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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求学回忆录(二)

2007-08-18 11:39阅读:
第三话 好梦易随流水去

两人都是以拳脚功夫著称,因此不用担心互发光线炸毁大楼,不过你来我往之间,卷起的强劲气浪,还是冲击着警备队大楼。
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垫在脚下的椅子。
正当我看得入神时,它不争气的折断了,毫无防备的我“啪哒”一声,呈大字,仰面摔在地上。
痛~~~~~~~~~~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我挣扎着爬起身,抬头发现,墙上有个画框正岌岌可危。
爬上书桌,起跳,飞扑,一气呵成,我完美的接住画框,不过代价是,来不及做任何防护动作的我自由落体,又呈大字,扑倒在地上。
好痛~~~~~~~~~
我边揉着我的下巴,边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画框。
原本是幅风景画,可因为撞击,它飘落了下来,显现出藏匿其中的另一幅画。
画的主题是赛文奥特曼,他的表情有些忧郁,目光迷离的望着远处,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背景是夕阳西下的余晖。
这幅画巧妙地抓住了赛文奥特曼身上最吸引人的神韵。
清澈隐忍的眼睛和沉静内敛的气质。
看着看着我竟没来由的感到难以言语的悲伤,隐约体会到画者在作画时投入的感情。
他是谁?
为什么带着这样的心情望着赛文奥特曼?
落款是一个“T”。会是泰罗教官吗?
可依他活泼开朗的个性,怎么可能融入如此悲伤无奈的情感?
我凝视着画像中的赛文,忽然感到一丝异样。
他的视线转向了正前方。
我们四目相交,对视着。
“嗞~~”
画像中赛文奥特曼额头正中的绿色指示灯忽然一闪,一道绿光笔直地射入我的脑海。

身处的环境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
一阵阵阴寒的风吹过来,透露出绝望的气息。
“这是……这是什么地方?”
我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顿时心慌意乱,叫着那些可以帮助我的名字。
“泰罗教官!!”
“佐菲队长!!!!”
可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555……”
梅子好害怕!梅子要回家!梅子要泰罗教官!
眼前倏的一亮。
我连忙向光芒飞去,可走近一看,只是一块巨大的结晶体而已。
我所看到的光其实只是结晶体反射了我身上的光。
侧身避开这块巨大的结晶体时,我
随意的瞥了一眼。
什么?!
眼前熟悉的身影让我怔然止步。
这是……
多年未见的赛文奥特曼!
被封印在结晶体中长眠不醒的赛文奥特曼!
怎么会?
究竟是谁干的?
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我心头,可不容我细细思量,呆立原地的我已经遭到结晶体的猛烈撞击。
真的很痛~~~~~~~~~~

“阿斯特拉是很狡猾的。”泰罗教官非常认真严肃地告诉我。
“啊?阿斯特拉的脚怎么了?”我茫然的望着他,不是只有赛文奥特曼的脚骨折吗?
可听了我的话,泰罗教官同样很困惑的看着我。
“你不是说阿斯特拉的脚是很滑吗?”我好心的解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生日之后,泰罗教官养成了不少坏习惯,比如没事发出高分贝的噪音。
“梅子,为什么你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呢?”
吁~~~泰罗教官,经过你近一个月来夜以继日、喋喋不休的沟通、交流、灌输,我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你被愚弄的心情了。特别哥哥们还都偏向乖巧懂事的阿斯特拉,以至你遭到禁足一个月的处分。
我对此感同身受,因为我也受此牵连不能出去玩啊。
可是你能不能也体会一下我现在的心情?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还未成年,睡眠不足会抑制生长的,你不是一直希望我长得高一些吗?
“我以为是表哥回来了,兴冲冲进去一看,竟然是他!”
这也不能怪阿斯特拉吧,是你太主观了。
“他看到来的不是他哥哥,心里不爽发作在我身上。”
你敢说你自己不也这么想的?
“他竟然嘲笑我几年不见已经生了小小奥需要照顾,我这么年轻,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孩子。”
这的确是阿斯特拉不对,明显是我在照顾泰罗,这都没看出来。
“我好歹也是他兄长,他私底下从来不叫我哥哥,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在心底哀叹,因为你根本没有一点兄长该有的持重啊。
“不过我毕竟是有徒弟的人了,这些小事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说了不计较,为什么还要半夜和我谈心?
“可他太过分了!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原谅他!我一定、一定会找机会,等雷欧不在的时候……”

