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职足”最缺四个字

2017-02-07 07:0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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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职足”最缺四个字

“中职足”最缺四个字

春节七天长假，小身体却搞起了“单双号”，隔天下午便发低烧，断断续续，链接起来也有七八天。唉，节前还得瑟呢！动不动就对人现身说法：健步走真是好，感冒发烧走掉了，七八年没吃药了。真是人生难得不得瑟，不得瑟怎么能体会什么是自“溅”犯贱呐！
因“烧”得出不了门，便躺着歪着坐着看电视剧，《西部世界》、《权力游戏》，一部接着一部，一集接着一集，直看得眼珠子撂挑子。不情愿地关上电视，只眯了会眼，浑身上下都觉无趣，就找了一本《小说月报》乱翻，翻到最后一篇，定住了眼神。这篇小说，如果叫聊天记录也许更准确。可聊天聊到如此细致如此境界如此让人爱不释眼，不归到小说里又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篇小说只有两个人物，只有两个人物在聊天，聊得精彩连篇，精彩得让我记不住其中的精彩，只记住了四个字：老老实实。是的，老老实实。这篇小说没有套路、没有包袱、没有煽情，就是老老实实。老老实实“素颜”相向，却比浓妆淡抹更怡人。只记得四个字，觉得既满足又遗撼，就开了电脑，把有关“老老实实”的部分对话记录如下：

周：我跟你说，厨房的杂活儿，什么都得学会干，也什么都得干得好。咱这一行就是个勤行----勤快行当，不能手懒。
金：我爷爷有句口头禅，想做个好厨师没有什么诀窍，就是四个字：老老实实。他说这四个字是所有手艺人的根本。老老实实练基本功，老老实实找好食材，老老实实做菜。汤该炖到什么时候一定要炖到什么时候，该用四川汉源的花椒就一定要用那里的花椒。蒜该捣的时候一定不能拍，葱该切丝的时候一定不能用段，面要饧三个时辰一定不能两个半，得烧地锅的时候一定不能用天然气和电磁炉……说句趸话，所有的程序都得老老实实，有了这四个字，厨师就有了立世的根本。
爷爷还常说：一天不老实，自己知道；两天不老实，同行知道；三天不老实，外行知道。这是说唱戏练武的功夫，厨房的道理也是一样。这块面，你少揉一下也许没什么，少揉两下就肯定不一样。那肉在锅里多焖一秒钟没事，多焖十秒钟肯定就不行。
爷爷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手艺人的高处不是升官发财，手艺人的高处就是精益求精。你有了往上的心劲，也做了往上的努力，你的手艺就会一天比一天好，一年比一年好，久而久之，你自然就成了高人。你以为高手是怎么来的？就是老老实实慢慢磨出来的。我说，其实就两个字呗：老实。爷爷说，就得是四个字。我说为啥要重复一下？老老实实，意思不还是老实么？爷爷说，因为这世上聪明人太容易不老实。所以得老实里再夯上一层老实。
周：所以咱们这一行，手艺之外的东西，不能太想进步。越想进步，就越容易退步，尤其是德行退步得快。有人跟我理论过，说有的人德行很差，却也不影响他做菜的手艺很好。就像武术一样，有的人心思很坏，武功却很高。所以看起来品行高低和专业水平没啥关系。我说，这说法不对。这二者不仅有关系，关系还大着呢。正因为是大关系，所以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出来的，沉住气往后看，越往后看越能看出分晓。
你心性坏了，就会为了利益，你就能做得出下作的事，你整个人，整个心性往下走的，这就注定了你即使悟性不错，即使手艺到了那么一个阶段，也很难进一步提升。因为你的选择很容易趋向于不好的东西，这会妨碍你往更高的地方走。
这篇小说的名字叫《厨师课》，作者是乔叶。记录到此我就想到了中超以及中国足球。“中职足”缺什么呢？大概也就缺四个字：老老实实。真期待乔叶能再写一篇《足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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