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博客

寻味《野草莓》

2021-01-02 17:45阅读:

寻味《野草莓》
寻味《野草莓》
文/陈振丽
北国之冬,芳菲在寂寞中暗度,日月于寒冷中换班,但划破天际冲出黎明的喊声并不在乎,声音未必悦耳动听,却充满了铿锵激昂的生命力;
这喊声自然难比我们艺术院校的清晨练声,更不是孩童朗朗上口的旋律……
当我迎着已经升起的太阳,悠悠地向园林走去时,三两成群地迎面走来一些已然在公园晨练完毕的老者,他们不论男女,背着拿着各种健身道具,谈笑风生……
虽然公园里仍然有很多老者散步或静坐晒太阳,但发现表情各不相同,有的闷闷不乐耸着头,有的无精打采闭目养神,也有个别老者躲在僻静角落吹葫芦丝、萨克斯;
他们吹的音符虽有的不准,但听得出他们在不懈地努力;
有一位老者吹萨克斯高音部显然气息不够,但声调很悠扬;
他们并不在乎游人的聆听评说,而且久而久之显然在进步着……
公园不乏有坐轮椅的残疾人或老人,多数是家人或保姆推着全身上下保暖的他们;
有一位轮椅大爷听着手机音乐节奏,靠着自己不断前行或倒走双脚独转车轮,好不潇洒!我情不自禁向他笑笑以示敬佩
,大爷却说,我会看路的,碰不着你,呵呵……
时代在前进,对于生命的意义与健康的追求已被更多的人理解。
前些年每到黄昏,路旁花坛的石沿上总是依肩坐满了老人,有些在争先恐后议论,愤愤不平、滔滔不绝;
有的痴迷瞪眼,目送着每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
也有个别故意坐在卖性器妇女的身旁,不时地偷看那些五花八门包装盒上的裸体女人;
更多的老人双目紧闭,随着一低一颠的头,发出阵阵鼾声。远远望去,像是夕阳下飞累了的一群候鸟,在歇脚、寻觅,在独自未知的心灵世界徘徊。
这使我想起英格玛.伯格曼早期的经典电影《野草莓》中,那个垂暮的医学老教授。不同的是,这位老人会在记忆中怀想,在缤纷的梦中迷失。虽然影片中出现的没有指针的挂钟、怀表,以及连绵的噩梦,似乎隐喻和象征了老人即将终结的生命的时间,但这些噩梦却是曾经承载着往日太多的快乐和美好回忆的乐园。这就使得老人在看是孤独的暮年,却重新回味了少年的他在一棵老苹果树下,一颗一颗吃野草莓的香甜。
固然伯格曼并未明确意指野草莓究竟象征着什么,但观众透过丰饶灿烂的野草莓,已感受了他初恋的甜蜜、童年的无忧、生命的美好。特别是当他听到优美的钢琴声,从被打开的窗户里传出笑声与歌声、老人忽然看到了他的最爱,恋人莎拉穿着金黄色的夏装,在他身边采野草莓时,那份幸福真是难以言表。即便莎拉嫁给了自己的哥哥,但这回归的昔日美梦,已足够慰籍老人那颗孤独的心。
一个暮年老人对青春回望的影片,能够获得第八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雄奖、第十七届金球最佳外语片奖,不单是因为那鲜润欲滴、红艳丰满、多汁而含蓄的草莓使人感到春情的萌动,更由于富于情味的草莓象征并吻合了人们对早年记忆中的美好。
梦是心中想。一个嫉恶如仇、牢骚满腹的人,别说梦不到这么鲜润的草莓,就是梦到奇丑怪臭的榴莲,也是那浑身伸出爪牙的刺;
若是追崇庸俗糜烂者,耳边永远不会响起高雅的琴声;
而终日昏昏欲睡的人,也只有在庸庸碌碌的沉睡中享受孤独,直到永远的不会苏醒。
我更崇赏这位年迈的斯德哥尔摩教授,在影片快结束时的一句旁白:
“如果我早上感到悲伤和担忧,童年的回忆将抚平我的痛处,晚上也是如此。”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享受这份孤独中的美好的。

寻味《野草莓》

我的更多文章

下载客户端阅读体验更佳

APP专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