“为什么雷欧在的时候不行呢?”
做了一个月听众的我实在忍不住打断他的决心,问出压在心底的疑惑。
泰罗教官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哀怨。
“梅子,你也知道雷欧得到过表哥的特训吧。”
我点头,表示知道这么回事。
泰罗教官的双眼可疑的转了几圈,笑容可掬的搂着我说,“他是表哥的徒弟嘛,我就不便出手了,这个是辈分问题,等你长大找他对决好了。”
泰罗教官……你现在像极了骗我棒棒糖时的语气哦!
而且我自认为达不到你四位哥哥联手的威力,你不能这么坑你听话懂事的乖徒弟吧。
“那阿斯特拉究竟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呢?”
泰罗教官的身躯明显一僵,脸上一贯轻松戏谑的表情也隐去了。
“他说……”
说下去啊,究竟说了什么让你不顾后果的与雷欧打起来了呢?
“这么晚啦,快睡吧,明天就解禁了,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好好大吃一顿。”
飞快的帮我盖好被子后,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关上灯退了出去。

说到伤,我觉得头不疼了就是还有点晕,听说,我那时在看泰罗教官和雷欧打斗时,从桌子上摔了下来,不巧砸到了头受了重伤。
在抢救时,医生诊断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能醒不过来。
还好,吸收了大量光能之后,我苏醒了。
不过医生又说,我醒过来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
泰罗教官那些天时时刻刻陪在我的病床边,不停和我说话,还拿来许多好吃的给我。
结果我既没有昏迷不醒也没有失忆,但清醒过来之后却一度怀疑泰罗教官是巴巴尔星人假扮的。
因为不相信泰罗教官,佐菲队长便一直陪着我。
他的脸上永远带着微笑,处事冷静沉着,做事不疾不徐,让我觉得非常值得信赖。
但他总是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我,因为我是在他办公室出的事,如果他多关心我一点,我就不会从书桌上摔下去了。
不要这么难过嘛,我一点都没有怪你的意思。
你只要每次多带些酸梅棒棒糖来就行了。
幸好泰罗教官没能抵挡住酸梅棒棒糖的诱惑,以为我睡着了就偷吃了一根,我这才相信他是如假包换的泰罗教官。

想到泰罗教官看到我睁开眼睛时尴尬困窘的表情,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真好,原来泰罗教官是这么关心我。
感知到这个事实,我简直幸福得有些晕眩。
天都快亮了呢,明天就可以出去玩了。
眼皮有些沉重,意识也模糊起来。
“呼……”
黑暗中倏然亮起一点光,一个孤独的红色背影在踯躅而行,向着那无可逃避的命运。
我猛地睁开眼睛,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硬。
那一瞬间,不知什么东西攫住了我的心,使我呼吸困难。
我翻身坐起,却又茫然不知所措。
为什么,最近总是梦到赛文奥特曼呢?
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悸动。
我推开泰罗教官的卧室,他也没有入睡,坐在窗台上眺望着夜空。
“泰罗教官,梅子可以进来吗?”
正在出神的他受惊的浑身一僵。
“梅子,怎么了?”
他的声音特别的低沉沙哑,与平时有些不同,仿佛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我走到他身边,依偎在怀里,“我刚才做了恶梦,我梦到赛文奥特曼了。”
“唔。”
他并没有收回投向夜空的视线,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我有些微微的失望,还以为他对赛文表哥的事会很关心呢。
发现没了下文,他转过了头,窗框的阴影正巧投射在他脸上,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赛文奥特曼,一个人在黑暗里,好孤单,好无助,可又那么义无反顾的向前进。”
泰罗教官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加重了呼吸。

