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博客

#壮丽70年,我爱我的国#商殇诡异(长篇小说连载)第四章异曲同工持久战(下1)

2019-09-23 09:37阅读:
#壮丽70年,我爱我的国#商殇诡异(长篇小说连载)第四章异曲同工持久战(下1)
第四章 异曲同工持久战(下1)
章总终于意识到这样坐等资金不是办法了,又召集销售部和几个副总开会,决定下周召开广东业务人员的营销会议,着重进行药品的推广,甚至想到要把总部现有的没什么事干的闲人召集起来,让他们也加入推销产品的行列,来他个全员推销。参加会议的几个人都认为,那些没事干的闲人基本上都是干不了事的人,属于要解聘的对象,根本不会、也做不了推销,反正他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打鱼“时就坐在办公室的靠背椅上,仰望天花板,一望就是几个小时!

章总说下周还要登招聘广告,上至营销总监,下至业务员,中至广告策划、人力资源经理等等都要招聘,共招10多个职位二三十余人!真不知招来这些人公司如何给他们发工资,现有人员的工资都一拖再拖,已经好几个月没发了。

章总不仅在公司总部
开会,而且到厂部召开中层以上领导开会,又大谈特谈资金的来源:“这回投资给我们的是扶贫基金,等这笔大资金到了,我们会有大动作,希望大家不要被暂时的困难所吓倒,下个月资金一到就会发工资,希望在座的各位给工人们解释一下。”

又扯上扶贫基金了。公司被金融骗子搅错了方向,不断亏血本,确实贫了、穷了、困了,难道扶贫基金会扶你这个贫困企业?小溪心想。

章总的好多话在厂部、在总部说了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但人们期待的大资金没有到,小溪明白,章总实际上是希望靠外援来鼓舞士气,可工人们却说:“老总被人骗,别人骗老总,老总再来骗我们!”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话!现在几乎没人相信大资金会到了,光依靠别人,不依靠自己,这世界上有谁可以让你依靠?连情歌都有这样的唱词:“这世上有谁情可相依?”

这期间,北京的余教授又出现了,公司的很多药品都是从余教授所在的研究所买过来的。三年前,余教授把公司的两个药品拿到香港去审批,理由是香港对药品的审批快,容易过关。为此公司专门在香港注册了一个无限责任公司。谁不知国家的政策千变万化,香港的中医中药政策也随之变化,也许还有余教授借“变化”演绎的余式变化,这两个原以为半年就能拿到批文的中药,在审批过程中不断变化,不断补充材料,不断补充钱,至今已三年有余,批文仍没拿到,但公司的药品开发费已被他拿去了100多万元。

余教授此行,又有什么目的呢?

余教授个子矮小,北方老头,60多岁了,还在全国各地跑,也够辛苦的。他跑来跑去的目的是把他们研究所研制出来的仿制药、七八类以后的药卖给需要的厂家。他已经成了福寿乐公司的常客了,几乎独家垄断了公司购买药方的权利,也就是说,福寿乐公司开发的药品,几乎都是从余教授手中买下来的。余教授每次到广州,公司都要给他报销差旅费,而且车接车送,章总或施副总都要亲自陪同。

余教授口若悬河地对章总说:“章总,我这次来带来了四种药,全是大众普药,容易做市场,比如肾宝颗粒,现在汇仁肾宝在央视及地方台做广告做得很凶猛,你们可以跟着他们的广告走,省去了打广告的钱,到时消费者不买汇仁肾宝,而买福寿乐肾宝,那多省事呀。”
当制药的教授比营销教授水平还高得多,不但能发明仿制药,还能对号入座发明搭载出海的战略,这战略可是商场上的诡道呀。他发明的模仿汇仁肾宝之前,是不是先想到了销售诡道,才起了仿制的心?他那跟进诡道肯定有企业认同,将这诡道和仿制的药方一起出卖,相信好卖的多。看来余教授是以销定产了,而且销量设计了两极,厂家终端销,他销厂家。他每次的如意算盘在章总这儿,从来都凑效。

只听章总很豪迈地说:“你这四种药,我全要了!”
在一旁的施副总吃了一大惊!

