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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上路!
最近,全国普降大雪。
每天从各大媒体的报道中,即可推断:这场雪将是旷日持久的灾害,一定会被写入气象史和救灾史。漫天的白雪与满地冰霜,阻断了人们出行的全部念头。
可我没能亲临这场雪的刚猛。下雪那天,我在宿舍从午夜睡到下午,落雪和玩雪都与冬眠的我无关。翌日,我就坐上了回长沙的火车,窗外一路惨白,简直要晃瞎双眼,冻到失去知觉的我,几乎一路闭眼摸回家,继续钻被窝冬眠。
一天一天雪终于停了,湖南又下起罕见的冻雨……
在寂寞中开出一片森林的博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通告各位:我回来啦!!
雪霁,上路!
蜗居的日子,看了部台湾公路电影《单车上路/The Road in the Air》,影片里处处散发着独到的清新之美。


将它归类为公路电影,是因为大部分剧情,都发生在台东苏花公路。与海岸平行的蜿蜒轨迹中,展现的是一幅深绿的映画,观众能从中窥探到微茫的理想色彩。这条公路,也成为通往未来之境的梦道。
雪霁,上路!
剧情简介
这是一部关于爱和追寻的公路片,摄影对苏花公路展开了大篇幅侧写,具体情节是单车旅行的自在与逍遥。两个男孩,两辆单车,在此相遇,照见彼此内心的黑暗与光明。
阳光男孩因为犯了错,逃家出走,期待到远方寻找救赎;忧郁男孩是海警,在前往寂寞小岛执勤的路上,始终忘不掉过往惨痛的事故,于是想逃离既定路程。
两人在途中相遇,各怀的心事地结伴抵抗寂寞。途中亦有相讥,亦有相助,罕无人迹的漫长旅途,让两人不时争斗又惺惺相惜。
原住女孩阿妹的出现,打乱了男孩间的平衡。在这云雾缭绕、永无止尽的沿海公路,三人发酵出嫉妒、暧昧又紧绷的危险关系;层出不穷的意外,更让这趟行旅演变成惊险的逃亡……


雪霁,上路!
从影片中提炼几个关键词:逃亡 信任 乌托邦
- 逃亡 -
男一号杨志国纵火烧了仇家的房子,骑车逃往苏花公路。林正义,一个怯弱的警察,在一场枪战中失手害死了同事,于是带着良心的谴责,茫茫然走向苏花。
原住民女生阿妹,为了寻找生母在部落的老家,与两个男孩一起上路,生父的意外死亡,逼迫她前往部落找回生存空间。外国女孩Julia,用骑行抵抗身体的气喘,她要在有限的生命里,看到更丰富的世界。而Julia的意外坠崖,也使另外三个人背上嫌疑,在追捕中共同逃亡。
其实每个人都在逃亡,逃亡尘世的俗耐,逃亡心灵的谴责,逃亡寂寞的枷锁。昏暗冗长的公路隧道,在间隔的顶灯尽头是光亮的起点,然而黑暗中的惨叫,让人直面日光下的疼痛,他们就这样在偶然中遭遇友谊,然后一起出发去那个看似无烦恼却永无归属地的终点。
在这段依山傍海的公路上,成为孤儿的女生,要去寻找部落中的故乡。城市的危险和疏离,让她逃往其实已不复存在的家。第二个女生Julia ,携带沉重行囊,骑车环游世界,却不得不背负救命的药,可是在她梦想完成前遭遇意外,还让另三人成为通缉的对象……
他们都在逃亡,逃亡罪与罚,逃亡命定的自己。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雪霁,上路!
- 信任 -
两个男孩,各自带着内心的罪恶和恐惧,在苏花公路结识,因为害怕面对现实而成为朋友。他们相互照顾又敞开心扉,冲破警察与嫌犯的隔阂,找到真正的自己。
可是他们却没有旅行的目的。阿国和阿妹,几次因为在公路上接触,产生了爱。白天的帮衬和夜里的暧昧,让他们终于找到了行走的目标,一个浅浅的吻,就让两人相信能够到达无所不在的远方。

短暂的相处,也让Julia和林正义产生了超越友谊的情感。男孩想一直陪伴和照顾女孩,可她的旅程终将只属于自己。分别前一刻,女孩摘下自己的护身符送给男孩,将一生的幸运都托付给对方,于是遭遇接踵而至的不幸。


在阿国、阿妹和林正义的逃亡途中,三个人都失去了对彼此的信任。为了自由,或洗刷心中愧疚,他们最终分道扬镳,回到自己该面对的现实中。


在危机面前,人类的信任变得浅薄,爱情或友谊,或许真的经不起怀疑,在命运中,弱者都将自尝苦果。
- 乌托邦 -
影片的最后,用字幕告诉大家,阿妹生母的老家——那个有清水圆柏的部落,在海岛已濒临灭绝。
阿妹与清水圆柏殊途同归,她在警方带走两个男孩后,独自踏上寻找故乡的道途,可她内心深处,明明留有清晰的记忆:妈妈被告知早已去世,而部落也不复存在。
片中每个人的旅途,都是没有终点的,他们用力追寻的,不过是内心久违的温暖记忆。片尾最后一幕长长的沿海公路,便象征了这段旅程的虚妄。
阿国刑满释放后,来到林正义当班的小岛上。虽然两人继续骑着单车,等待林正义期满复归,但他们却不再拥有单纯的少年时光。
一起相约骑到尽头的那段旅程,最终没能走完,心在世俗中被打磨得很浅薄脆弱,不复当年热情,而他们相约的终点,也被证实是乌托邦。
那么青春的意义,或许就写在这段看似没有结果,却曲折通往真知的公路上吧。
雪霁,上路!
引用影评人黄香瑶的文字作结:
生命的应然和实然,生命的秩序、填充与置放,青春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他们的旅行是没有目的的,也是没有终点的,他们都要逃离某盘旋阴影,找到新的天清气朗的地方,但造成阴影的光源一直都还挂着,他们便怎样都无法真的走开。他们终究都必须回到原点去解决那些伤人的光。


而青春,一阶我们似乎闯荡捱过,又似乎什么也没留下来的段落。青春就连对自己的生命也一点都没有具体的意义。青春是自由的,最本质的孤独。


我总认为,电影最常摆荡有青春的偏执,并不因为那里的颜色比较鲜亮,可以滚上铿锵扎实的节奏;而是因为,有电影梦的人,独有一种尺度,人比较小,也比较大,因此比较沉默。那种沉默意义出青春、自由。而不管哪一个年纪的青春,只作一件事,它们对梦负责,恶梦或美梦,不缝合与清醒的人生。


如果我们可以留在清醒的人生,一切早就简单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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