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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讲“有”与‘无”的辩证关系(读经11)

2008-11-20 11:37阅读: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三十条直木集中到车轴头,理所当然原来的木料没有了,却有了车的作用。用土和泥制成陶器,理所当然原来的泥土没有了,却有了陶器的用途。开凿门窗建造房屋,理所当然原来的材料没有了,却有了居家的用场。所以“有”是可以利用的物质,“无”是发挥作用的转换过程。

制造车轮、陶器和房屋的材料是“有”,不见了那些材料是“无”,“无”是为了出有用的产品。老子用通俗易懂的比喻,说明了“有”的物质性和“无”的功能性。从“有”到“无”再到“有”,则是原材料转化为产品的过程,“无”是实现转化的媒体,也就是除去杂质,改变形体,在原材料的面目全非的情况下制造出新产品。
治理国家也是同样道理。人的心态、欲望、思想是主观物,是“有”;治理国家是客观物,是“有”;由主观世界到改造客观世界必然有个过程,排除不排除思想杂念,做起事来却大不一样,国家的面貌也随之大不一样。这里排除思想杂念是“无”的作用,调整心态,达到无私欲无徇私情无损公肥私,经常处于“无为”态,那样才能“无不治”,大有作为了。
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第四十章)倒过来说“无”—→“有”—→“万物”,则是宇宙发展的程序。按老子的说法,“无”并非什么都没有,而是一种浑沌状态。这种浑沌态是什么?后来学者有着种种解释,根据老子所描述并重视元气的具体情况判断,那种浑沌态则是微小而散状的物质群,充满阴阳元气气。这方面类似的观点,如唐刘禹锡《天论》:“若所谓无形者,非空乎?空者,形之希微者也;为体也不妨乎物,而为用也恒资乎有,必依于物而后形焉。……以目而视,得形之粗者也:以智而视,得形之微者也。乌有天地之内有无形者耶?古所谓无形,盖无常形尔,必因物而后见尔。乌能逃乎数邪?”又如清王夫之《张子正蒙注·太和》:“凡虚空皆气也,聚则显,显则人谓之有;散则隐,隐则人谓之无。神化者,气之聚散不测之妙,然而有迹可见。”老子由此为出发点,谈论道的宏观视觉,总体思维轨迹,打通人类同自然界的心灵感应,寻求天下的公理。这是老子有无观哲学理念的基点,具体运用于实践的思路则是丰富而多向的,如事物的有与无,有就是有,无就是无,不能把
实际存在的东西说成无,也不能把实际不存在的东西说成有,反之则变为虚假;又如事物的有无转化,就是本章所说的可以利用的物质是有,制作出的新产品是有,这都是实际存在的,“有之以为利”容易观察和理解:而“无之以为用”就难于直观。许多学者认为“无”是指新物体内部的空间,车轮头空洞可以安装车轴有车之用,陶器内空可以盛东西,房屋空间可以当住室,如此而己。这种解释有局限性,譬如树上挂着苹果是有,而苹果有供人实用的用处,“无”之为用如何体现?如果把“无”理解为物质的转化过程,那就是苹果树本有产生苹果的花芽,经过开花授粉的过程,花瓣脱落了,果实出现了;由于“无”的生长转化过程,花变成苹果,才有了实用价值。推而广之,任何新事物的出现,无所例外地存在着转化过程,也就存在着“有之以为利”和“无之以为用”。
在日常生活里,有与无的关系是普遍存在的,如“昔人有睹雁翔者,将援弓射之,曰:‘获则烹。’其弟争曰:‘舒雁(指鹅)烹宜,翔雁燔宜。’竟斗而讼于社伯。社伯请剖雁烹燔半焉。已而索雁,则凌空远矣。” (明刘元卿《应谐录》)兄弟争雁,尚未射猎雁,却在那里争论煮着好吃还是烤着好吃的问题,甚至在土地神面前打了一场官司,其结果雁早已飞得无影无踪了。仅就烹调的原料“雁”,或“有”或“无”,失去了雁就无从实现由雁到新食品的转换,巧媳妇不能做无米之炊,那是肯定的。如果确实射到了雁,此为“有之利”;也烹调出一盘雁肉,原来的雁不见了,实现了“无”的烹调过程,变成可食用的雁肉,即“无之用”。还可以从另外角度去思考,如:

刘表长子琪,亦深器亮。表受后妻之言,爱少子琮,不悦于琪。琪每欲与亮谋自安之术,亮辄拒塞,未与处画。琪乃将亮游观后园,共上高楼。饮宴间,令人去梯,因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琪意感悟。 (《资治通鉴·汉纪五十七》)

诸葛亮回答刘琪自安之术的话是个反问语:“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申生和重耳,都是晋献公的儿子,而献公听信郦姬谗言,寻机谋害二子,结果申生被害,重耳因逃亡免除祸害,后来回国称王,即晋文公。从表面看并非明确的答案,似乎在讲历史故事,所答非所问,等于“无”;然而,“琪意感悟”,经过“无”的转换过程,则变为有用的结论,即“走为上策”, “走可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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