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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诗画欣赏：唯有牡丹真国色

2020-05-19 08:3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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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诗画欣赏：唯有牡丹真国色
清•赵之谦《牡丹图》 （图源网络）




牡丹诗画欣赏：唯有牡丹真国色
——“十二月花神”诗画谈之三




农历四月是夏季的开始，叫做“孟夏”、“首夏”或“初夏”。在北方，四月也称“麦月”，因麦子进入生长旺季而起。在南方，四月正值梅子黄熟，故也称“梅月”。
四月，是蔷薇科花灌木开放的季节，玫瑰、蔷薇、月季都会在四月开放。因此，有人说四月的月令花是蔷薇。不过，关于四月的月令花说法最多的还
是牡丹。
牡丹原产我国，是一种较耐寒的花木。牡丹最早是作为药物见载于秦汉时的《神农本草经》，作为观赏花木，牡丹从唐代开始才被视为奇赏。据唐人舒元舆《牡丹赋•序》记载：“京国牡丹，日月寝盛，今则自禁闼洎官署，外延士庶之家，弥漫如泗渎之流，不知其止息之地。每暮春之月，邀游之士如狂焉，亦上国繁华之一事也。”史载述说了当时长安京城晚春的繁华胜景，故宋代周敦颐在《爱莲说》中有“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的描述。
随着牡丹在唐朝社会的备受宠爱，咏牡丹诗也随之大量出现。据资料显示，仅《全唐诗》中就收录了吟咏和涉及牡丹的诗词130首左右。刘禹锡的《赏牡丹》一诗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写成的，并成为传诵至今的牡丹名篇。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诗人下笔没有开门见山去形容牡丹的花色、花形，而是将牡丹置于百花园中，与“庭前芍药”、“池上芙蕖”这些花中的佼佼者相比。诗人认为芍药花娇艳美丽，但过于妩媚而格调不高；芙蕖（荷花）洁净淡雅，但过于清高而少了一些情趣和风致。芍药和荷花这些备受人们青睐的名花，却在牡丹面前不免黯然失色，而牡丹显得气质华贵、风姿卓绝。
接着三四句，诗人还是没对牡丹作更多描述，而是直抒胸臆地只用“真国色”三字加以概括，表达精炼而又到位。在诗人眼里，婀娜多姿的牡丹哪里还是什么草木，只有把它比作“国色”才能写尽它的美好！诗人紧接着补充，不要笑他花痴，不止他一人觉得牡丹最美，不仅他一人钟爱于牡丹，你看，牡丹盛开时节人们轰动京城的赏花场面，就足以证明牡丹花容是如何倾城倾国的了。
刘禹锡《赏牡丹》的别致之处，一是在于构思之巧。诗人写牡丹之美，只字不提花色之绚丽、花容之丰腴、花姿之婀娜、花香之馥郁，而是用芍药的“妖无格”和芙蕖的“净少情”的美中不足，反衬牡丹的风姿与多情，用热闹的观花场面、痴迷的赏花情景来烘托牡丹的美好。二是在于立意之妙。在这首对牡丹的赞美诗中，可以窥见诗人的理想人格。诗人认为芍药格调不高、芙蕖缺情少趣，因而不感兴趣，而对既有外在姿态、又有内在气质的牡丹如此钟爱，可见牡丹象征了一种尽善尽美的理想人格。
在举国上下争宠牡丹、文人骚客争写牡丹的大背景下，刘禹锡《赏牡丹》别出心裁写出新意，让后人从中感受到了一种积极进取的精神力量。


赵之谦的这幅《牡丹图》，大开大合，有八大山人构图之气势。花头花叶交融密集，辅以花叶的重墨，色彩的绚丽多变和有节奏的块面分割，使得画面主题饱满鲜明，气息典雅沉稳。牡丹花头分洋红色和花青色两种，掩映于由墨绿为主的大片花叶中，使画面节奏明快，对比强烈，极富美感。
画面下部是两块形态大小各异的顽石，遒劲的勾勒打点，连同牡丹的老杆嫩枝，支撑了整张画作，也起到了统一画面、相互呼应的构成作用。石头的稳当与花叶的多姿，更是凭添了动静结合的韵律之美。大小合适的款字一行，与左上老枝的不拘出界，相为映衬，绵长了牡丹花郁勃的生命态势。花叶为阴柔，顽石、老杆为阳刚，刚柔相济，匠心独运。此幅《牡丹图》，笔墨劲峭酣畅，色彩艳丽古厚，架构奇绝沉雄，绝非大手笔不可为之，诚是经典名作。
在中国绘画艺术中，牡丹作为花鸟画里的独立艺术形象，犹为历代画家喜爱，常被文人画家作为借物抒怀的理想对象。最早可见于东晋顾恺之的《洛阳神賦图卷》，作为爱情的象征。自南北朝起，牡丹已成为宫廷画而进入艺术领域。至唐代，牡丹逐渐确立了中国花鸟画中的重要花卉题材。唐以后，牡丹在历代花鸟画家中得到极大繁荣，为清代牡丹画发展奠定了丰厚的基础。清代画牡丹的画家众多，大致分为写实派和写意派。写实派以恽寿平、郎世宁为代表，承宋遗风，色调请新，润秀清雅，工整秀美，自成一体。写意派以八大山人及扬州八怪为代表，色彩艳丽，疏密相间，错落有致，蕴含着勃勃生机。赵之谦是幅牡丹图，大开大合，似八大山人的大写意风格。




　 注：刘禹锡（772年—842年），字梦得，洛阳人，晚年自号庐山人。刘禹锡为贞元九年（793）进士，历任朗州司马、连州刺史、夔州刺史、和州刺史、主客郎中、礼部郎中、苏州刺史等职。白居易赞其”彭城刘梦得，诗豪者也“，故刘禹锡又誉为中唐”诗豪“之称，是中唐杰出的政治家、哲学家、诗人和散文家。


注：赵之谦（1829年－1884年），清代著名书画家、篆刻家。浙江绍兴人，初字益甫，号冷君；后改字撝叔，号悲庵、梅庵、无闷等。清咸丰年间举人，曾历任江西鄱阳、奉新知县。赵之谦的篆刻成就巨大，对后世影响深远。近代的吴昌硕、齐白石等画家都从他处受惠良多。精书画、篆刻，并工于金石之学，著有《六朝别字》、《补寰宇访碑录》等书。赵之谦是“海派”书画先驱之一，其书画不仅名重于时，而且对近现代艺坛也有着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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