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我怎么也要抱一抱你如柴般枯瘦的身躯,在它渐渐冷去之前,让你知道我是多么不舍又无能。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我怎么也要在为你热敷肿胀的双手时,你说这是对你最后的孝敬时,不再躲到卫生间里掩饰夺眶而出的眼泪,让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心碎。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我怎么也不会在你说“走吧,走吧”时那么坦然地离开,我会陪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那天,在离开前我说下次再来看你。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还有没有下次。人有时不得不用虚无的谎言去安慰自己,而下一次往往可能再也不会有了。你不知道那个我想为你亲手做一碗热汤面的心愿再也无法实现了,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愧疚永远也无法弥补。人生总是有许多这样那样的遗憾,可有的遗憾将会成为你心里永远的痛,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上,每回想起就会痛一回。
那天,在走廊里我听到了你揪心的疼痛的叫喊,我又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袖手旁观而自责。在去找医生拿止疼药时,我问他你的病是不是只能这样了,他说没有什么希望好转了。也许,在所有人看来这种病最好的结果便是解脱。那时,我还不知道解脱只是对你而言,对我却是难以割舍的痛。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的离去对我产生的影响。直到那晚亲眼看着你被推进火化炉,我才明白你就要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无论我哭得多么撕心裂肺,也不会感天动地,还是会带走你。生命是多么渺小而脆弱,不管生得多璀璨耀眼,最后都要化成灰。
有多少人曾记得你,又有多少人会忘了你。一个生命的来去匆匆,世界每天安静喧闹,它不会关心生或死。太阳也会依然东升西落,它不会在意有没有人再也看不到。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