“为什么不说些什么呢?”
“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起你的赛文表哥呢?”
“还是,根本你已经忘了你的表哥了?”
也许是因为心里那股不安,也许是因为他的漠然,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忽然火大起来,第一次对泰罗教官质问起来。
泰罗教官依然没有回答。
突然,头顶一凉,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我头上。
我伸手一抹,是温润的液体。
一滴、两滴,无数的水滴,滑落在我头顶、脸颊,更连续不断的从泰罗教官的双眸中涌出。
我这才迟钝的发现泪珠已经滑下了泰罗教官的脸颊。
他捂住了嘴,看也不看我一眼,在黑暗的房间里无声地哭泣。
我落荒而逃。
第二天的外出活动理所当然的取消了,知道闯了祸的我也不敢再踏进泰罗教官的房间,我倒宁愿他气得使出奥特炸弹,可昨晚的眼泪却让我惶恐不已。
“小梅子,你以后要好好听泰罗教官的话,别让他不高兴,好吗?”
赛文奥特曼的嘱托又在我脑海回响,一遍又一遍,从看到泰罗教官的眼泪起,这句话就化成了锉刀一遍一遍的磨着我的心,感到隐隐的疼。
赛文奥特曼,我错了,我收回我的话,你能不能快点回来,只有你回来了,泰罗教官才会原谅我。
第三天泰罗教官的房间还是紧闭着,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在门外说了一天的好话,可是泰罗教官一句都不回应。
第四天……
第五天…………
我决定去找佐菲队长帮忙,可我从来没有独自在宇宙中行动的经验,也不知道从我住的小行星到奥特之星的确切路线,但凭借前两次被人带去奥特之星的记忆,我毅然决定试一试。

第四话 昨日之日不可留

年仅十岁的梅比乌斯奥特曼在宇宙中迷失方向,漂流七天七夜后,能量耗尽化为大型宇宙垃圾。
年仅十岁的梅比乌斯奥特曼在宇宙中迷失方向,漂流七天七夜后,被友好的宇宙人及时发现。
年仅十岁的梅比乌斯奥特曼在宇宙中迷失方向,漂流七天七夜后,成功着陆在奥特之星,成为最年轻的宇宙飞行员。
第一种结果是我的最坏打算,第二种结果,被命运诅咒的我看似很难遇上这样的好事,第三种结果,这纯粹是自我安慰式的妄想啊。
当然泰罗教官早就教导过我宇宙飞行的要点和难点,客观的说他对我的教育还是比较认真的,比如顺着宇宙气流漂行,适时选择小行星、小惑星休息啦。可是真的身处宇宙之中,才发现教官他漏教了很重要的一点,怎样在貌似孪生的行星、惑星中找到一条通道目的地的路,而不是在同一个星球旁绕上一整天?
就这样,我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不,实际上,我早已衰弱不堪,此刻连意志也接近于崩溃。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星光璀璨的宇宙,为什么我飞了这么久看到的却是无尽的黑暗呢?七兜八转的,将近力竭的我不得已准备着陆在这颗我“恋恋不舍”的行星上。
“快离开!”呼的一声,从这个行星密闭的大气层里窜出一条通体金光环绕的龙,它在我面前昂起头盘旋着,闪着光泽的眼瞳透出警告的意味。
哎?想我这么弱小无害、人见人爱的小小奥,竟然会让这条巨龙紧张?
“我只是迷路了,其实很想离开的说。”
我的话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啪!”黄金龙的尾巴狠狠甩在我身上。早就红灯闪烁的我两眼一黑,身体无法自控的飞向宇宙深处。
——原来还有第四种结果。
年仅十岁的梅比乌斯奥特曼在宇宙中迷失方向,漂流七天七夜后,受到不友好的宇宙人的猛烈攻击,能量耗尽化为大型宇宙垃圾。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锁嘀嗒一声被打开。
“嗯?梅子怎么会在这里?”
微微有些错愕的疑问,是佐菲队长那一贯低沉温和的声线。
随之而来的是他坚实的怀抱。
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我。
我其实已从昏迷中清醒。
只是身体,包括眼皮,仍然无法动弹。
黑暗如同睡眠,沉沉地压着我的意识。
曾经他宽厚的怀抱也温暖过初来乍到的我忐忑的心。
可孤独的勇者,却安静的沉睡在纯净的结晶体中,与黑暗为伴。
“大哥,梅子他没事吧。”
是初代关切的声音。
“……麻烦。”
佐菲队长没有开口,杰克却刻意压低声音沉吟道。
“怎么了?”
“杰克,发暗号给艾斯,尽量拖住泰罗。”
佐菲队长的语调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从容,似乎世上没有困难可以让他动容。
当然,我这个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确不值得队长操心。
可是,为什么要拖住泰罗教官呢?
“画……”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想要传达那个重要的信息给他们。
大家的脸在我眼前从模糊变得清晰。
神色都很凝重。

