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博客

郭沫扫楼看老师 醉在熟悉陌生间

2010-07-16 07:50阅读:
梦里江河引言:
知心姐姐卢勤的书里讲过一个“我向妈妈学尊重”的故事,我很喜欢这个故事的标题,更欣赏这个故事的内容,于是就把这个故事转贴在梦里江河的博客里。并且,就像小时候看完一篇童话故事之后那样,一直惦记着:后来怎样
后来,有网友在我博客留言,说故事里的小主人公郭沫考上了北京大学。

前不久,梦里江河偶然发现了郭沫的博客,又从网上搜索到他的一些资料。郭沫2000-2006年在人大附中上学,后来考上了北京
大学俄语专业,并给人大附中学生上俄语选修课,今年已经在北大取得两个学士学位(文学和法学),并被保送为北大历史系研究生。在北大今年发给人大附中的获奖喜报中,梦里江
河也看到了郭沫的名字。
这里转贴郭沫博客里的一篇文章,写的是他和同学回母校探望老师的情形。
今年是人大附中60周年校庆年,很多校友通过各种方式表达对母校的纪念和祝福。郭沫这篇文章也是写给自己保存的校庆纪念文字。文章有浓浓的温馨,也有淡淡的感伤。
是啊,老师对学生的记忆会日渐退色,学生对老师的感情却会日渐加深。难忘母校,他们曾在这里长大!
文中的老师,有的在初中教过我的儿子,有的是我儿子的高中老师。我儿子比郭沫低6个年级,正好一个大轮回。


三月十二日,返校
莫非 2010-03-12 23:58


自从在附中教俄语选修课以后,我每周都能回一次学校。今天是这学期我的第二堂课,所以我第二次回到了附中。恰好兮提出说想跟我一起回学校看老师,所以我俩约好提前两个小时来到了附中。

保安依旧穿着阿迪达斯的AC米兰的大棉服,也不知他们知道不知道米兰刚被曼联狂虐。在大门口我被拦住,我说,我是来上选修课
的,我找国际部G老师有事请,没再多解释,就被放行了。而在前几年,每次回学校都要费些周折,如今便利多了。学校里人不多,操场里有几个班在上体育课。草皮操场上女老师带的女生班规规矩矩,哨声不断,整齐划一在打篮球,而塑胶篮球场上男体育老师则是大放羊,每个篮筐底下都有那么六七个人。

一进高中楼大门就见到摆了一排的展板,上面写着校友访谈云云,花里胡哨的,保安没有过问,我们拐弯,直接走向了电梯。想找
的几个老师都不在,我们就一层一层地扫楼,扫每一个办公室。

在六层还是1班的教室,见到了L老师。


讲老实话,起初我对这位大名鼎鼎的老师没什么好感,关于他的种种传说在各种神秘的包装下被口口相传,以至于所有人似乎都对他敬畏三分。我记得很长一段时间我是很不喜欢他的,他的课不生动,整天哭丧着脸,不大声说一个字,不快速说一句话。上课时喜欢突然蹦出几句惊人之语,在我看来,其实也就是一个常年不得志的有着点儿情怀没处发泄的老愤青。我受不了那种清高样儿。可是时间一长,我的想法就慢慢变了。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难得的清醒、隐忍和淡定,而这种精神也潜移默化指引着我。

文科两年,我其实跟他几乎没什么正经对话,大家都还是莫名其妙地仰视着他,我的历史成绩时好时坏,坏也坏不到哪去,好也完全算不上。在毕业典礼结束以后,我们班聚餐,我负责带着几个老师走到饭馆。在路上,他点了根烟,主动跟我说,guomo,世界杯你们都看吧?那一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惊奇他会主动跟我说话,我惊奇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惊奇他跟我聊足球。那是高中三年L老师留给我最温暖的回忆。

四年过去了,他见到我们愣了一下,场面略有些尴尬。我主动说我们是06年的那拨,他这才冲着我们说,哦,这都多少年了。后来就继续尴尬下去。我们一起下了楼,走到楼梯口,我看到他茫然地看着我们,又迅速把眼光挪开,看着他办公室的方向。也许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我们引过去聊两句,可又确实没什么可聊的。我们最终向他告了别。

其实我挺想告诉他我现在要学历史了,尽管这个选择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当年我们所谓的文科一班,到现在真正搞文科的,没有几个。

我们在楼梯口遇到了Gong老师。她还是高三的年级组长,风尘仆仆的。见到我们热情地打了招呼,尽管她叫不出兮的名字,在我的


提醒下叫出了我的名字。毕业之后我每次回高中都能见到她,头几次她还跟我们聊聊,后来也就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告别。每次她都会跟我说,你又瘦了。

一拨一拨的学生太多了,而我没有任何道理成为那难以忘记的一个。

S老师还在,一直都在。我每次见回学校都会找她,她和W老师是对我最重要的两个老师,一个教我高一语文,一个教我高二语文。


我们的感情很深,见面很多,聊得自然也就充实和快乐。S老师是盟哥心中的完美女人,其实也是我心里的完美的女人。她温和、大方、有学问而且美丽。在这四年里,她扔掉了隐形眼镜,戴上了框架眼镜,做过班主任,后来又不再做班主任。每次我们去看她,她都会感叹我们长大了,她变老了。其实在我看来,她没有任何变化。

