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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命价值的追求——怀念杨梓章先生

2019-08-12 22:49阅读:
对生命价值的追求
——怀念杨梓章先生
安琪

那日,我在博客的世界里浏览着来自漳州的信息,忽然发现某博客一则文字题为“悼念梓章兄”,点开一看,却是杨梓章去世的消息,谜界中人不乏古典文学功底比较深厚的人,已有不少谜友在他的博客留下挽联。我又到百度搜索了一下,确认梓章先生病逝于2007711日下午,时年58岁。不禁沉默已久,深感死之无情和真实。
杨梓章先生生前是我供职的漳州市芗城区文化馆副馆长,当时,馆长室、办公室、会议室都是互相通着的,我于是得以天天和馆长副馆长一起办公长达6年,一直到我离开漳州。杨梓章是一个非常谦和的人,谦和到几乎是从来不在谜界以外的任何场合发出声音。应该说,芗城区文化馆是一个比较温暖的单位,它几乎聚集了漳州各个文艺类别的优秀分子,有舞协主席、音协副主席、美协理事、民间文学协会理事等等,我的身份则是作协理事。都说文化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们馆却是没有这个现象,这或许与大家分属不同协会,互相间没有利益冲突有关?同时不可避免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本馆馆长、副馆长都是生性谦和的人。
如前所述,文化馆每个人都是有专长的,杨梓章的专长是什么呢?灯谜!
我调到文化馆后,慢慢知道杨梓章在中华灯谜界的影响之大,可以说,他是漳州灯谜的领头羊,中华灯谜的成绩卓著者。杨梓章的成绩并不体现在他本人的射虎猜谜上,而是他的组织工作上。杨梓章是灯谜界勤勤恳恳塌塌实实工作的典范。
漳州灯谜在杨梓章出来做事前还是各自为政的,直到杨梓章调到芗城区文化馆,起初也只是一个普通干部,但他发挥所长,全心
致力于灯谜工作,把市区分散的灯谜爱好者聚集起来,创办《虎啸余韵》内刊,定期发表谜界中人的理论及新作,同时对外交流,就这样渐渐地在国内谜界打开局面。这情景很类似诗歌界的创办民刊以诗会友举动。总之,漳州灯谜在杨梓章点点滴滴的努力中渐成气候,在中华灯谜界占有了一席之地。
我的印象中,谜界好像经常举办各种灯谜大赛。每次大赛,漳州代表团就组团参加,领队很多时候就是杨梓章,因为他在文化馆,做的就是灯谜工作。一来二去,杨梓章收集了很多灯谜资料,他于是建议当时的馆长在文化馆大楼最顶层的平台上搭建起来一个和全楼面积大致相当的空间,辟为漳州灯谜艺术馆,用来展示各种灯谜资料。经过几年的布馆,漳州灯谜艺术馆竟然在业内享有名气,许多到漳州公事或私事的灯谜爱好者都慕名前来参观,这时,杨梓章就充当解说员。再后来,漳州灯谜艺术馆成为漳州市、区两级政府接待来宾的一个参观点,隔三岔五就有某某领导前来参观,其中就有漳州籍国家领导人彭冲副委员长。
杨梓章是一个细心而周全的人,他从开馆的第一天起就备下了笔墨纸砚,每有来宾,必请他们留下墨宝,这么几年下来,漳州灯谜艺术馆有了一大笔无形资产,有一年,该馆还专门以来宾墨宝为主题举办了一次展览,可谓标新立异。
我刚到芗城区文化馆的时候杨梓章身体还很健朗,时常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而且他也四处参加灯谜活动,真是一点疾病的征兆都没有。有一年文化馆开年终会,会后大家闲聊评选本馆美男子,女同胞们都把票投给原馆长陈绍雄,陈相貌堂堂,曾经当过戏曲演员。不料陈馆长说,你们忽略了一个人,本馆最美的男子应该是杨梓章,你们看他的五官,眉眼分明,清清秀秀,白白净净呢。大家一看,果然。
这件事估计馆内员工大都已忘,我却还记得的原因是不久后就听说杨梓章患病了,患的什么病我确实不太清楚,只清楚自此以后杨梓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消瘦,走起路来开始慢吞吞的,我真是有点惊讶,何以疾病改变一个人的速度这么快,这么残酷?
虽然患病,杨梓章的灯谜工作却一刻没停,反而是投入更大的精力,每有应酬,梓章总是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安心地呆在馆内整理灯谜资料。大概是2000年吧,漳州标志性建筑威镇阁重建竣工,杨梓章和馆长商议,希望能把威镇阁里面的空间辟为漳州灯谜艺术馆,因为,原先建于文化馆大楼顶层的艺术馆在十几年的风吹雨打中已经漏水,而且馆的内存也已不足容纳更多的收藏物。经过几级审批,漳州灯谜艺术馆成功搬迁到威镇阁,而现在又搬到了漳州古城核心区的一幢两层小洋楼,门楣上依旧可以看到“漳州灯谜艺术馆”几个大字。
杨梓章的一生是与灯谜息息相关的,他去世后,海内外谜界人士都给他送来挽联。漳州灯谜,从零星到有组织有规模有影响有成就,实在与他几十年的点滴积水终至成大海的辛劳密不可分。我离开漳州的时候,芗城区已经被文化部授予“灯谜之乡”,漳州灯谜艺术馆在谜界被誉为“中华灯谜第一馆”,馆内拥有的镇馆之宝“砚中砚”主人宁愿把此宝献给漳州灯谜艺术馆而不给故宫收藏,这里面完全是对杨梓章分管灯谜艺术馆的信任。
在我与杨梓章有限的交流中我能感受到杨梓章对生命价值的追求,在他看来,人的一生不应碌碌无为而过而应有所建树。杨梓章有自己建树的方向因此他的为人处事十分超脱,他从不打算继续升迁,在他看来,能以区文化馆副馆长之便为灯谜多做事已是十分欣慰,舍此无求。漳州灯谜界人才济济却能团结在杨梓章周围,自然是他的人格魅力在起作用。如今,杨梓章撒手归去,漳州谜人的沉痛自是可以想象。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我则因为一个熟人的逝世而感到生之无奈,当然也由此生发出为人一世必须像杨梓章一样留下一些行走的痕迹的感念。
向杨梓章馆长致哀!

20077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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