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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连载《万世相》第五章|黄泉的路,你走好·深夜的阳台

2018-12-16 09:16阅读:
水心|连载《万世相》第五章|黄泉的路,你走好·深夜的阳台



黄泉的路,你走好·深夜的阳台(一)

没有多少人会看到夜深万籁静寂的夜里,又将迎来黎明的曙光之前,在这座城市里,在那星星点点灯火即将熄灭之前,你感到的不是安宁,不是静谧,不是祥和,不是岁月悠悠豪情万丈等待来了全新一天,而是窒息,而是压迫,而是痛苦,这样的夜,是万丈深渊,不跳进去,我生不如死,跳进去,我未必得到解脱,恍恍惚惚中,我听到来自内心深处大地底层的一句嘶哑的叮嘱。
“黄泉的路,你走好…………”
这个时候,我能感觉身体里边的每一根血管里头的每一股血,都在沸腾,都在叫嚣,它们势必要冲破管璧,冲破表皮,犹如火山熔岩一般喷发,那是一种生命本能的最后挣扎。
哪怕这个
身体的灵魂已无数次宣告:“不要再做徒劳无用的抗议,这个身体是我的,你们是我的,那颗心也是我的,我想生便一起生,我想死便一起死去罢!”
我听到心的声音,它像似在说:“真要这么快以死为你人生划上句号吗?你还这么年轻,这般鲜艳欲滴,这般娇嫩动人,这般光彩夺目。”
我对着心狂吼:“够了!!够了!!就是这鲜艳欲滴,就是这娇嫩动人,就是这光彩夺目,把我一步步逼近死胡同,把我一步步逼到深渊之口!”
心说:“如果你够意志坚定,没有人能够左右得了你!”
我说:“是这样的吗?哪怕我已被欺凌蹂躏到体无完肤,但只要我的意志够坚定,我就可以犹如万里长城,巍然不倒吗?去他妈的意志坚定,见鬼去吧!”
风雨飘摇,朝代更迭,没有多少人抓住不放所有刽子手的残暴丑恶,但有许多人来践踏嘲讽受害者的懦弱无能,但,那就真的是懦弱无能吗?无能躲过一切的伤害,无能承受化悲愤为力量,无能扛起坚不可摧的城墙,于是,在这样静寂的夜里,就连一阵风的哭泣都能直接撞入心坎,我听到了被我无意踩中的石子,它也在对我挽留,极尽哀求。
石子说:“你,真的要走了吗?不要走,好吗!?”
我说:“是的!我做不到!”
石子说:“你半点也不留恋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唯一的亲人,你的妈妈!我记得,她在你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来到这里准备结束你自己时,她都有及时出现的!”
我说:“她这次不会再出现的,之前是我不懂找到正确的时机,而后来我懂了,而这次我找到了!凌晨零点一到,她以为我一如既往地早早睡沉,她再一次把那个男人放进屋来,领到她的房间,我听到那四只脚踮起后脚跟轻触地面的声音,我听到刻意以缓慢动作关门的声音,我听到两个身体急促撕扯衣服的声音,我听到身体与身体缠绕在一起的声音,喘气声如我有次去到乡下听到的老黄牛的喷气声,我就站在她的房门前,黑暗中,我一遍遍听着弥漫在空中的拍打撞击声,一次降落,一次高升,一次飞翔,一次俯冲,她在这样的夜里,怎么会想起我来呢?她在这样的夜里,从来没有想起,这世界,还有我的存在!”
石子沉默,无言以对,时间又再秒秒流逝着,我的极目之处,东方的楼宇轮廓,在慢慢浮出水面,显出或正或方的最初构架,那正和方的构架之下,是纵横交错的城市经脉,如一个正在无声潜逃的细胞的汽车,在经脉中鬼魅似地流窜。一个细胞的产生,一个细胞的陨落,都可以做到无声无息,这座城都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细胞的壮大,一个细胞的堕落,都可以浓墨重彩的宣扬,这座城都可以眼睁睁地看着。
那句叮嘱再次响起:“黄泉的路,你走好…………

水心|连载《万世相》第五章|黄泉的路,你走好·深夜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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