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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叛变我为什么没有叛变

2017-12-08 09:46阅读:
【本文转载自政协阿鲁科尔沁旗委员会《文史资料选集》(下)】
布和朝鲁 口述 吕斌 整理
我二十岁那年,毕业于伪满乌兰浩特陆军军官学校预科班。苏军进来时,学校退到了郑家屯,途中和日本人闹了矛盾,被苏军给带到洮南一个多月,然后各自回家。乌兰浩特维持会派两个人联系,苏联人到洮南接我们到乌兰浩特。一九四五年九月将我们编入民警队,到农村搜集武器。白城子八路军召集军政干部学习,我去学习三个月后,回到乌兰浩特。林东建昭乌达盟,去了十多个人,军政学校去的阿旗三个人当中有我。我被分到一连当教员,这是一九四六年六月末,后来我担任了这个连的指导员。我来一连时,三十五团团部在查布杆庙街,一连在白音花一带。到一连后,三十五团奉命到通辽那边去打土匪,时间是一九四六年七月末。部队出发,在黑龙坝住一宿,到了开鲁东的道德营子住一宿,通辽西住一宿(离通辽约十公里),没有打上仗,土匪都逃了。我在一连跟贺喜格陶格套很要好,他是二排排长,我和他哥哥苏和是同学,一连再不认识别人。
到通辽西,我请假回了家。等回到天山街,原来的三连已经改编,组成了新三连,副连长是苏和。九月份林东调各连指导员去学习,学习还没完,开鲁失守了,让我们返回部队。回到天山街,业喜扎拉绅在团部,组织我和苏和带几个战士到天山口南看地形。等回来时,部队放假回家换季了。
“姚家段事件”发生后,我们移到白音敖包。一天晚上有些人要跑,他们听说额勒登格要叛变。我做工作,把这部分人维持住了。十月末,我们又接到命令,说是打开鲁,部队集中到黑山头。我听说是解放开鲁很高兴,当天晚上我住在黑山头。第二天我到连部,连长他们正在屋里开会呢,对我说,额团长来信了,让一连走,叫我表态。我很吃惊,打开鲁变成了叛变,我当时哭了。这么留也没留住他们。我说:我一个人没关系。我没有说我的打算。连长说行了,宣布散会。我马上叫通讯员鞴上我那匹好马。部队已在外面集合,值班排长散布拉扎布宣布,去开鲁找额勒登格,不走的举手,但没有人举手。散布拉扎布介绍我说:“布和
朝鲁是八路军的特务,到这儿没好处也没坏处,按说枪马应该下了,逮捕,但不触及他了。”
这时,我骑着马走到队伍前面说:“去解放开鲁,是解放人民和民族,这个不能忘。”说到这儿,再也说不出话来,骑着马走到队伍的另一边去了。
连长说,队伍成一路,奔乌兰苏木走。走在路上副连长对我说,不要离开我。我就跟着他走在队伍的后面,悄声告诉通讯员离开我一点儿。
走到半夜,到了一个屯子,停下休息,我住在西屋,东屋住着几个射手。听说有天山街的工作队来了,好像是孟和白音他们。他们见面唠起来,我没有出屋。
第二天我们的部队继续往前走,到了荞麦他拉,晚上住在那里。我把自己的照片、文件全烧了,躺在炕上睡不着,我把枪放在枕头底下,通讯员坐着。十一、二点钟的时候狗咬得厉害,通讯员出去看。这时连长、散布拉扎布、八十二走进来,我依旧躺着,豁出去了。
他们坐在我的两边。连长说:“孙根全出来了,要和我们联合起来往北走,去打罕庙,你看咋样?”我说:“你们随便!”连长说:“明天早晨开会,你也参加。”我这才知道外面狗咬原来是孙根全叛变到了荞麦他拉。
苏和的新三连这个时候驻在杨树林,他们没有枪。贺喜格陶格套去了,跟苏和说了要走的事,苏和问起了我的情况,贺喜格陶格套做了介绍。他们商量了咋办好。
第二天我去连部,贺喜格陶格套在西屋吃饭。我到了他的屋子,公安队的孙根全在东屋,我没说啥,贺喜格陶格套说没事,我和他到了东屋,贺喜格陶格套坐在里边,我坐炕沿儿。孙根全宣布,公安队要往北走,问一连走不走?我的意思是不往北走,但是又不能吱声。连长征求大家的意见,贺喜格陶格套发言了,他掌握一个排的人,说话占地方,他说:“往哪走都行,问题是还革命不革命?”公安队的人一听,说:“算了,算了,我们走。”说罢跳下地就都走了。副连长:“你们不走我走!”领着两三个人跟着公安部队走了。
连长问咋办,我说:“不走,在白音敖包这一带和天山街联系。”连长问:“谁去联系?”我说:“我去联系。”连长说:“行。”我说:“你们不能走,等着我回来。”我带着通讯员去了天山街。
到了天山街里,义达嘎苏荣在团部,当时我见到了道布钦巴拉珠尔的妻子娜仁高娃,她正在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义达嘎苏荣说,道布钦巴拉珠尔和一些青年牺牲了。我一问才知道道布钦巴拉珠尔在图古日格被阿日本嘎他们杀害了。我汇报了一连情况,现在已控制不住。义达嘎苏荣让我回去,留住可靠的人,投国民党的就让他投去,不走的留下,尽量和平解决,不发生冲突。天挺晚了,我领着通讯员立即赶了回去。
回到部队,汇报了情况,告诉他们,额勒登格被追跑了,咱们联系不上。义达嘎苏荣让把可靠的人领到天山街去。
第二天,我跟连长和贺喜格陶格套等去了天山街,八十二、散布拉扎布都没去。到了天山街,和子章的弟弟(四师副师长)阿民布和也在街里。在馆子准备了饭,阿民布和让我们在天山街周围三十里地以内活动,超过三十里就按叛变对待。
离开天山街回去后,热和段有一部分兵,北屯子还有一部分兵,我到了北屯子。晚上,额勒登格又派人来联系,通讯员对我说:“那些人要对你下毒手。”我说:“没事,连长不也去过天山街吗!”
