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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茭白”很金贵

2018-04-23 12:10阅读:
“野茭白”很金贵剥野茭白的过程
又到吃野茭白的时令季节。今天我凌晨04:30时就赶到老家的杨新路和新村路口街头买野茭白。现在似乎只有这块地方成为了当地土著村民没有约定可购买野茭白的地下“黑色”交易市场。说到黑,就是现在要买野茭白需要趁早,即便是早上鸟鸣鸡啼了,你再去买已晚矣,你只能见到一地的野茭白叶子,在春风下刮来刮去,仿佛告诉你:“明天请早”
“野茭白”很金贵杨新路上的“黑市”买卖野茭白
“野茭白”很金贵
村民踊跃购买野茭白
我到后已经看到很多熟悉的村民和不熟悉的杨思人在与卖野茭白的外来农民工讨价还价。但是老练的农民工深知杨思人对野茭白的钟爱,始终不肯降下一角钱,最终价格还是定格在今年的4.00/斤,比去年的价格上涨了5角人民币!
为什么未剥壳就如同肉价钿的野茭白有如此吸引力,让村民们不得不、心甘情愿掏钱购买春天的时鲜货呢?又是什么样的情节让杨思人被“鱼饵”诱惑得上钩呢?
现在,只有上世纪50年代、60年代的浦东杨思人才知道这野茭白很金贵奥妙的原因!
原来部分杨思人是从上世纪50年代上钢三厂(现在的世博园)搬到杨思集镇农民新村上去定居的,尽管黄浦江后滩老家直线距离只有3-4公里,但是居住环境非常不理想,是当年居住地用原拆造的旧房建筑材料糊弄而成的。50多年过去了,农民新村成为了世博园附近高楼大厦下面的著名棚户区了,变成了“握手楼”。我老家房子的地底下8号线轰隆隆地从床底下开来开去,木质的门窗已经变形关不拢了,墙上还有数处裂缝。向地铁公司反映,地铁公司很爽快地告诉,补偿费用已经划给了当地政府了,请当地政府解决。呜呼哀哉,直到现在,我老家的人和邻居没有任何补偿款,在地铁的高歌中不安稳中入睡。
“野茭白”很金贵现在的“农民新村”
“野茭白”很金贵这是我家老房子,底下是正好地铁8号线
因为当地政府和开发商都把农民新村看成了鸡肋了,一直搁置到现在。当然村民因为在上世纪50年代末吃过一次公社没有兑现承诺的亏了,现在要价也让政府和开放商接受不了,村民们更不愿意搬到远离杨思15公里之外的地方去,所以还在为是否拆迁拉锯。
当野茭白上市时成为了每家每户餐桌上思乡的佳肴了。
一直以来,为了寄托失去很久的思乡之情,杨思人在搬迁后只能每年的4月底5月初跑很多路去黄浦江芦苇丛中寻找野茭白,或到附近河浜里拔野茭白,吃上几顿富有家乡滋味的野茭白。因为浦东早期开发和污染,附近黄浦江滩涂芦苇荡荡然无存了,河浜被填、被埋,昔日春天碧绿的芦苇丛和野茭白不见了。所以要获得野茭白变得弥足珍贵了。
“野茭白”很金贵世博园后滩公园内的野茭白
后来,外来的农民工发现了杨思人喜食野茭白的奥秘。所以,他们跑遍浦东郊外的河流充当起杨思人过去下河拔野茭白的角色了。
他们把拔好的野茭白就放到了农民新村的这段路上大声吆喝起来。其实,这吆喝也没有必要,杨思人会主动起早去买他们的野茭白的。
我也是其中之一。每当这个季节,我就关心着杨新路上的买野茭白的信息,然后趋之如骛地赶去购买。在这里,野茭白成为唯一的畅销的商品,村民见到就大把、大把地抢购很快抢购一空,晚来的只能望眼欲穿地等待农民工在拉来野茭白叫卖!
大概现代的年轻人绝对无法接受,面对美味野茭白宁愿花费更多的钱去买剥好的成品野茭白,回家切断后加工就行了。而更多的杨思人后代,如果老人不去买野茭白他们根本不知道前辈吃野茭白的历史典故了。
要说野茭白金贵还在于野茭白端上餐桌前的加工工序。
“野茭白”很金贵野茭白壳和芯子
在我吃野茭白的历史上就记忆着这段往事:
小时候,大约12岁时,4月底5月初的上海浦东的河浜水还是透心凉的。下午,我和伙伴们相约后就到附近的河浜内赤脚短裤下河拔野茭白。深水中的野茭白又粗又壮,品质最好,所以必须有选择地拔野茭白。有时,见到深水野茭白,我们干脆游到深水中去拔。
在岸边,砍掉野茭白叶子后装满一麻袋大约100斤需要两个小时。然后拼着吃奶的力气,一根扁担两头挑,夕阳西下走在暮色的田埂上,哼哧、哼哧挑回家,田埂上的影子拖得老长的。回家后,剥野茭白芯子是耐心的活,全家出动要剥到深夜。
今天早上买回家后,我从早晨5点开始剥,直到7点半才把8斤野茭白剥完!我用手机秒表掐时计算过,大概跨栏运动员刘翔跑完全程,我才剥完一根野茭白芯子。可见,剥野茭白的功夫之深了。
“野茭白”很金贵剥野茭白
野茭白出芯率非常低,野茭白芯子只有筷子般粗细。今天的10斤野茭白剥出了24两野茭白芯。可见野茭白是“富贵”出身的娇小姐。
“野茭白”很金贵一根野茭白
尽管野茭白费时、费力、费工夫,如果你品尝野茭白的时候也会被它的美味所深深感动的。懂得杨思人买野茭白内在故事,你就懂得杨思人对野茭白情节是如此的生动了。
昨天正好看到微信公众号“侬好上海”的怀旧文章,记录了一段文字:
大东门,又叫朝宗门,位于复兴东路(东段)中华路口。
“野茭白”很金贵城隍庙豫园

大东门曾经是浦东菜农进入浦西的第一站,因此上海最早的马路菜市场就诞生在这里。

我曾经在博客上也写到了小时候阿爷和阿奶带领全家老少,在客堂内,点着蜡烛,挑灯夜战剥野茭白的情景。直到深夜,我们全家才把野茭白剥完睡觉。
而阿爷和阿奶在凌晨就挑着一担野茭白去赶周家渡黄浦江上最早的小火轮渡船,然后沿着半淞园路一路走到复兴东路中华路口的马路菜场向老城厢的居民卖野茭白。
“野茭白”很金贵我相册中我拍的唯一的一张阿奶侧面照片
因为老城厢的居民懂得上海浦东的野茭白是最好的时令季节的菜肴。
在与老城厢居民搭讪时,阿爷和阿奶十分自傲地说:“阿拉是上海浦东的菜农!”
附:野茭白菜谱
1. 野茭白腌笃鲜(同竹笋腌笃鲜衣羊,野茭白取代竹笋就行);
“野茭白”很金贵野茭白腌笃鲜
2. 野茭白炒肉丝;
3. 野茭白雪里蕻咸菜,黑白分明,喝粥的最佳佐菜;
4. 野茭白红烧鲫鱼;
“野茭白”很金贵 红烧鲫鱼
5. 野茭白炒蛋。
只要动脑筋,野茭白就是其他菜肴的百搭辅料。
附:去年野茭白博文链接
http://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482f832a0102xpfq.html?v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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