一个品种是88万元,四个品种就要花360万元,还没有计算其他连带费用,比如差旅费等等,88即发发,这余教授不是广东人,却晓得“88”的厉害,这样开价,意头好,对方不愿砍价,而且又是4种,“4”在广东是“死”的谐音,但在北方却是四季发财。他对南方优势真有研究,南北结合,四个连发,发发命中。可这近360万元从何而来?等李文信的资金吗?李文信那3000万元的模拟资金何时才能打到福寿乐公司的账上?资金没到帐,章总却把这3000万元花在何处全部预算好了:体制改革的350万元+购买月海大厦的450万元+4个药品的开发费352万元+市场开发费1000万元=2152万元,除此之外,还要还银行的本息,付员工们的退股,支付员工的工资,还债主的钱……这样算来算去,3000万元根本不够用,何况现在3000万元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公司和余教授签下了300多万元的药品转让合同,首期必须支付60万元。章总很干脆地把从王老板那里借来的200万元的高利贷中抽出了三分之一付给了余教授。

银行又打电话来催了,限定公司115日之前必须支付罗医生欠下银行的的月海大厦30多万元按揭款。看来章总又要去借30多万元来应付了。可是钱是那么容易借到的吗?何况福寿乐公司总不能靠借钱过日子吧?难道章总没意识到,在资金未到之前,他已经签下了一笔又一笔的付款合同了吗?难道他得了健忘症?到时给别人追债的滋味好受吗?

资金的说法又有了新变化。不知何时,从李文信嘴里又冒出个清远农行信贷科的陈科长。就是这个陈科长说,那笔资金还差一点手续,不是李总的手续,而是外方的手续不全。折腾了几个月之久的福寿乐公司这才弄清楚这笔资金是国外的,不是什么扶贫基金。
有完没完?又变了?!不如干脆说没钱算了,省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小溪联系了省里某个很正规的创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对方上门来详细了解公司的情况,,拿了评估报告、项目可行性报告、市场营销方案回去认真研究,一周后打电话给小溪:“我们公司老总对你们的项目很感兴趣,但因为种种原因,他要晚一点才考虑投资。”小溪听出了这话的含义,但她喜欢这种方式,行就行,不行就说不行,千万别拖。

112,普宁的刘老板一早就打电话给小溪:“你们章总刚才打电话给我,问我借钱,说要买月海大厦的5楼,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姓王的女人说给你们投资,钱到了没有?那个王八蛋!骗人的!去年我借给你们的20万元,是我问别人借的高利贷,你们借了一年也没还,现在又借钱?我已经答应章总了,下午去问问欠我50万元的人,看他能不能先还我一点钱,如果能还,我就帮老总解决困难,如果不能还,就算了。”直到下午下班前,刘老板打电话来说:“唉!帮不了你们了。”

失踪了两天的夏经理借到了10万元,是章总催他去借的,因为要发工资,这10万元是夏经理的同学预支给公司的货款,到时公司要补货给他。
真要命!公司到了这个地步,真是狼狈不堪!

不得已,章总又召开总部人员会议,一是请所有员工想办法,向别的公司或向有钱的个人先借300500万元,让公司先运作起来,不然旺季就要过去了;如果有人想投资,对方只要有钱投进来,想控股都行;二是请在座的管理人员,在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都可以去推销公司的产品,可以照样拿提成。在会上,章总不得不向大家承认,这是公司创办以来最狼狈的时期,狼狈到连工资都发不出了,他向大家道歉。

在小溪看来,章总说的两条路都走不通。这年月,谁愿意借钱给你?就算有钱人真想投资,真想控股,他也会左考察右考察,把你考察个底朝天,况且公司目前的销售额是很难吸引投资的;再说公司的员工们,没有几个能为公司排忧解难,至于说到让他们去推销,更是异想天开。这些人早已懒惰成性,反正他们坐在办公室,你就必须付给他工资,尽管推迟发,那也是欠着他们的,他们才不会辛辛苦苦地跑推销。

可是,这样的状态又是怎样造成的?公司创业之初不是这个样子的。创业有了成就,有钱做广告、搞宣传,产品好销,经销商争着来拿货,公司的人就逐渐闲下来。现在资金逐渐吃紧,章总又把精力和金钱花到吸引投资、融资上,一次次制定大目标,拿有大钱来鼓舞大家,那懒劲就变成了“等、靠、要”。你什么时候不承认没有大钱来,大家绝对是耐心侯着,视死如归地等着,绝不会背水一战,起而行。这怪谁?不怪企业领导人的错误决策和导引,难道怪员工吗?