“佐菲队长,我,我……”
“你没事的,只是小伤。”佐菲微笑着望着我。
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我着急的提高了声调。
“那幅画像……我……看到赛文……”
大家的神色更加关切。
可也似乎更加……
“梅子,你是个好孩子。”
佐菲队长轻柔的低语,眼神中闪烁着我所不熟悉的光芒。
“不能让泰罗知道啊。”
“嗯?”我迷惑的看着奥特兄弟,异样的气氛让我瑟缩的往后退。
可我忘了,我就躺在佐菲队长的手中。
根本无路可退。
“疼一下就好,大家都不会痛苦。”
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胸前的指示灯被从佐菲指尖射出的光芒给熄灭了。

不可能,决不可能。
仿佛听到自己意志崩溃的声音。
黄金龙那一尾巴,不仅打偏了我的飞行轨迹,也打碎了我的整个生活。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我所热爱的,我所依恋的,我所信赖的。
赛文被冰封在宇宙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泰罗拒绝一切关心留在房内默默伤悲。
——佐菲为了掩饰赛文的秘密不惜痛下杀手。
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我根本是不被需要的存在。
从那个清晨,踏入忙碌的宇宙警备队时。
从被命运选中,成为泰罗教官的徒弟时。
或者,更早一些。
当我被赋予“梅比乌斯”这个名字时,我的未来就已被规划。
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梅比乌斯曲面,自己以为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却发现脚下踏着的就是自己出发的地方……永无止境。

“哗啦啦~~”
奇怪的金属撞击声,伴着细细的呻吟,随风飘过我的耳畔。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四周是一片广阔的水域,我在水面上且沉且浮,红色指示灯在我胸口不断闪烁,可真正让我心痛不已的却是恢复记忆后的空茫绝望。
并非没有自救的力量,而是已没有自救的愿望。
虽然我一直自谦地认为我泳技一般,但在奥特曼家族中已属翘楚,除了我教官之外,的确没发现其他奥特曼有游泳这方面的天赋。
因为光之国有山脉有平地,但就没有海,如果想游泳的话只能去阿妮玛星或者基法龙星。前者是赛文的胶囊怪兽阿基拉的故乡,后者是米克拉斯的故乡,也就是后来我和我教官居住的小行星。
由于我们的定居,其他小奥未经警备队批准不可擅入基法龙星,也因此,我的教官有充裕的时间和空间教我游泳这项绝技。
泰罗教官告诉过我,佐菲队长曾去地球援助他,不慎跌入一个浅浅的湖泊后,因为不谙水性,面对火山怪鸟时才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佐菲队长,我的心不由得再次剧痛。
对赛文的仰慕;对泰罗的亲昵;对佐菲的信赖。
过往的欢欣和此刻被欺骗的感受交织在一起,加倍放大了我的痛苦。

