝了具有民族特色的奶茶、炒米、手把肉,游览了锡林浩特草原公园、观看了在阿巴嘎旗查干诺尔举办的“那达慕运动会”,祭拜了敖包山,还到了二连口岸进行了参观。每到一地都受到了内蒙古当地朋友们礼宾的待遇,当地的领导与牧民、朋友和老知青们热情招待了妈妈。这是妈妈一生中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是她最开心的一次旅行。
这是我上小学时与奶奶(正中间奶奶抱着三弟)、爸爸、妈妈、姑姑(第二排站立的)、姐姐和二弟的合影。


这是我上小学时(可能是58年)与奶奶(正中间奶奶抱着三弟)、爸爸、妈妈、姑姑(第二排站立的)、姐姐和二弟的全家福合影。
这是我保存的珍贵照片之一。它是在五八左右在京的我家直系家族中全体人员照的全家福,奶奶坐在中间,大爷大妈、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姑和孩子们围在旁边,那时的奶奶幸福极了。本人在前排右第一。
这是我保存的珍贵照片之一。它是在五八年左右在京的宋家直系家族中全体人员照的全家福,奶奶坐在中间,大爷大妈、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姑和孩子们围在旁边,那时的奶奶前呼后拥的幸福极了。本人在前排右第一。现在老人们都先后去世了,我们也70多岁了,回忆成为了一个历史!
这是我到内蒙古下乡后第一次回北京,与妈妈、姐姐、姐夫、六弟和小外甥女在北京的合影。那时全家还在农村。
这是我到内蒙古下乡后的71年第一次回北京,与妈妈、姐姐、姐夫、六弟和小外甥女在北京的合影。那时全家还在农村,妈妈带着八岁的六弟来到北京。

这是我在八十年代初在陶然亭公园给父母拍的合影,那时候爸爸和全家已经返回北京。


妈妈为了给我们解决困难,我的大儿子从6个月就送到北京,父母万分疼爱大孙子.父母与我的大儿子在80年代初在陶然亭公园拍的合影

慈祥的妈妈在紫竹院,这是她晚年休闲锻炼时来的最多的地方.

妈妈与与我大儿子小时的合影.我的两个儿子都是由母亲亲自先后带大的.妈妈说我的生活最困难,而且在边远的内蒙古,所以只看大了我的两个孩子,两个儿子也和奶奶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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