不断有许诺为你搞大资金的人找上门来。
章总收到了加拿大豪励国际集团北京代表处的传真件,他们对公司的项目很感兴趣,要派12人到公司考察,考察费用为2万元。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他们自己负担70%的考察费用,公司解决30%,即6000元。如果公司同意,就先把6000元打到他们代表处的帐号云云。

章总动心了。他把施副总、胡经理、小溪叫到办公室,问几位经理该不该汇这6000元。
施副总认为坚决不能汇,完全是骗人的,就像深圳的ABA公司一样,招商会开得很热烈,说某国看上了你们公司的产品,你们先付多少订金给他们,钱付过去后,他们就杳无音信,“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而我包括我们3个人都没有决定权,在我们3人进来之前,老总你就已经决定了。”施副总说。

胡经理说:“老总,如果你是大老板,有3000万美元要投资,你还会让被投资方先汇给你6000元差旅费吗?”

章总有些生气:“我就是没决定才找你们商量,如果我决定了,还告诉你们干什么?难道我连6000元的决定权都没有吗?!”
施副总甩手出去了,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小溪见局面有些僵持,就心平气和地说:“我让北京的熟人先查查这个公司的底细,如果他们真要来考察,最多我们负责接待费,绝不先付6000元给他们。”
章总说:“行吧,就这样!几百万元我都可以自己决定,用不着叫你们来商量?很明显,没有大资金注入,我们就无法做大,什么都不去尝试,就只有等死!每次叫你们来商量,你们都出不了什么主意,什么事都要我来做!”

老总也有气啊!大家都很无趣。其实几位经理都做了很多事,但他们在公司都没有决定权,只有执行权。
这天下班后,小溪刚进家门,就接到章总的电话:“那个技术监督杂志的广告设计得怎样了?”看来章总的火气还没消。

小溪弱弱回答:“文字改好了,但整个画面没变。”
章总的声音更大了:“不行,那个画面像什么样!明天加班!我考虑用日出的画面,配上草地,草地上有老人打太极拳,孩子们在奔跑。行了,我来联系美工,让他明天加班!”啪,电话重重放下,没等小溪再说话。

小溪觉得特别尴尬!一个本不该做的广告,已经有一个具有10年广告、营销经验的副总来管了,他还不放心!多可爱的章总啊,大至公司几个亿的融资,小至一个版面的广告设计,他全都要管。他不觉得心累吗?如果他有这样的创意,昨天就跟美工说多好,省得这个美工走那么多弯路,说要人加班就加班,真是随心所欲!福寿乐公司的所有战略、战术不都是章总随心所欲的杰作吗?

场部的人事科长林叔坐在小溪办公室,不无忧虑地说:“我们还欠工人80多万元工资,工人们走了很多,而且他们嘴巴很臭,不会说我们什么好话,中层干部的人心惶惶,我们不敢去招人,因为一去招聘,别人就会去了解公司,坏消息传得很快。因为没钱购进原材料,工厂没的生产,现在仓库里一件产品都没有,余下的100多名工人既不能解聘,又没活给他们干,真是很被动。本来如果有钱,我们可以先生产几百件产品放着,保证春节前都有货出,就可以提前一个月给工人们放假,节省十几二十万元的工资压力。可是现在既没货,又不能让工人放假,始终还欠着他们的工资。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恐怕熬不过一年。如果第三个投资者李文信还投不了钱,那引资这条路就再也不能走了。”

在旁人看来,福寿乐公司已经到了很危急的关头,旧债拖欠,新债又不断产生,最后将会积重难返。

一个久未谋面的MBA时的同学打电话给小溪,问她公司的现状,小溪答:“很惨!”
老同学问:“惨到怎样?是不是发不出工资?”

