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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谊:经不起挫折的易碎玻璃心,难怪苏轼瞧不起他

2020-02-12 07:17阅读:
贾谊:经不起挫折的易碎玻璃心,难怪苏轼瞧不起他 贾谊:去国哀王粲,伤时哭贾生
对贾谊的认知一般总是同屈原联系在一起的,他们都是未被明君所识,最后悲惨地离世,二者不同之处无非是屈子更为悲壮,投汨罗江而死;而贾生则是自责加无望,在忧患中而亡。
后世对贾谊是满满地同情,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即怀才不遇,往往被那些自认为是旷世之才的人在不得志时,用来自慰的一面镜子。
这其实是缘自于司马迁,他是将这相隔多少年的两个人生生地拉在一起,写下了《屈原贾生列传》的合传,所以,在司马公的眼中,这二人的境遇是差不多的,他们是一样地忠诚,一样地冤屈。
以前以我的认知,这贾谊不被重用应该是属于正常,那曾经名满天下,其论述被奉为千年国策的董仲舒,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何其响亮,不是一样没得到重用吗?
贾谊:经不起挫折的易碎玻璃心,难怪苏轼瞧不起他
贾谊同屈原我认为在不得重用这点上,其实并没有多少可比性,造成屈原被放逐,是因为子兰及靳尚这一班小人作祟;而贾谊呢,史书说他是因周勃、
灌婴及陈平这些勋贵元老们的忌妒而遭排挤,这些人可都是汉初的国之栋梁,怎么说也沾不上小人的边吧,所以,定是有其它更深层次的原因。
贾谊,洛阳人,西汉初年著名的政论家、文学家;18岁即有才名,20余岁被文帝召为博士;成为皇帝的智库人员,不到一年又被破格提为太中大夫;但是在23岁时,因遭群臣忌恨,被贬为长沙王的太傅;后被召回长安,为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后,贾谊深自歉疚,直至33岁忧伤而死。
其著作主要有散文和辞赋两类,散文如《过秦论》、《论积贮疏》、《陈政事疏》等都很有名;辞赋以《吊屈原赋》、《鵩鸟赋》最著名。
从以上简介中我们可以看见,21岁即为太中大夫,大致相当于现在副省部级或厅局级的巡视员,关键是可以直接给君主荐言,大名鼎鼎的东方朔就担任的是这官职,可见是皇帝的近臣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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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谊18岁即以能诵《诗》《书》、通诸子百家言、善属文而闻名于郡中,实为绝顶聪明之人,后为李斯的学生,河南太守吴公所器重,在其推荐下被汉文帝召为博士。
这贾谊年纪青青就座得如此高位,才华出众自是主要因素,但他缺少历练却也是硬伤,何况他自恃才高,几无能入他法眼之人,于是便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提出:“汉兴二十余年,天下和洽,宜当改正朔,易服色制度,定官名,兴礼乐”。
在此期间,他写了一系列的文字,如《陈政事疏》《论积贮疏》等著名的政论文,向汉室提出了不少改革时弊的政治主张;其中最著名的是《过秦论》,总结秦朝灭亡的教训,认为强秦所以速败,是因为“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过秦论》想必大家都很熟悉,几乎所有的古文选本都有选,前人评语多多,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很高,被认为是汉赋的主要开创者,此文的意义及特色就不絮叨了,从文中我们可以看出贾谊的文采真是了得,“通篇一气贯注,如一笔书,大开大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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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刘邦改秦皇郡县为分封以来,这诸侯国一直是中央的心病,对此,贾谊曾著又曾上《治安策》疏,提出“众建诸候而少其力”的策略,以前弱地方诸候的势力。
