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雪后天晴,天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这可真是一场罕见的大雪,山口都被封死了。圈里的牲畜出不了牧,门前的雪堆积得快要赶上阳坡的木屋顶高。老人握着手中的半导体收音机听得细致,广播电台传来政府正在组织抢险救灾的消息——公路行不通了,已经派出了直升机。近处矿点的民工已快断炊,有人冻伤。这不,果然直升机飞来了。
巩乃斯阳坡的牧村虽被厚厚的积雪压着,但是压不住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心头的火苗。她们嘁嘁喳喳的,从收音机中传来的喜讯就像雪后的阳光,一下照亮了她们的心田。她们闻着直升机的轰鸣声,笑逐颜开,在家里翻腾着,赶忙把自己那一身只有节日和喜筵上才穿的鲜艳的衣服穿上,打扮好了急切地等待着直升机的降落。她们甚至遐思如飞,想象着在这个洁白的世界乘上直升机,凌空飞翔的惬意感觉。镇上一定很热闹,她们要是凭空而降,镇上的人还不惊呆了。
十分遗憾的是,不知怎么,直升机没有降落,轰鸣着盘旋了一圈,又像一只夏日的蜻蜓那样远去了。唯有螺旋桨在碧空留下难以觅迹的振痕。
没看见,他们没看见我们。老人喃喃着。他心里清楚,在这茫茫白色世界,别说人驾驭的飞机,如果没有一点鲜红的猎肉招引,就连鹰都可能难觅真迹。他想。应当爬到对面那座山坡上去,那里地势高,或许能让直升机上的人看到。反正窝在家里呆着也是呆着。
翌日上午,老人凭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