小溪不置可否。老同学快人快语:“那你还不走?还待在那干什么?像你这样在一个保健品公司做了十年,而且做到这个位置,就是宝贵财富,很多公司都会出高价聘请的,现在很多外资保健品进入中国,最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应该多出来和人交往,和同行交流。”

小溪把这个同学训斥了几句:“你这个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在企业困难的时候离开,不是我做人的准则,也是违背我良心的。”

老同学有些生气:“你都没和我同甘,怎么知道我不能共苦?那你就让你的宝贵经验和财富烂在你肚子里吧!”
唉!谁都可以对小溪发脾气,但小溪的气能向谁发?

章总对那个加拿大豪励国际投资集团北京代表处人没有死心,在双方来来回回的传真后,章总又把施副总等人叫到办公室。

章总说:“现在我决定了,准备邀请对方来考察,你们有什么意见?”
施副总仍坚持己见,说90%是骗局;小溪今天才发现对方是要我们按每人6000元的标准来汇款的,如果对方来四个人,岂不是又要花掉公司2.4万元?
小溪对章总说:“干脆回几行字给对方,让对方退回我们所有资料,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如果章总执意要对方来考察,那我们负责对方食宿,反正不能先汇钱,这100%是骗局!”

章总最后说:“你们有办法就查查对方的底细,看这个公司对中国有没有投资,你们所有的推测都是没有用的。”

按老总的意思查吧。小溪打电话给北京电视台的一个朋友,他直言道:“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骗人的,北京有好多这样的骗子,骗吃骗喝骗旅游,到时他们考察完回去,企业追问他们时,他们就说外商出了点问题,资金还没到位。”

李文信不就是这种骗吃骗喝骗旅游的角色吗?

公司的股东唐工打电话来,劈头就问:“怎么办?这些工人会闹事的!大家都让我来找老总,在没钱时买月海的房子是买错了,大家对此事很有意见,现在工人们的工资已经欠了3个月了,中层的工资欠了4个月,连周副总也说他没钱了,要借钱。我明天开始不上班了,我怕工人们闹事,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很难受也很害怕。”

其实,小溪何尝不是这样呢?

章总决定借三五百万元的高利贷,年息18%。理由是老发不出工资不行,而且月海的房产又要付款了。可是,章总到哪去借高利贷?

正因为资金总是到不了,章总频频接待一些自吹自擂能搞大资金的人。
今天,章总和小溪一起接待了一个叫周洪俊的人。此人肥头大耳,满口湖南土话,自称是银杏国际投资集团(香港)有限公司的法人、中国奥运杂志社社长——一个正在筹备的杂志。

小溪从此人满口的湖南话中听出了一点眉目:原来银杏集团打算生产银杏绿健宝饮料,作为奥运专用饮料,配方由北京一个教授提供,同时以1亿元的固定资产出资。外方(即周某这一方)出资1000万美元。周洪俊继承了他父亲5亿美元的遗产,现在考虑怎么把这笔钱弄进国内来。

小溪以为,如果周某真有5亿美元的遗产,那绝对属于个人财产。个人财产是受法律保护的,何愁进不了中国?周某还说他要在广州注册一个公司,否则他没有人民币账户。他的助手正在办工商登记手续。因为市工商局某副局长出差北京,没法签字,下周一才能拿到营业执照。福寿乐公司要等到周某的广州公司注册完成后才能启动,而且注册资金肯定会要我们公司帮他出。
周某人还吹嘘他的会计就是汇丰银行的,让福寿乐公司把100万元放到汇丰银行的帐号,作为外汇进入中国时必须给银行千分之一到千分之三的手续费,凭章总的印鉴和周某人的印鉴才能动用这笔资金。

疑点重重啊!如果你真的存进100万元,周某人就会找个借口划走这100万元。就算他真有5亿美元,是投给银杏集团的,那他又以何种方式投给福寿乐公司呢?福寿乐公司是作为银杏集团的下属公司呢,还是作为银杏集团的股东之一?这个问题小溪当面问了周某三次,可他就是不回答。
周某又吹嘘他和人民日报的社长很熟,让公司在人民日报出个专刊,他不收广告费,只收印刷成本(恐怕这才是他来福寿乐公司的真正目的);他的小姨子和美国总统克林顿的夫人是结拜姐妹,把公司的产品打入美国轻而易举……这年头,吹牛真是不用上税!

