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青石瓦黛,徽州古老的马头墙藏着无数刻骨的思念,也许喜欢只是默然欢喜,寂静相爱。那爱便是等风也在等你,是一种相守,哪怕穿梭千年也只为等你。世间最深的爱一定是跨跃空间的局限,超越时间的观念。林和靖一生守着山水,以梅为妻,以鹤为子,只为等千年前那个叫苏小小的女子。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不知身处南齐的苏小小会不会被千年后这个叫林逋的男人所打动。
佛说前世的因,才有今生的果,也许早在前世我便是佛前的一盏孤灯,或是一朵青莲,才有了今生的云水禅心。人生不只是对名利的求索,更多的还是淡然的心性。幼时性情暴躁,总与人争,时常于父母长辈吵闹,后读诗书便知孔子所讲的“不学礼,无以立;不学诗,无以言。”往后余生便与诗书结下了不解的尘缘,我想今生最割舍不下的就是那几册藏书。闲时静静翻阅,便是流年。
我不知书有何用,但刘向说“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我想书如药更如茶,可以涤荡落满尘埃的心灵,可以使人沉静。今时的我略显深沉,实则是往日的修炼。曾于一个痴者般前往九华圣地,只为寻一个叫白落梅的女子,即便是擦肩而过,也是满心欢喜。
我喜欢梅花不只是因为白落梅,更因梅与生俱来的淡雅,独立寒冬风雪的傲骨,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稚气。梅花点点红妆却又不显妖娆,清新出尘,我与梅结缘还在幼年之际。是在小学课本里读到王安石的“墙角数枝梅,凛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是在一个下雪的冬天里在路边看到的那棵梅树,更是白落梅在《临江仙》里写道:
淡淡秋风微雨过,流光瘦减繁华。
人生似水岂无涯。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
还忆经年唐宋事,心头一点朱砂。 相逢千里负烟霞。
空山人去远,回首落梅花。
昨日的归人早已不知去了何处,梅花也早已落尽。但至少还有一个心似兰草的女子栖身于落梅山庄,守着一树梅花,将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
红尘道场,世味菩提,弹指一生,一卷诗文,一壶清茗,守一世光阴,只对你柔情似水。将陈年往事倒入时光的杯盏中泡一壶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