这《治安策》中心就是如后世之“推恩令”,通过对诸侯子弟的更下一层的分封,来消弱其力量。
贾谊是站在他的角度,或者说是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待当时的局势,然而,他并未能充分认识和理解汉文帝的所思所想,于文帝来说,其实欣赏的也就是他的文才,至于治国方略嘛,这贾同学还稚嫩得很,甚至可以说,二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对话。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这是唐代大诗人李商隐所写名为《贾生》的一首诗,说的是汉文帝为询问鬼神之事,曾半夜把贾谊叫进宫里,越听越对投机,可惜贾谊的治国之才在皇帝看来,只能聊这些鬼神八卦还中听些。
贾谊:经不起挫折的易碎玻璃心,难怪苏轼瞧不起他
作为皇帝,他需要摆平各种势力,以保障国家能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他是知道自己应该采取哪些措施和策略。
但贾谊就不一样了,他所有的文章谈的都是大政方针而非具体的策略,他自认为自己的认知是站在真理的高度,只要按我所说的去做,定能威加海内,富国强兵,说穿了,这就是千古文人的执政梦。
所以,汉文帝除了欣赏他的文才外,其他都只能是一个呵呵打总结,也不可能仅凭你几篇光鲜的论文,就将国事托付于一个刚出道的博士生吧。
要说仅凭一席话便受到君主重用的,在历史也不乏其人,如那战国时的商鞅、范雎、苏秦、张仪一众,但他们所谈同贾谊还是大有区别,一个是理论高度,一个是谋略措施,二者不在一个层次上,就如同炒股一样,一个是告诉你低进高出的道理,一个是告诉你应该买哪支股票,我想,作为君主来说,当然更喜欢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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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虽然给贾谊作传,着眼点其实并不是放在其政治理论上,而更象是以一个文学家列传,注重的是贾谊的才华,于其治国思想仅寥寥数语,“贾生谏,以为患之兴自此起矣。贾生数上疏,言诸侯或连数郡,非古之制,可稍削之。文帝不听”,只这几句便一笔带过了。
文帝对贾谊所论不是不听,而是没有可操作性,要知道,文帝上位全赖于周勃陈平等刘邦给他留下的老臣,当年周勃一个“左袒”,便将吕氏集团连根铲尽,没这帮人,文帝刘恒只能在代地终老,所以,作为一个刚当了两年皇帝的刘恒,如何敢得罪这帮功臣?
在这帮老臣眼中,如何能将你贾谊这毛头小伙儿看上,说他们忌妒贾谊,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他们同贾谊之争,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们只要略微地一个不满眼神,也得让文帝知道如何办了。
所以,“汉朝公卿忌贾生”乃是必然之事,也可以说是人之常情,当时周勃是丞相,他反对重用贾谊,其实也有避免贾谊动静闹得太大的因素;于是,贾谊在没有得罪任何人,没有办错任何事的情况下,被贬去了梁国。
贾谊:经不起挫折的易碎玻璃心,难怪苏轼瞧不起他
文章是越写越好,官是越当越低,虽然皇帝也欣赏贾谊的才华,有些理论还付诸了实施,但是,在各种隐形地压力下,是不敢重用他的,所以,就这点来看,贾谊也是个很悲催之人了。
苏东坡写有《贾谊论》,他对此看得很是清楚,“贾生,洛阳之少年。欲使其一朝之间,尽弃其旧而谋其新,亦已难矣。”
后来贾谊去做了长沙王的太傅,远离朝堂,这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贬谪,其实我觉得,将其看作是下放锻炼更合适一些;因为贾谊的硬伤是少历练,让他去地方帮助诸侯操作国事,积累了经验后再回来干,岂不是好事一桩?