小溪拿出自己的手机对周某说:“我们在电视上、报纸上见过克林顿总统夫人,你跟她那么熟,又要帮我们这么大的忙,请让我先打个电话感谢她,就算她不帮我们,让我们听听她纯正的美式英语也挺自豪的嘛!请问周总,克林顿夫人的电话是多少?”此时周某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过后,小溪问过光大银行某支行的副行长,他说外币进中国银行根本不需要什么手续费,倒是将外币兑换成人民币时需要一点手续费,但也不多。由此可见这个周某人也是骗子一个!他撒了个弥天大谎,就是想骗走公司100万元。

小溪把光大银行这位副行长说的话告诉章总,章总说:“你也不用再去打听了,反正我们用小钱搏大钱,能办就办,办不成就算。我已经把合作协议传真给周总了,但他说这两天忙,等修改完后再签。”
时间一晃就到了12月,2004年很快就要过去了。李文信的资金又有了新眉目。

章总对小溪和夏经理说:“资金本月底就可以解决,明天我就去签合同,然后再到清远,让银行出份保函,我们要做好接外汇的准备,据说是5个亿!李总要借给我们5000万元,我只要2000万,因为要多了就得多付利息。现在关键还是营销问题,我们要把市场做起来。你们去和人力资源部商量一下招聘的事,招到人后本月底一定要培训,明年1月一定要上岗,春节也要搞促销,不然就丧失了大好机会。”

小溪和夏经理一样,都不知道该听章总的还是该听自己的,因为他们对这笔资金早就持怀疑态度。

有趣的是,章总在说话时,还接到锦田公司杨骗子的电话,声称银行已经同意他用贵重的玉石作抵押,贷给他1.5亿元,让章总过去面谈。

章总派了胡经理去谈,事情的结果和上次一样,银行才不买他那些所谓的玉石的帐呢!

在融资过程中,小溪按章总的意思跑了不少腿,因而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不能不说是丰富了他的人生阅历。
如今的福寿乐公司,似乎每周都要接待帮他们融资的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217,小溪受命于章总,到深圳友谊酒店接美国华人罗教授。

小溪事先打电话到这家酒店,想查出罗教授所住的房号,但总台说查无此人。小溪有点纳闷,想到有两种可能,一是罗教授用别的名字登记;二是罗交代过酒店总台不要告诉别人他住在这。

去深圳的路上,司机小陈告诉小溪关于李文信的如下细节:

司机送李文信回番禺时,他从不让司机送到家门口,而是在王恩明以前住过的那个巷口下车,说走两分钟就到了。由此小陈司机断定李文信与王恩明是一伙的。

李文信说广州星河湾是他设计的,开新闻发布会时,别人给他2万元的红包,他随手往会议桌上一丢,扬长而去——是嫌钱少还是自己钱太多,看不起这2万元?

李文信常常问司机借手机打电话,不是因为他的手机没电,而是说人在广州,用广州的手机打电话便宜。但他用的是别人的广州手机,再便宜别人也得付钱,如此贪小便宜的大老板会有钱向公司投资?

