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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邂逅朱先生

2020-08-20 13:44阅读:
初秋邂逅朱先生
逄春阶
我从网上买了朱先生两本书,寄到福建日报社文友黄燕老师那里,请她找朱先生签名。巧的是,816日到北京开会,竟然在花名册上看到了朱先生的大名。喜出望外。
817日晚八时许,在下榻的友谊宾馆迎宾楼,我拜见了朱先生。白白净净,儒雅,从容,淡然。听他漫不经心地谈书法、写作,生活,如沐春风。他说:“1995年作品发表在《散文》上,算是写作起点吧?之前的,算是练笔。”一丝不苟,锤炼,讲规矩,顶要紧的是,要见出处,还要自然。
他至今还用手写,每一部书稿都是手写。是手工的,不马虎的,讲究的。写得很慢,很慢。他的手稿很多很多了。现在还有几个人有手稿呢?他笑笑。
我提到朱先生刚刚发表的散文《过手》,朱先生说,有了感想,就写了,很随意。文中说:“‘手作’一词听多了,让人眼前浮现无数青筋凸起的大手。……我想区分的是手工的精粗。比如老纸、老墨,绝对来自于手工,虽然年头久了,还是可以看出曾经的动作熟练还是生疏,他们中的手有的可称为巧手,有的则是生手、笨手。这么多的纸、墨,来自不同年龄的手,还有背后千里万里相隔的情性,看起来都是一声不吭地炼烟、打浆,或全神贯注,或心不在焉,手感全不在一个格调上,也就使这些物件在后来越发生出差异。”
抿一口茶,朱先生从福建带来的。听他漫谈。
他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留校教的也是这个,后来改教书法。书法跟人打交道多,跟生活密切。他说:“好多书画家英年早逝,很惋惜,有人问我,你不是说,书画养生吗?其实啊,现在有些书画家,坐不住,到处赶场,静不下来,诱惑太多,不是好事。蜡烛两头燃烧,能长寿吗?” 不知止,要命的事儿。
他说,技巧可以在长久的磨炼中逐渐递进、优化,而个人的感受,如果一开始就沾惹上刻意、矫饰的习气,形成惯性,那才是难以转捩的。这对于个人来说才是精神上的大疾患,是很不好的事情。
r> 他不会用微信,别人给弄上,只是会扫码,健康码啥的。
当代作家书法写得好的,不多。他们名气很大,借着自己的名气,兴之所至,大写特写。名气大了,放不出下架子,不愿意求教,不求古人,也不求今人。岂不知,书法需要下功夫,需要临帖。“我天天临帖,从古人那里吸收营养,哪能整天创作,偶尔的一点,偶尔的灵光。”
他说,越写越平淡,年轻时也是写得有棱有角,现在平和多了。书法如此,散文亦如此。我是因为自己需要才动笔的,那么,我就写自己的一点点儿感受吧。至于其他的,就不在乎。“来自个人的需要是我写作的乐趣。”
他说,要自适。有媒体叫开专栏,他不。他说,不舒服,太赶。得做个自在人。
他说,父亲母亲都是老师,父亲还是小学特级教师。兄妹四人都亲近书法。把爱好当成了自己的职业,很幸运。
朱先生来过山东,到过邹城,看的是铁山之阳的摩崖石刻,遗憾字风化得厉害。摩崖石刻我也去过,经文排列整齐,字体以隶为主,篆楷意味浓厚,间有行草。
我们开会住在北京友谊宾馆,宾馆院内最多的是杨树,粗可一搂,初秋的杨树叶子还没黄,微风中,叶子在鼓掌。学林业的文友,十几年前对我说:“风吹什么叶子声音最好听?杨树叶子。”其实,少年的我就是在刷拉刷拉的杨树叶子下度过的,文友的提醒,更让我喜欢上了这声音。我盯着杨树,想,邂逅朱先生。很美好的事儿!
朱先生长我一旬,我们都属蛇。朱先生大名朱以撒,书法家、散文家,教授,生于泉州,住在福州。
聆听朱先生不足一小时,不敢多叨扰。从房间出来,接到微信:“过来吧,串儿都摆上了。”喝酒?我啥都不怕,就怕摆上。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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