文帝还他当了自己最爱的幼子太傅,这肯定是出于栽培的角度来考虑的,而这时的才27岁,以后的路还长,如果假以时日,这贾谊定有大发光彩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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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贾谊并不这样想,他为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不能实现而悲伤,在去赴任的路上,贾谊心里特别委屈,在湘江自爱自怜;在过湘水时,写了一篇《吊屈原赋》来凭吊屈原,实则借此感怀自身。
他自比屈原,其中有“鸾凤伏竄兮,鸱枭翱翔。闒茸尊显兮,谗谀得志;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
这所指很明显了,他所说的“小人居高位,君子沉下寮”,带有极大的愤慨和讥讽之意,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眼中的谄谀小人,自然意指的是以周勃及灌婴为首的功勋旧臣。
贾谊被贬长沙,感叹自己怀才不遇,壮志难酬,心中是失意忧郁的,后来更是因为他辅佐的诸侯意外死亡而内疚,竟至英年早逝,悲戚而死。
贾谊:经不起挫折的易碎玻璃心,难怪苏轼瞧不起他
“夫谋之一不见用,则安知终不复用也?不知默默以待其变,而自残至此。呜呼!贾生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也。”
对此,一生贬谪寻常事的苏轼是满满地看不起,“安有立谈之间,而遽为人‘痛哭’哉!”,这个可以理解,以苏学士之生性旷达,世间又有几人能比?他看不起贾谊所为,说贾谊是“量小”又“识不足”,很正常!
后人都说贾谊委曲,怀才不遇,其实我觉得有才是真,但并非不遇,想那汉文帝亦是明君一枚,所谓“文景之治”中的“文”便是指他,所以,贾谊其实已经很受重用了,只是他是被作为储备干部使用的。
但这贾谊却体会不到汉文帝的苦心,他所指出的问题,文帝心中早已了然,但面对这些要解决的事,一心想着要功于一役是不现实的,必须要假以时日,方能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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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削藩,从开始的“众建诸侯以少其力”到实施“推恩令”,又经景帝朝的晁错引发“七国之乱”,到了汉武帝朝,不就顺势解决了,没见起过多大的风波。
作为一介书生,贾谊缺乏政治敏锐力,这也是自古以来书生治国或误国的通病,想当年,郑庄公不听书生之见,终克段于鄢;建文帝听书生之言,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不都是很好的例子嘛。
书生还有一通病,自认为自己有治国之才,李白同学也曾自认为有大才,还是玄宗看得清楚,真让其去管理一方土地,谁知道会发生何样的结果,毕竟,文学才能同治国之才是两回事。
汉文帝也曾想重用贾谊,他最后贬黜贾谊是出于无奈,因当时功臣的权力已强大到可以随时指定他们认定的“真命天子”,所以,丢卒保车,退让是必须的,而并非皇帝不识其才;另外我觉得也有让贾谊暂时淡出权力中心,外出避避风头的意思。
贾谊:经不起挫折的易碎玻璃心,难怪苏轼瞧不起他
贾谊,就是这场汉文帝与功臣派的角斗中的牺牲品,殊不知“天子后亦疏之,不用其议”中间,隐藏了汉文帝多少的辛酸与无奈!
反观贾谊,不能理解领导的用心,不能在略显低谷的环境中更加发奋而有所作为,反而是自怨自艾,虚度光阴;最终抑郁成疾,33岁便告别了这个自己曾经热爱的世界;怪谁呢,文帝还是周勃?
贾谊以文名而非在政坛上有何作为,司马迁是识人的,贾谊的悲剧其实是不存在的,只能说是生不逢时,他面对的是连皇帝都要惧怕的功臣集团,尽管有皇帝的赏识的关爱,但他经不起挫折的易碎玻璃心,将他自己拉入了万劫不复之深渊!
前有司马公的屈贾并传,后有一堆的文人感叹,贾谊遂成为千古士子抱负难展之典型,王勃《滕王阁序》中那一句“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引来后世多少人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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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生才调世无伦,哭泣情怀吊屈文;
梁王坠马寻常事,何需哀伤付一生。
这是毛主席一首诗,诗中对贾谊的才情有着极高的评价,但也道出了他对贾谊的看法,从中我们看出,他老人家也认为贾谊不值,性格有缺陷,这与东坡在《贾谊论》中所执观点,何其相似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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