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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一段生命的时光——我与《诗刊》

2024-04-23 22:36阅读:
难忘那一段生命的时光——我与《诗刊》
难忘那生命的时光
——我与《诗刊》
苗雨时

20世纪80年代,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诗的岁月。历史的转折,思想的解冻,大地的苏生,时代的晴空充盈着一派葱俊进取的青春气象。在这种拨云见日的精神气候下,一个诗的风潮,悄然奔涌而至,波飞浪溅,渐成蔚然的景观。正是在这种语境下,1981年,我与《诗刊》扯上了关系。这年1 1 月 唐山市作家协会召开“张学梦作品讨论会”。当年《诗刊》副主编邵燕祥先生应邀出席,在会上做了重要发言,充分肯定了张学梦诗歌的现代性和历史感。张学梦成名作《现代化和我们自己》在《诗刊》1979年第5期发表。邵燕祥是1950年代著名的诗人,他的《到远方去》,抒写了一代青年的理想、抱负和使命。我与他的结识与交谈,也是在这次讨论会上。没想到会后不久,大约12月初.《诗刊》发来通知,约我去《诗刊》帮忙。我猜想,之所以有这次借调,也许是因为邵先生看中我在“张学梦作品讨论会”上比较激进的关于诗歌创新与突破的发言吧。
与我同时借调的还有:吴思敬(北京师范学院)、陈良运(萍乡市文联)、刘斌(《陕西少年》编辑部)。给我们四人布置的任务是:阅读1981年全国各大报
刊的诗歌,观察和评论这一年诗歌整体的发展态势和走向。负责领导和召集我们完成这项工作的,是《诗刊》评论组组长刘湛秋先生。原本想象,作为全国唯一的名刊,《诗刊》的所在地应该是富丽堂皇,至少也应在高楼大厦里面,没想到却是在北京边治地带的海淀区小关。听说,《诗刊》社原来在虎坊桥,不知为什么却迁到这么一个荒僻的地方。一排排平房,做编辑部、办公室和宿舍。我们四人住两间宿舍:我和吴思敬一间,陈良运和刘斌一间。没有暖气,用煤炉取暖,吃饭没有单独食堂,而是借助附近的林业队食堂。数九寒冬,时有风雪来袭 据传,赵恺的《第五十七个黎明》就是他借调来《诗刊》1980年岁末在小关的风雪中创作的),条件不可谓不艰苦。但我们都有一颗挚爱诗歌的心,加之被当时诗歌蓬勃生长的气氛所鼓舞,热情可以融化冰雪。特别是能来《诗刊》工作一段时间,更是一生难得的机遇。刘湛秋从资料室抱来ー大堆各种报刊和新近出版的诗集,分发给我们,先在宿舍阅读,过段时间,彼此交换,几天之后在较大的办公场所讨论一次,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几次下来,来自全国各地的四个陌生人,关系越来越亲切,相处越来越谐和。很快就成了知心朋友。
最后,由刘湛秋主持,我们四人以座谈发言的形式,共同完成ー篇万字的述评文章。题目是《四人谈:读ー九八ー年新诗》。我们对981年诗歌总的看法是:积极、乐观,但不盲目。它正处于转型的节点。全文分四个小标题:奋发,才是当代主题。肯定了这ー年诗歌表现时代精神的主导题旨,“奋发——迎头赶上;前进——振兴中华”。“吹进ー切敞开的心灵”。高度评价了诗歌“向内转”,表达普通人美好心灵世界的成就。“对于春神,没有禁地”。阐述了诗歌以现实主义回归为主流的多元化、多样化的自由发展趋向。“补好自己的征帆”鼓励诗人们勇于突破自我,实现新的艺术变构。我的最后发言,引用李瑛的两句诗。然后说:“我们ー九八ー年的诗歌,不也是“站在新的起跑线上”吗?我们的诗人们不也在“信心百倍地试着脚腿”吗?在新的ー年里,我们呼唤新诗的丰收!”这篇长文发表在《诗刊》1982年第3期。ニ十多天的劳作,结束时,刘湛秋先生与我们四人有个合影,定格了这ー段辛苦而又难忘的时日。这次进出《诗刊》社,对我们个人来说,既是幸运,也是幸福。不仅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而且也激发了我们从事诗学研究和诗歌评论的自信、意愿和勇毅。
后续发展是:陈良运从萍乡市文联调入江西师范大学,任诗歌研究中心主任,有多部诗学专著出版;刘斌从陕西调进北京,在中宣部文艺处工作;吴思敬所在北京师院改建为首都师范大学,任文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全国知名的诗歌学者。我仍然回廊坊师范学院。但与《诗刊》结缘,由于我的诗歌评论起步较晚,正值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之交,也许我从中获得的禆益和助力更大。以此为肇端,我奋力前行,不懈求索。在诗歌道路上,既不急进、先锋,也不滞后于诗歌涌动的历史潮流。尤其是在当今物化与媚俗的文化风习下,我自信守护了诗歌的纯正和圣洁。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在《诗刊》那段工作所潜埋下的源启和萌芽。所以,至今回忆起来,心灵的屏幕上,仍会闪现那段永生难忘的梦一样的美好时光。
雨时诗歌工作室
2023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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