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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春天花会开，黄四娘也会在

2022-03-15 09:2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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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元年（760年），50岁的杜甫在饱经离乱之后，终于可以在成都西郊的浣花溪畔拥有了可以安身的草堂。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他独自在锦江江畔散步赏花，写下了《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组诗。这组诗一共七首，前四首带有悲愁，后三首转为喜悦。小欢喜说，考100分的时候去游乐场玩，和考0分的时候去游乐场玩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今天就来读读杜甫心情指数100分时写的最后三首吧。
杜甫：春天花会开，黄四娘也会在
江畔独步寻花（小欢喜手绘）
其五

黄师塔前江水东，
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
可爱深红爱浅红？

黄师塔是僧人安葬的塔，风水是好的，春景更是美丽。泛着春困的诗人看见了野生的一簇桃花，禁不住像少女一样地询问并不在身边的同伴，喜欢深红的还是浅红的。

其六

黄四娘家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
恰恰啼。

黄四娘是杜甫在成都草堂寓居期间的邻居。这个姓黄的排行第四的姑娘一定是那家人里最可爱的一个，这才入了诗。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家园，到处都是鲜花，还有莺歌蝶舞。此等景观，连50岁的诗人都要少女心爆棚了。
这首名诗传到宋代，依旧广受欢迎，大家都很想去那里寻找心目中的“黄四娘”。苏东坡被贬海南儋州时，曾写过一首《正月二十六日，偶与数客野步嘉佑僧舍东南野人家，杂花盛开，扣门求观。主人林氏媪出应，白发青裙，少寡，独居三十年矣。感叹之余，作诗记之》的诗：


缥蔕缃枝出绛房，绿阴青子送春忙。
涓涓泣露紫含笑，焰焰烧空红佛桑。
落日孤烟知客恨，短篱破屋为谁香。
主人白发青裙袂，子美诗中黄四娘。


在苏轼的这首诗里，杜甫笔下的黄四娘成了白发青衣守寡30年的农村老妇。可见，“黄四娘”作为一个意象已经被后来的诗人们哈姆雷特化了。就个人而言，我认为她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和会跳舞的彩蝶一样美丽，和会唱歌的黄莺一样可爱。

其七

不是爱花即肯死，
只恐花尽老相催。
繁枝容易纷纷落，
嫩蕊商量细细开。

最后这首情感细腻委婉，竟有了点惜春叹春的滋味。诗人温柔地提醒嫩蕊们要慢慢地开，在年华逝去之前好好体会年轻的美好。杜甫毫不避讳地在第一句里就用了“死”这个字，可见他早已将死生参透，置之度外了。
可惜那美丽闲适的草堂并不是他安详平静的归处，茅屋终究要被风雨所破，诗人终究还要在颠沛流离中离开这个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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