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一宁
吃晚饭时,旁桌女生一个劲地缠着男友,要跟他分享奇葩室友的故事,一边讲述还一边征求群众意见:“你说,她是不是特别过分?”
男生显然特别诚恳,他低下头拌面,犹犹豫豫地回答:“我哪知道呀,我又没见过她。”
“哎呀,我这不是在跟你讲嘛,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我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啊,而且你肯定有情绪在里面,肯定不太客观。所以咱们还是别说了,专心吃饭吧。”
女生愣了一会儿,盯着专心拌面的男生,然后丢下一句:“咱们别吃了,专心分手吧。”
我被汤汁呛到,一边努力咳得委婉些,一边目送女生远去,我想起的,是跟在爸爸身后,却不敢去攥他衣角的我。
——其实我都知道的。你不是坏人,你努力想做到公正,你有许多难言的苦衷,你甚至是为我好,可是当我情绪澎湃得像晃动后的可乐时,能不能别像盖子一样,死死地捂住我不让我哭,能不能就让我一口气喷洒,别管弄脏了衣袖。你就让我抱着你哭,就让我尽兴一会儿,别理后果。
那个男生拦住她,手忙脚乱地道歉:“哎呀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寝室情况啊,我怕我一插手,你们相处更恶劣。”
——我知道社会长什么样,再愚蠢,我也粗通了一点辗转挪移、进退闪躲,对着普通朋友我的话少了许多,心里再怎么“呵呵”,嘴上仍然是“哈哈”,可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仍然妄想能不问出路,不负责所有冲动,仍然像七岁时跺脚大哭嘶声尖叫掀翻桌子一样处理失意。
——我希望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