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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理论:已有的和应有的(之七)

2019-12-22 10:42阅读:
六,世界文论:如何整合已有,给出应有
20世纪以来,中西文论进行着一个双向运行。中国文论由大变小,西方文论在由小变大。但中国文论的变小,却只变成了苏俄型的小,文学是文学但与意识形态关联,与社会关联、与人关联。改革开放之后,似乎要变成西方型“大”,但结果形成的是与西方相比乃貌合神离,没有西方否定本体的后现代型的“关联”,仍是有主有从的等级思维)。但总的说来,在外貌上,中国文论的变小之“小”,与西方文论的变大之“大”趋同。西方文化在变大,但这大所达到的最大程度,也只是文学与其他的非文学可以有本质的和自由性的关联。达不到中国古代文论那样,一切文都可以成为文学的大。由于中国文论变“小”并达不到西方文论的那种的小(坚持文学只是文学的小),西方文论的变“大”,并达不到中国古代文论的那种大(坚持一切具有语言之美的文都是文学的大)。因此,中西的所变,可以称之为“中”。从而对中西文学进行分类,有四大型,中国文论之“大”,西方文论之“小”,中国文论之“中”(与苏俄文论约同),西方文论之“中”(在后现代思想中最突出)。两种“中”只要相互向对方改变一下思路,转换起来应是可行的。从纯理论上来讲,两种“中”,各有自身的用处,中国型的中,是一种求稳定的“中”,要求在本质上有一个中心,文学围绕这一中心,并为这一中心服务。西方文论的“中”,是一种求变的“中”,要求认识到,任一中心,都是暂时的有条件的可变动的,由于不固执一个中心,从而可以随时变幻中心,这又是建立在不想出现一个本质上的中心的思维上的。在中西的比较中,大与小,构成了中西文论相互所无的特点。西方人只要以Being(有--是)和logos(逻各斯)为根本思路,就很难理解中国文论之“大”。同样,中国人只要内心深处是“道”与“气”的思维,也很难体悟西方文论之“小”。但在全球日益一体化和世界文论紧密互动的今天,中国文论只有深入到西方文论的“小”,才会以一种思想的深度,真正“理”解什么是文学,并由此深入到世界文心的深处。西方文论只有体会到中国文论的“大”,才会真正“悟”出什么是文学与文化的独特关联,以
及在这一关联中的世界文心。
文学自有其深度,自有其类型,自有其风采,不同文化的作者和读者,同一文化的不同作者和读者,各以其情而得其所能得和得其所应得。然而,在世界不断大变的今天,只有能真正理解到西方文论所讲到位的文学的那种“小”,才能真正做到以文学观文学(不是以我观文学或以非文学之物观文学),文学的独有魅力才向人真正的完全地敞开,一种文学的境界才真正地降临。同样,只有体悟到中国文论所讲到位的文学的那种“大”,文学才能在各种时代的挑战、包括影视这样的视觉文化,流行音乐这样的听觉文化、电脑和手机这样的新型文化的挑战中,保持文化的高位。因为任何一种文化,都离不开语言的运用,都需要一种与之相适应的语言之美,按照中国文论的“大”,电影、电视、电脑、手机,都有自己独有的适合自己的语言运用,都需要一种适合自己的独有语言之美,这就是文学。这样的文学,永远不会边缘,永远会与时俱进,与变俱进,产生出自己永在时代潮头的新文体。世界文化演进大潮对在这一大潮中随流飘荡文论的要求,盖应是,文论如果能变大,就能保持文化的高位,如果能变小,就能获得专业的安心,死守中国的传统,没法变小,固执西方的传统,无缘变大。文学理论应有的,就是让文论的大中小,在世界在中国,都盎然盛开,百花齐放。

本文(一至七作为整体)发表在《文艺争鸣》2019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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