“哗啦啦~~”“哗啦啦~~”
声音似乎更近了一些,我还听出女性的啜泣声。
尽管非常艰难,但我终于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关心起我所处的环境。
这是颗小型的惑星,表面覆盖了大量的水,高于水平面的陆地少而分离。
不过幸运的是,在不远处就有块小型陆地。
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我迷路了,不过都是在M78星云里瞎转,这颗惑星上的住民一定也是光之国的成员吧。
悄无声息的潜至岸边,我震惊的发现,一位蓝色的女性奥特曼倒在沙滩上,捂着她的腹部痛苦地呻吟着。
“你怎么了?”我赶快跑上岸扶起她,“生病了吗?”
“哗啦啦!~~”
清脆响亮的金属撞击声吓了我一大跳。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双手双脚分别被锁链铐住,一动就在地上拖起哗啦啦的响声。
被响声惊醒,虚弱不堪的她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充满了慈爱和温柔。
就像……只存在于我模糊回忆中的妈妈一样。
“孩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她轻蹙眉头,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失望,“快离开这吧,这里非常危险。”
我正在疑惑她口中的危险和黄金龙口中的危险是否有可比性。
冷不防,后颈一凉,身体腾空而起。

顺势一脚踢晕了她之后,来者兴致勃勃的观察起我来。
“咦咦咦,来了一只小野猫嘛。”
野猫?!
我承认我的耳朵的确与众不同,不是一般的长方形,被没有修辞水平的泰罗教官直白的形容为一双猫耳朵,当然之中还包涵了对我灵敏听觉的肯定。
可是,被身后这个尖锐阴悚的声音说出来,怎么听都不太舒服。
而自由被限制的状态让我尤其心情郁闷。
我可不是五年前的小梅子了,拎后颈这种事情,泰罗教官做的话,我也认了,可是被他知道,得到他五年特训的徒弟竟然又被人拎后颈,他一定更加想不开了。
为了照顾目前生死未卜的教官的心情,我怎么也要漂亮的反击。
毫不犹豫的一个后踢。
一声闷哼。
对方的手预料之中的松开。
我顺势滚落到她的身边,抬头观察来者。
蓬松的黄色头发中突兀的长出两根尖角,肩膀上也布满密密麻麻的尖刺,暗色的小眼睛透出狡黠的光芒。
他痛苦地捂着胸口,看来刚才那一脚效力不错。
“哎哎哎,我怎么踢到一只豪猪呢。”
我其实也不知道豪猪究竟是不是长成巴巴尔星人这样,可是泰罗教官这么说的,应该不会错吧。
不过泰罗教官之后还补上过一句,作为继承他衣钵的好徒弟,我也完整地奉送吧。
“啊,抱歉,我不应该把你比作豪猪,被豪猪知道了它一定会哭的。”
巴巴尔星人浑身发颤,拳头紧握,两眼放射出凶狠的光芒。
“气死我了,你这个小不点,竟然敢顶撞我!”

第五话 知我者谓我心忧

我很喜欢冰激凌,不过自己被做成夹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倒撸豪猪毛的后果就是手被刺个鲜血淋漓。
巴巴尔星人呼出的一口冷气,把我冰封在其中,我终于知道冰激凌里的夹心是怎么做出来的了。
体温骤降,我的牙齿开始打颤,说话也就不那么利索了。
“你……你柿子……拣……拣软的捏……你……只……只敢对……女人……小……小孩子下手……”
“你只会……偷鸡摸……摸狗……”
“你……你……被雷欧……打个灰……灰头土脸……就躲在这里……”
“你……你……”
巴巴尔星人狂喷一口鲜血。
我自己都对自己的力量感到怀疑,又不是雷欧的红烧脚,竟达到踢出内伤的程度了吗?
巴巴尔星人摇晃了几下身子,瞪着惶恐的眼睛,倒了下去。
我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逆转了这一切,可以确信的是,有人出手解决了巴巴尔星人。
视线所及之处,除了蔚蓝的水域,和失去意识的蓝族女性,空无一人。
忽然感觉到这寂静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然后,我的脚下出现一个纤细的影子,影子慢慢变长。
来者在我背后。
冷静的分析了一下我的现状——举目无援,自救乏力,只要轻轻一击,我马上就可以“光荣”。
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嗯,我释然了。

