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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文》文章有多少语文错误?

2020-08-11 09:00阅读:
《中国语文》一文有多少语文错误?

石毓智

读高中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自己订了《中国语文》,把其中的一些文章当作范文让我们学习。四十年过去了,这个刊物的质量如何?下面就让大家欣赏一下陈莉和潘海华刊登在该刊物今年第二期上的一篇文章,题目是《极项理论中衍推关系的评估层面》,便可对今日的状况略知一二。


一、陈潘文开篇前两句话:
极性敏感现象( polarity sensitivity) 在人类语言中普遍存在,Haspelmath( 19
97) 从跨语言研究的角度报告了约40 种语言的极性敏感数据。具有极性敏感特征的语言单位,称为极项(polarity itemsPIs) ,其中否定极项(negative polarity itemsNPIs) 的典型特征是需要出现在否定的辖域内,不能出现在肯定的语境中,否定极项的名号也由此而来。

石评:“从跨语言研究的角度报告了约40 种语言的极性敏感数据”。后边已经讲“40种语言”了,需要再说“从跨语言研究的角度”吗?能说“从跨人际的角度报告了40个人的情况”吗?这里动词“报告”用词不当,表意扭曲不清。
英语的名词进入句子后才需要标记其单复数,陈潘二位在括号中就“迫不及待”秀自己的英文了,你们见过英语世界谁的文章在括号里的术语及其缩写加复数“s”的?

二、陈潘原文:
( 19) Strawson Downward Entailingness ( Strawson 向下衍推性) :
A function f of type στ is Strawson-DEiff for all xy of type σ such that x → y and f( x) is defined: f ( y) → f ( x)
一个类型为<στ >的函数是SDE 性质的,当且仅当对于所有类型为σ x y 来说,如果从x 可以衍推出y,同时f( x) 被定义了,那么可以从f( y) 衍推出f( x)

石评:这应该是陈莉和潘海华最蔑视“读英文原著自学成才的”刘丹青主编的一处错误了。上述括号外的内容应该放在括号内,括号内的内容应该放在括号外。大概二位是忘记了自己到底是用英文还是中文写文章了。
上述的中文内容是英文的直接翻译,这是在“英文秀超人”刘主编面前耍大刀呀?你们在中文刊物发表中文文章,有必要说一遍英文再说一遍中文吗?

三、陈潘原文:汉语否定极项除了非疑问词“什么”之外,还有与any 平行的“任何”( a) 、其他非疑问义的wh-( b) 、副词“从来”( c) 和“根本”( d) 、极小词( e) 等,它们的极性和英文极项类似。

石评:“什么”不是疑问词是什么?大概作者是想说“‘什么’的非疑问用法”吧?段落开头讲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紧接着应该说“其他非疑问义的wh-词”,作者连表述的连贯性都做不到。

四、陈潘原文:极项理论探讨否定极项的允准条件,人们对极性现象的了解和认识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极项理论的启发和驱动,这是语言学理论对深入了解语言现象有重大贡献的一个领域。

石评:“了解”和“认识”有什么区别?

五、陈潘原文:
( 6) a 我中午吃了苹果。→ 我中午吃了水果。
b 我中午没吃水果。→ 我中午没吃苹果。
c * 我中午吃什么。d 我中午没吃什么。
( 7) aI ate apples this morning I ate fruit this morning
b I did not eat fruit this morning I did not eat apples this morning
c * I ate anything this morning
d I did not eat anything this morning

石评:中文例子是英文例子的直接翻译,有必要吗?这是学术研究吗?即使一篇翻译英文的汉语文章,有必要用中英两种不同的语言把一模一样的例子单独说一遍吗?

六、陈潘原文:
我们认为( 32) 这类是不完整的表示猜测或推测的句子,根据Li( 1992) 的观察,不定wh-词经常要求与表尝试性的副词短语如“大概”“可能”“好像”“似乎”“也许”“……的样子”等共现,或者与表推理的“了”共现。

石评:二位作者似乎找一个合适的汉语词汇来描写所谈的对象都有困难。“大概”、“可能”是表示“尝试性”的吗?连一个简单的“可能性”都想不到?

七、陈潘原文:
为什么汉语中的“什么”可以出现在推测环境中( 加“了”或“也许”等) ,就是因为它有不同于一般存在量词的语义,这一点恰好吻合了刘丹青( 2013) 的观察。

石评:加“也许”表示推测,这可以理解,难道“了”也具有表示“推测”的功能?如果如此,二位看到了“他讨厌了张三”这样的句子,马上会写一篇语法论文,宣布自己的新发现:汉语的“了”也具有表达“讨厌”的功能。这种语言天赋,不研究语言学真是有点儿屈才了。

写这些东西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大家明白一些真相:中学老师是否还可以把《中国语文》的文章当范文让学生读?广大的博导硕导们是否还训练自己的学生朝写出《中国语文》这种文章的目标努力?年轻的学子们是否有必要捧着看不懂的《中国语文》文章而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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