我记得高二的时候有一次考试之后老师让写总结,我写了一份,S老师觉得我写得好,让我在班里读。在那份总结的下面她写下了两句话,在第一句里,她说我是最有灵性的那一个。我永远感激她。

在头两年回学校的时候S老师还和W老师一起,而现在W老师调到了分校,想要见一面变得更加难了。

后来又见到了WHL老师。老师马上要去开会,所以我们就站着聊了一会儿。老师叫错了兮的名字,后来纠正过来了。她们俩聊了好
多找对象的事情,我没插太多话。

我跟WHL老师一直保持着联系。在她身上我特别能体会到,当初批评你最多的人,是你最感激的人。高三的时候我们全班几乎都知道我被她盯上了。每次上课必叫我回答问题,至少两次,而每次几乎我都是哑口无言。我在她的课上不敢随便说话,不敢干别的事情,我特别怕她。我的地理非常差,她就叫我每天中午都去办公室找她。有一个经典的故事是这样的,当一模结束后我拿着地理卷子去找她分析,她给了我一句话,说,GM你还没有形成知识体系。于是我当时就崩溃了,每天自觉去找她报到。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感情,我的地理也不再成为我的老大难。

后来上了大学,假期每次出游我都会给老师发个短信,告诉她我去了哪儿,比如我告诉她我去了黑龙江,三江平原,终于理解了三江平原究竟是个怎么回事。这是真的,我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想起WHL老师,就会想起那些带给我磨难的地理课。

最后要告别的时候,老师冲我说,GM啊,去了哪儿继续给老师发信息啊,你就替老师走遍世界。那一刹那,我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可参阅:一位倾心爱护每个学生的好老师 郭沫扫楼看老师 <wbr>醉在熟悉陌生间

后来兮和我分别,我在上选修课之前去找了我初中三年的语文老师T老师。我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要不是因为这学期我的课在逸
夫楼上,而恰巧初一年级也在逸夫楼,我可能都见不到她。我一推开办公室的门,T老师正在和别的老师说话,我在门口等了会儿,等到她看见我,主动招呼我进去。

真是一种亲切的又诡异的气氛,是因为太久不见。聊了好多以前的事,我给她讲我们几个男同学春节聚会还提到了她,她问我她能想起的我们班的同学的去向,我发现,她记起的人不是很多了,同样我想起的人也不是很多了,我能想起来的人如今音信全无没有联系的就更多了。想起来那个班里至今还保持不错联系的也就四五个男生了,而当初跟我最好的两个女孩早已经没了联系。

老师提到了好多八卦,我都是第一次听,比如某某同学父母离婚了,某某同学家里是做生意的之类的。在聊天的时候我发现,很多时候,我们的记忆是不同的,有的事儿我记得很清楚,老师忘了,而老师津津乐道的,我又印象不深。

我初中待过两个班,她一直都是我的语文老师。当年我从1班调到实验班,想来她也是起了一定作用的。我调到她的班以后,她直接就任命人生地不熟的我当副班长,到现在我也是充满感激。

同办公室的一个老师进来说给我俩照张相。T老师跟同事这么介绍我:这是我当年那班的副班长,非典那届的。非典那届,这成了我们这一拨孩子的标签。老师们桃李满园,只得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划分。

T老师的女儿今年上高二,文一班。我问她孩子学习成绩如何,T老师说成绩像坐过山车,第一次考了**多名,第二次考了第*名(梦里江河以*取代原文数字)。

好多年没见了,老师有一点发福,鬓角也有了白头发,这是我在临走前才发现的。熟悉又陌生。

最后我来到了教室准备上课。我的学生大多都是初一的孩子,算起来大概生于97、98年。几个姑娘都挺好看,水灵,也很文静,唯
一一个略微活泼一点儿的女孩儿还是韩国人。几个小男孩儿则是闹得够呛,接下茬、言语攻击女同学、显摆出风头,让人又爱又恨。一个小男孩儿的口头禅是,你们这群小喇嘛,也不知道有什么典故。他在教室后面站起来双手一展,对底下的其他孩子说,你们这群小喇嘛平身吧。底下的姑娘们就跟他斗嘴,“我们是小喇嘛,你就是大喇嘛!”我时常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下课后,几个小家伙匆匆忙忙跟我告别,然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天有点儿暗了,我走出了逸夫楼。在出学校的路上,与我同
行的是放学的孩子们,在远方,是等待的家长。

之后的事我就记不清了,我沉醉在回忆和晚风之中。支撑回忆的是人,让一切生动的也是人。2000年,2003年,2006年,2010年,老师会忘记学生,学生会远走高飞,一切都像流水,在这片地方不多停留,而真正不变的,永远都在的,是姑娘肥大校服外面罩着的段款小号儿棉袄,是小伙儿嘴里的脏话和脚下的球鞋,是默不作声的学生情侣低头走过,是每一个人心中的陌生与温情。这些,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看到。

谨以此文纪念人大附中建校六十周年。此系列文章还有后续,但我不知道下一篇在何时何处。


人大附中优秀学生郭沫:我向父母学尊重
听人大附中同学朗诵俄罗斯诗歌
北大学子:人大附中让我与众不同 郭沫扫楼看老师 <wbr>醉在熟悉陌生间
人大附中-清华-耶鲁-谷歌-创业 郭沫扫楼看老师 <wbr>醉在熟悉陌生间
值得阅读感悟的育儿历程(三):人大附中篇

我的更多文章

下载客户端阅读体验更佳

APP专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