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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孩子的信:聊聊“记忆”,说说“背诵”的往事与现实

2019-09-28 08:55阅读:
外中初二的同学: 这周我们谈谈“记忆”这件事。
写给孩子的信:聊聊“记忆”,说说“背诵”的往事与现实
我们把“记忆”简化,对于学生而言,“记忆”可以简略地称为“背书”。前者(记忆)给人高大尚的感觉,仿佛教育教学中做的“‘课题”一般,而后者(背书)则冰冷、枯燥让人乏味。
我们说一个人聪不聪明,记忆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指标,甚至不少时候成为一个绝对重要的指标,我们说一个人博闻强识,博闻说的是阅读多、经验多,后面的”强识“说的也是记忆。倘若一个孩子几岁就能记住多少唐诗、宋词,我们多半说他是“天才”,央视著名的某节目,考查的也是人们对古诗的记忆力。往历史看,过去的科举八股考察的是对四书五经的记忆力。今日之各种考试,记忆力的考察也是不少。
而现实中,我们的孩子似乎很是不喜欢“记忆”,很多时候,我也很反感细枝末节的记忆力考察,例如我们的名著考察,有些题必然是会被历史笑话的,例如,简爱是几岁被送到孤儿院的?格列夫去小人国,桌子上放的是什么?这种边角料的记忆考察在不断折磨着一线教师与学生,专家们不关心这个,他们讲宏大的阅读,往往看不到或者不
愿意不想看到一线的真实与痛苦。
写给孩子的信:聊聊“记忆”,说说“背诵”的往事与现实

写给孩子的信:聊聊“记忆”,说说“背诵”的往事与现实
我曾经也是如此地抵触“记忆”,我在整个高中时期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要背那么多文言文”,那些“僵死”的不在生活中运用的词汇语言为什么还要不断地灌输进自己青春发育不良的大脑。青春叛逆的抵抗就是不背诵、不记忆,现实的回击就是没分、低分。我第一高考语文才80多分(满分150分),没及格啊!
诗人李亚伟有首诗歌叫中文系,其中有这样的诗句:老师说过要做伟人 ,就得吃伟人的剩饭背诵伟人的咳嗽,亚伟想做伟人,想和古代的伟人一起干,他每天咳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图书馆,回到寝室。
我没有想成为伟人,但是,在高考失败后,我无处可去,我想找个地方读书,于是我回到高三,开始背诵“伟人的咳嗽”,那一年,我几乎一节语文课都没有听,就在伟大的“咳嗽”中不断记忆,一年后,语文高考分数变成了123分,我成为了一名中文系的学生。
其实,我并非真正地完全拒绝“背诵”“记忆”,我的历史、政治背诵挺好,初中几乎是满分,高中也是强势学科,,我所拒绝的厌恶的是我“不喜欢”的记忆,没有搞懂用处的“记忆”,自己不擅长的“记忆”,于是情绪感性替代了理性,记忆的缺失也就造成了分数的丧失。
进大学前,选专业,但是英文专业比中文专业洋气,我本来是想选历史专业,我中学最喜欢的是历史。换专业,当时可以去英语系,但是想想自己糟糕的记忆,最后选了中文系。中文系,中文自然离不开各样的背诵。我依然不擅长背诵,离聪明与伟大自然很远,不过,我也不拒绝背诵与记忆,于是整个大学成绩还不错。
写给孩子的信:聊聊“记忆”,说说“背诵”的往事与现实

后来,来深圳,在私立学校呆了几年,看不到未来,要进入有冷暖保证的教师队伍,那得考试,考试必须重回“背诵”“记忆”隧道。那一年我32岁,32岁的记忆力明显不如23岁,13岁的记忆力,但是,没有记忆没有分数。就这样一边当临聘教师,一边上课,一边去背诵记忆迎接考试,最深刻的记忆,我之前讲过,是在西藏骑自行车,我在4400米的浪卡子等待我朋友,我在尘土飞扬的路边背《心理学》的知识,在缺氧的高地,我有一种荒诞地感觉。多年后回忆这个场景,后来有几次经过浪卡子,我都会去刻意找找当年在这里背书的地方。这样的背书地,我在西藏、新疆、美国都有过。往事,此刻想来,有了“成功”的背景,现在是温婉的,当年,那些毒辣的阳光,冰冷的空气,迷眼的尘灰此刻都成为我讲述这段往事的佐料,像老酒因为有了时间,有了份量。
似乎有了自己的“经验”与“教训”,当了老师后,难免好为人师,总要指点学生的人生道路,把自己的经验当成学生的必然道路,于是开始要求学生记忆背诵,强迫学生记忆背诵。
第一届学生要求他们背过各样的唐诗宋词,背过《红楼梦》的诗词,想来“花非花谢花满天”的语句他们已经记得不多,当时的背诵似乎早也失效。那时,背诵的不系统,经验有了,开始让孩子系统的背诵,告诉孩子,语文不过是学学音乐家——贝多芬(背多分),那个当年追求自由,留着长发,一脸不羁的少年、青年在兜兜转转之后,压着80后、90后、00后一路背下去……
我不知道多少句段会留在孩子的记忆深处,是美好的回忆,还是噩梦的储留?似乎在一篇“天使与魔鬼”的文章中看到:肖涛这个魔鬼手上的利剑之一就是美句,就是背书。他狰狞一喝“美句背来、模型背来”孩子们胆战心惊,心惊胆颤,如履薄冰,两股战战……据说有一次,一个学生来迟到,看见我在抽背美句,就把迟到变成了旷课,看来在背诵与记忆的道路上,我已经从“受害者”变成了“施虐者”。
写给孩子的信:聊聊“记忆”,说说“背诵”的往事与现实

有阳光的早晨,太阳正好从教学楼的天井处落下,大梅沙的早晨是静谧的,倘若是深圳短暂的秋天,光与风的结合,世界变得如此明亮而通畅,7点我进入教室会在教室的黑板上写上今日背诵美句的类型,现在我有些疲惫,其实,我本是一个无他求,求安静地人,求缓慢的人,就像我喜欢的自行车、摩托车旅行,我从不追求速度,但是树欲静,风不止,我要一次次地去拉动,去强迫,我会在无数个明媚的这样的晨光沉醉,我也会在不断的“逼迫”不断疲惫……我本欲当天使,无奈成了“魔鬼”……!!
能听到朗诵的早读在不少人心中这是美的,书声朗朗,朗朗书声,书声校园。相比于集体的诵读,我更喜欢各自的默背或有声背诵,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句子,不一样的记忆。我喜欢这样的场景,简静,每一个简静的时刻都是良辰。
写给孩子的信:聊聊“记忆”,说说“背诵”的往事与现实

记忆的良辰,背诵的夜晚。我一度疑心自己老去会不会身患老年痴呆,人到中年,记忆的衰退就像头发的衰退一样,每每去理发,年轻的理发师都要为我聊少的头发感慨一番,而我更忧心的是我记忆力的衰退。我想努力去记住我看过书的美好的句子,但是,现在往往一番挣扎、努力、折腾后,我只记得模糊的片面,于是,我很是怀念年少记忆鼎盛的时光,就像我那么喜欢的《百年孤独》的开头描写一样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马孔多是个二十户人家的村庄,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象史前的巨蛋。
很多年后我还会记住那个清澈、洁白活像史前巨蛋的记忆年代吗?你还会记得那些主动、被动记忆背诵的时光吗?
肖涛
2019年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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