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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我想跟姑娘说句话

2019-01-17 10:11阅读:
我刚入大学,没事总爱去学校的足球场转悠。百余米长、五六十米宽的绿茵场地,空空荡荡,两痤球门孤立着。
我不爱好体育,也不喜欢体育比赛,牵住我心的完全是一件偶然的事。
上个星期六,我午睡后没事可干,想出去走走,固然运动场是理想之地。
想不到,运动场围满了人,喊声震天,场内拼抢激烈,我选择一处空闲的看台坐下,无所用心地盯着球场,正进行的是本校系与系之间的腾飞杯半决赛,我不懂足球,固然看不出眉目,只觉得这老大的场地,踢过来冲过去,整进大门里一个球相当费劲。忽然,嘁嘁喳喳走来五个女生,她们的宿舍在我们男生的宿舍下一层,她们和我同一年级,但不是一个系,日日见面,但不说话,所以我叫不上她们的名字,我看她们一眼,惊讶地张开了嘴,那个修长的体形,长相俊美的姑娘也在其中,并且专注地看着我,我忙回避眼光,装作看球场上的比赛。姑娘们依次坐下,那个俊美的姑娘竟然挨着我坐下了,就我的感觉,那边还有闲地方,她挨着我坐下是什么意思?
我做着各种样的猜测。
这姑娘不爱说笑,很文静,在楼上见面,她总是深情地望我一眼,或许是我过于专注地望她产生了幻觉,我好多次都想找缘由和她说话,可是见面就心跳,浑身发热,怪,我见了别的姑娘就无动于衷。我觉得她也好像要跟我说话,但总是没说过,我盼望她先开口,或许她也盼望我先开口。
“几比几了?”她问,声音不大。
问谁?她望着球场,或许问姑娘们,这儿只有我先来的,问我?我想回答,假如不是问我呢?岂不自作多情。我望望她,她的侧脸很美,我怕她发现,忙望着球场,从眼角的余光,看见她望望我,我正要鼓起勇气回答,她转过脸去望着球场。我泄气了,我觉得她的身子不安稳,老是晃动,而且胳膊不住地蹭我胳膊,我隐隐有肉感,悄悄地向一边挪挪屁股,甚至要离开,又觉得这是个机会,不愿意走。坐了好长时间,球场上的情形一点也没进入我的脑海,感到身子紧张的有点僵硬,才
稍稍地放松一下。
全场掀起一阵狂潮,姑娘们欢快地叫着,她也用力鼓掌,吓我一跳,原来攻入了一个球,她又问:“一比零吗?”她望着球场,那边狂欢的姑娘们根本听不见,问我吗?我该告诉她,我也不知道几比几,她接着会问我叫什么,在哪个班……不,一个姑娘不可能问更多,应该主动问她叫什么,在哪个宿舍,之后约定 哪天晚自习后在哪儿见面,可是,我终究坐在现实,身旁是即倾慕又不敢冒昧的姑娘,她全神贯注地看比赛。
一分一秒地过去,中场休息时间到了,热烈的气氛由球场转到场四周,人们议论说笑,闲暇四顾,此时人们最容易发现我挨着个姑娘坐着,倘若那几个姑娘发现我们肩挨肩坐着,逗起笑来可不好,犹豫一下,还是站起来逃离开那个姑娘,回头望一眼,她好奇地望着我,好像在问,你怎么走了?我们眼光一对,她慌忙收回去眼光看运动场。
我在旁边转悠,球赛的下半时开始了,我想坐回原处,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心,后悔不该离开,不情愿地隔一段距离坐下,眼角余光老是往那边瞄。突然,运动场上足球飞上天空,落到看台上,三跳两跳滚到我脚下,全场眼光射向我,那个姑娘也看着我,我脸热心跳,呆如木鸡。坐在旁边的姑娘中跳起一个戴眼镜的瘦子跑过来,斥责我真懒,捡起球,抛下看台,瘦子站在我身旁,拍掌,高叫,这个瘦姑娘爱说爱笑,楼道里整天响着她的嗓门,我们楼上的人都讨厌她。我故意请教瘦姑娘什么是越位,什么是间接任意球,边问边瞟坐着的那个姑娘,这个瘦子姑娘跟我热烈地讲起来,毫不忌讳,我也没有顾虑。我对她没那个意思,也就不怕旁人怎么看,我虽然专心地听瘦子说,但我并没注意听她说什么,注意力都在那个坐着的姑娘身上,那个坐着的姑娘好像注意听我们说什么。
瘦子不知道说完了还是发现我没有认真听,转过脸去看球赛。那个坐着的姑娘仍然望着球场。我都替她疲倦了,她也没有跟我说话的倾向。她叹一口气,直起腰,转过脸来招呼这个瘦姑娘,瘦姑娘走过去,那个姑娘问了什么,瘦姑娘摇摇头,坐下看比赛。那个姑娘犹豫着,或许她要问我什么,我应该主动问她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是直接任意球吗?还是问什么是门前球?但我不敢走过去。
时间匆匆地走着。
终场的哨子声响了,全场的人如潮水退却一样四散开去。几个姑娘议论着朝场外走,那个姑娘站起来,望我一眼,眼光是怨恨的,无可奈何地跟在那几个姑娘身后往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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