“是谁把你教的这么没口德的?”
那冰冷的声音!
“泰罗都教了你些什么呀?”
那责难的口吻!
“除了逞口舌之快,有什么实际效果?”
那不留情面的分析!
我终于在情感上进一步理解了泰罗教官,面对这个人的确会升起一股恨不得掐死他,让他免开尊口的冲动。
自从泰罗教官和他上次“天雷勾动地火”的碰面后,整整一个月,我的耳畔充斥着他曾对泰罗教官犯下的种种“恶行”,其实也就是泰罗教官每次在言辞交锋上惨败的经历罢了。
阿斯特拉,你正是那位对我语言表达能力的“提高”起了关键作用的人啊!
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这个失去故乡的L77战士,他仍年青、俊秀,但脸上的风霜,让他令我不由感到岁月的遗憾、深情的余恨。
轻轻抱起倒地的蓝族女性,他竟就这么举步离开!
“前辈!”
他侧首,眼神忽然从冷冽转变成戏谑,传达的是如此明确的讯息。
(你可是泰罗的徒弟,不能丢了他的脸哦!)
我忽然开始恨自己这么善解人意。
完全无法拒绝,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嘛,不管怎样,就算丢自己的脸也不能丢了教官的脸。
我五年寒窗习得的梅比乌斯气息要脱离这块冰棱柱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真是一场赏心悦目、精彩纷呈、高潮迭起、险象环生的战斗!补充一句,险象环生是特指巴巴尔们的境况。
一个小时之后。
仍在瞠目结舌中的我忽然听到阿斯特拉那轻柔无害的动人嗓音。
“麻烦你去叫醒他好吗?”
我下意识地点了下头,去寻找除我俩外在场唯一的活口,那位蓝族的小奥。
却只见那位被阿斯特拉一脚踢出内伤,应该已经不治而亡的巴巴尔星人诚惶诚恐的走近我。
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高兴地一溜儿小跑到阿斯特拉面前邀功。
“这孩子已经醒了。”
丢人!
我拼尽全力冲破冰棱柱束缚引发强烈爆炸的同时,看似身形瘦小,弱不禁风的阿斯特拉以逸待劳将聚拢过来的巴巴尔们一网打尽。

