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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追问成功的秘密……

2016-06-12 16:22阅读:
当我们追问成功的秘密……
钟煜
关于克里斯·霍顿,本来已不敢再写,担心大家有点烦了。不过先子问我:你难道不觉得欠一个回答吗?你的猜想到底印证了什么答案?
霍顿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你看见的我,和你从资料信息中想到的我,有什么不一样?
比我想象得要老一些。(呃,好吧,这句我忍住了没说。)
其实,在霍顿这次长达半月的中国之行中,我也只与他有短暂见面。更多的,是同事从不同城市不断发来的照片、视频、演讲实录,以及各处媒体、达人们的报道。
都是赞扬。
赞他的才华横溢。赞他的撩娃神技。赞他与众不同的创作魅力。……
也有很多问题:如何能那么幽默有趣?如何能保持创造力?如何能获得灵感?
以及如何领会你作品中的深意?如何让孩子爱上阅读?……
当我们面对一位艺术家的时候,无一例外想要探索成功的奥秘,也习惯性地试图反思差距。
霍顿显然是那种在媒体和公众交往方面经验丰富的人,知道大家想要什么,一早仔仔细细地整理好妥帖的答案,双手奉上。
关于画画

他提到热爱,但更强调练习:“我不停地练习,不停地练习。我把各种各样的时间都用来画画。”
(很高兴让游游亲耳听见了这句,现在她赖唧唧不肯完成美术课作业的时候,我就在她耳边念:不停地练习,不停地练习……)
但我也留意到,在回答一位父母关于画画的问题时,他说:
“我在学校里画老师,画同学,为此我没少給自己惹
麻烦,因为我画的老师……不过,同学们反应热烈。他们特别喜欢我这样的画,我因此在学校里小有名气。
我开始感觉画画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我猜,这大概是鼓励我一直画画,并且最终成为一名插画师的最大动力。
自行脑补了一会儿淘气男孩因为把老师画成……那样……而深受同学爱戴的场面,忍不住偷笑。

关于父母

他几乎没有在公开场合提到过自己的父母。我曾经在北京场的讲台上揶揄他:”你说把吃早餐、准备上学的时间都用来画画了,你妈妈不说你吗?“他中规中矩地答:“我的父母,嗯,他们特别支持我的爱好。他们一直都鼓励我。”

但是在后来的在线访谈里他谈起父亲——
“我的父母对我影响很大。我的爸爸总是以自己的方式表现出特别的创造力。他非常擅长修理东西,比如电视啊,水管啊。在这类事情上,他有自己的视角和思考问题的方式。
我在艺术学校读书时,有一次要带一大卷纸去学校。本来是得去买那种装天文望远镜的圆筒的,但是很贵,要20镑。所以爸爸自己給我做了一个。
他用很多个罐子连在一起,帮我做了一个长长的圆筒。这个作品让我的艺术老师十分叹服,她反复谈论这件事。我猜她肯定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但我可是司空见惯了,我爸爸总有这样那样的发明。

讲这个小故事的时候,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地笑。

关于工作经历

“我做过你能想象到的任何工作。”他很随意地这样说。

“在香港的时候我没有钱,我想怎么能挣钱呢?我会英文,所以就去給孩子当英语老师。”
他还做过演员,甚至参演过成龙的电影。他画过唱片封面,很想能再找到当时曾经給罗大佑画的一个唱片封套的样子。
他回忆自己头天向一家公司递交了自己的设计作品,第二天去应征演员的工作,却发现刚好是投递过设计作品的那家公司。“真尴尬啊!”他捂着脸笑,“我还得在那里当众唱歌。”
他在旧金山当过跑堂,在爱尔兰,他在饭店和商场打工。在伦敦,他在火车站当勤杂工……
“这些经历最终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呈现在我的绘本里。”他说。

人们大抵会赞叹——丰富的人生经历造就了源源不断的创作力,而回放采访录音的时候我却忍不住想:

异彩纷呈与疲惫奔忙其实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什么力量使他在高高低低的人生旅程中沿着画画这条路,一直向前?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在谈论对霍顿的感受时,思绪莫名漂移,想起比霍顿早一个月来北京的法国老爷爷安德烈·德昂。(好吧,我承认,也许只是因为我见的人太少。)
作为大师级的作者,他出人意料地羞涩和质朴,在台上讲话,时时要将目光投向台下始终微笑看他的太太,似乎是需要获取力量。
我很喜欢站在台侧,凝望他和背景上他的作品。人们喜欢用梦幻、魔法和童话来形容他的绘本,其间流淌的爱、友情与欢悦足以令任何一种低沉的情绪焕发出光彩来。
谈论作品时,他喜欢回忆童年走路去上学时经过的美丽花园,以及全家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家庭时光。但细看他的履历不难发现,他历经战乱、颠沛流离,人生很长一段时间在低谷徘徊。
又是什么力量,能淘尽沧桑后,反而沉淀出最真最美最纯粹的画面,以及对人生的赤诚之爱?
当我们与一位“成功的人”面对面时,最大的好奇其实就是——成功到底有无秘密?
我们观察,我们探询,我们追问,我们试图从各种线索中总结自己的答案。
然而我们五味杂陈的人生啊,每取一勺饮,都各有况味。而且,只有自己咽下去,才是真的收获。
李宗盛在他最近刷爆网络的短片里说:“每一步都算数。”
是的,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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