第二天早晨,我和通讯员起来,便不见了部队,老乡说天刚亮都走了,往北奔了黑山头。黑山头是散布拉扎布的家。这时我想到阿民布和提到的三十华里一事,就赶紧去追。
到散布拉扎布的家,他正在吃饭。连部文书鲍世民也在,我问他在这儿干啥?他说散布拉扎布要给他一张狐狸皮褥子,他来取。我对散布拉扎布说,不能走出三十里。他说他不知道,我在他那儿吃完饭,要去找连长,散布拉扎布把我送到大门口,他说那边一再来信,他打算走了。这时候,看见有很多人往乌兰苏木那边走,是孙根全他们
我对散布拉扎布说:“还是不走好!”他说:“不行,那边来信一再追,得赶快去。”我急着找连长,就走了。路上遇见很多骑马的、步行的,都是旗公安队的。
到了连长那儿,贺喜格陶格套也在。我正跟连长说不能走出三十里地的范围,文书鲍世民从散布拉扎布那儿也回来了,把一封信交给了连长,连长看完了给贺喜格陶格套看。连长说:“信上说一、三排走了。”说完,连长让我去追,我估计追不回来,让连长去追。连长领了一部分人走了。
天快黑了,我跟通讯员说:“往天山街跑吧,谁也别跟谁说。”我只跟贺喜格陶格套说了,贺喜格陶格套说:“我也去。”到他家吃的饭。二排战士们把轻机枪送到贺排长家里,说太沉背不动。有的战士在贺家西屋卜卦说走好还是不走好。贺问我:“咋办?”我说:“随战士”又说:“等连长一过山包咱们就行动。”
连长他们过了山包,太阳也落了,我们开始出发。贺叫战士们跟我们走,有的人在屋里没出来,出来有二十几个人,轻机枪由通讯员扛着。上路后,有的骑马跑了,还喊着再见;有的下马紧肚带,当我们走远了他就站下了。我对贺喜格陶格套说:“你在前边走,我在后边,谁也不准再下马。”
到了杨树林只剩我们十四、五个人,已经是晚上了。驻在杨树林的新三连没多少武器,都拿着木棍进行防备。他们听到狗咬都上了房,以为来了土匪,弄清是我们,这才一同进了屋。不一会儿,又听狗咬,我们准备战斗,原来是叛变的人路过这里。又呆了一会儿,连长领着几个人来了,连长说没追上那些人。
第二天我们到天山街开会,阿民布和、乌力吉那仁都在天山街。他们让我和贺喜格陶格套解除连长武装。我说:“我们不能解除他武装,他没叛变,你们要解除他武装的话,我们可以给他捎信儿,让他来。”他们准备好了,我们把连长叫来,给他解除武装后放他走了。这之后贺喜格陶格套提升为连长,我们俩负责,在原有基础上扩编到七八十人,新三连也武装得差不多了。我们这些留下来的队伍仍叫三十五团。
一九四七年二月,乌兰夫去乌兰浩特开会。这时天山街里还有一个大队和天大支队。天大支队在罕庙,新三连在罕庙南,担任保卫乌兰夫一行过境任务。这时发生了新三连被围事件,老乡捎来信儿说三连被消灭了,阿日本嘎他们正在围攻天大支队。我们听说之后就往林东跑。那时地方政府人员不多了,跟着我们走的有哈喇巴拉、关布来喜。到了林东城外,都有哨卡,不让过去,我们都穿的羊皮袄、毡疙瘩,像叛匪。我们先派去一个穿红袍子的人联系,人家说他是喇嘛。我又去说,对方问我四师认识谁,我说认识警卫连长,这才放了行。我们进去,正碰上阿民布和带着一部分人在那里。司令部又让我们回到巴彦花,整编成三十三团,三个连,一个团部。苏达那木道布兼团长,我任政治处副主任,在杨树林召开的成立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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