泰罗教官总想着趁雷欧不在,找阿斯特拉单挑,我有责任回去以后郑重的告诫他,宁可和狮子正面交锋,也不要招惹精明的狐狸,更何况,此君平时隐而不发,其实力深不可测,踢巴巴尔的那一脚就和雷欧的红烧脚威力相当。我那个单纯的教官最大的绝招也就是奥特炸弹了,对上阿斯特拉……我叹气、摇头,愁肠百结。
至此,心生一念,念念相随,以至于在阿斯特拉面前,我就是一副惊吓过度、魂不守舍的样子。
阿斯特拉并没有关注我的变化,眼波流转,露出招牌似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看,因为你的同伴之前都不合作,现在他们都不能再开口了,可我还有些事情想知道……”他的威胁说的很优雅、很客气,仿佛眼前的巴巴尔是一个非常尊贵的客人,可我听得心里阵阵发冷。
巴巴尔星人直接面对着他,更是浑身战栗不已,“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我说的是真的。”
“哦~”他的眸色深沉下来,嘴噙冷然笑意说,“那么奉谁的命,又所行何事呢?”
还是个刑讯的高手,我对他的认知又加深一层。
终于把那个有幸(也不知是不是更不幸)的巴巴尔,像被扔进榨汁机一样被榨干所有暗黑星云的大小秘密后,阿斯特拉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卑劣的黑暗之人,总是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我阿斯特拉只要在一天,便是你们的恶梦。”
好有气势!
自这一刻起,阿斯特拉在我心中的形象无限放大,我清晰地看见在他身后放射出万丈耀眼的光芒。
“不好!”忽然阿斯特拉发出一声惊呼!“快要生了!”
我的精神刚松弛下来,被他这么一叫,又立刻神经紧绷起来。“谁快要生了?”
他斜睨了我一眼,“当然是她,难道还会是你我?泰罗他到底教会你些什么,没知识也不能没常识吧!”
似乎一旦没有旁人在场,他的温良、谦恭、知礼、友善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等赶到她栖身的地点,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团蓝色的小东西。看到我们俩,她的脸上漾起一丝微笑。
“真是太谢谢你了,阿斯特拉,幸好你及时赶到。”
抬头看着大人之间的谈话,感觉被他们无视掉的我悄悄垫起脚尖。
“小梅子也好勇敢!”
果然高了那么几公分,就显眼多了,我在心里暗暗得意。
“是呀,谁叫他有个以勇敢闻名的教官呢。”
泪,阿斯特拉的话太有技巧了。人人都知道,我的教官是以冲动、任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著而闻名的。
“阿姨,你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呢?”
为了不让牵扯泰罗教官名誉的话题继续,我顾左右而言他。
我真的尽了一切为人徒弟的本分了!
“他是在水边出生的,海洋之光(Agul)怎么样?”
“他出生在宇宙,叫宇宙(Cosmos)不更好?”
我和阿斯特拉说完四目相对,然后一起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手边这只眼睛鼻子还皱在一起的小家伙实在不像是叫这么宏大的名字的人选,以后应该还会有更适合这两个名字的小奥出生的。
“Negai(愿望),他的爸爸起的,小名叫小愿。”
她的脸庞洋溢着温暖的光芒,即使刚刚经历了生死关头,怀抱着心中所爱,再险恶的地方也仿佛成了天堂。
“幸福其实就是一个一个单纯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但有时,这却是最奢侈的要求。”
阿斯特拉喃喃的低吟,若有所思。
小愿……
我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与当年赛文奥特曼同样的,那难以名状的忧郁眼神。

一切安排妥当后,阿斯特拉准备离开了。
“我带你去奥特之星吧。”
“我不想回奥特之星。”
我清晰、直白、明确的告诉阿斯特拉这一点。
“因为佐菲队长?”
我相信狐狸看到他的笑一定会惭愧的退位让贤,同时心中由衷感慨一句,你比我笑得更像狐狸。
“他企图灭我口。”
我理直气壮。
“可你并不确定。”
他继续点出我的心虚,并进一步揭穿我的伪装。
“你想找他问清楚,可又害怕真相。”
这家伙用陈述的语调指出事实。
该死的,怎么一语中的。
我低垂着头,低声咕哝。
“你倒是对佐菲队长分外宽容大量,当初他指挥那么多人打你哥一个,你不报复他们,偏偏就冲我教官下手。”
一瞬间,站我对面的阿斯特拉没了声响。
我疑惑的抬起头。
他的神色是我从没见过的严峻。
“那就是大人的世界,如同置身网中,那就是你能周旋的空间,其中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得不为,各种原因会影响到你的行为,特别是身在重要领导位置的人,他们通常面对两难的情况,这时选择其较轻者,是合理的做法。”
似乎有些深奥,不过我基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和佐菲那属于公仇,和泰罗教官估计是另有私仇。
“可他平时那么照顾我,这次竟狠心下手,我以后怎么信任他?这五年对我究竟算什么?”
“欺骗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但只要最终结果是好的,那就值得原谅。可是欺骗就是不对,你生气难过是自然的,甚至你今后不再信任佐菲,就我看来那也没错,但假如被骗就否定你的人生,那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阿斯特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不断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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