司机和他在一起几天,没听到李文信的电话响过!如果他真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公司肯定会有事找他的。由此断定李文信就算有公司也是皮包公司。

李文信与章总到庭院深深看房子时,钟经理说李文信很面熟,好像去502房找过王恩明,但李文信矢口否认。

仅是这几个细节,就可知李文信和王恩明是一伙的,他们住在番禺同一个小巷内,说不定本身就认识,他们共同设计了一个圈套,你出局时我入局。种种迹象表明,李文信的大资金是子虚乌有。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深圳。已是中午,见到了罗教授,他60有余,身体看上去很不错。在酒店西餐厅吃饭时,就和他聊了起来。
罗教授说:“我原来当教授,年薪25万美元,到这个公司才三年,年薪20万美元,比当教授时少了好几万,是因为我对这公司有兴趣。我们公司在世界500强中排名第48,公司有22万员工,只有我一个是华人。我们公司在全世界都有投资,在中国每个省都投资了项目,深圳地铁、广州地铁都是我们的项目。”

小溪问他:“你怎么不带一个助手来帮帮你?”
“我找不到,学金融又很能干的人太少。”罗教授说。

罗教授看了看小溪的名片,说:“想不到民营企业也有硕士生。”
而罗教授的名片上写着:声光双共振理论与声光共振高科技发明人,031型新燃油发明人。真不明白有这么多发明的教授,还要独自在中国大陆跑来跑去。

下午四点,小溪把罗教授带到公司会议室,章总和施副总已在那里恭候多时了。他们和罗教授共进晚餐,第二天陪他参观工厂,罗教授拿了公司的一些项目资料,周六下午公司的司机又把他送回深圳。

上网查了查罗教授所在的公司,公司确实存在,但要得到世界500强之一的公司投资,福寿乐公司还任重而道远。可是这个真实的罗教授当时也拿出机票叫施副总帮他报销,施副总推说自己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小溪听施副总说起这事,觉得很奇怪,不是说年薪20万美元吗,折合成人民币也有160多万了,还会在乎这一二千元的机票?看来又是个骗子了。现在是全民皆骗吗?青年骗、中年骗,老年人也在骗?

尽管李文信的疑点太多了,但章总还是要和李文信合作,章总说让李文信占49%的股份,福寿乐公司占51%,将李文信所有的房地产项目全部列进来,成立一个集团公司。试想想,李文信声称他的土地价值10个亿,全部拿来和福寿乐公司合作,只占49%的股份,他会愿意?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当章总就此事问小溪的意见时,小溪只说了6个字:“等钱到了再说。”
章总接着说:“那个李文信是名副其实的地主,他在广州大学城有250亩土地(前面不是说有2000亩吗?扯了几个月,锐减到250亩了),在从化有1000亩土地,但就是股东太多,很难相处。”

小溪问章总:“他在从化的土地是哪一块?我有个同学在从化市委组织部当部长,让他帮忙查一查。”

每次小溪说要查一查时,章总就有些不高兴,大概是嫌小溪多事,什么都要刨根问底,查个水落石出。
而后章总说:“用不着查,有土地证嘛,到时看他的土地证。”
小溪说:“如果土地证上写着李文信的大名,又是原件,还要让我到国土局咨询有没有过期,我才能相信土地是他的。”
小溪根本不相信,一个在大学城有如此多土地的人,会寄生在日薄西山的福寿乐公司的温床上?

这以后的日子,李文信三天两头都出现在章总办公室,而且常常上午10点半左右到。他一到,章总办公室的房门就关上了,公司的人都不好进去打扰;12点,房门打开,章总请他去吃午饭,饭后又继续关紧房门,谁也不知道这两位老总是如何谈合作的。到了下午4点半,公司的司机要先送李文信回番禺,章总的车经常被李文信占用。
别说李文信没钱,就算他真有钱投资到公司来,小溪也绝不会与这样的人共事!

小溪还发现这样一个现象,每次李文信叫章总去清远时,都是挑星期五去,因为是周末,他无所事事,可以用章总的钱,用章总的车,住到星期天才回来,等于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小溪于是将周五称为黑色星期五。
1224,这是西方的平安夜,圣诞节的前一天,又是一个星期五。
章总和李文信上午11点出发到清远,下午4点又回到公司。
章总直接去到财务部说:“重新开一张,这张开错了。”
小溪估计章总又要开支票给银行或是李文信。

支票开好后,章总经过小溪办公室时 进来说了一句:“可能还要去两趟清远才行,很难办的呀。”
小溪用讥讽的口吻说:“李文信拿了我们现金后不是说很容易办的嘛,下星期就有钱到了吗?现在已经过了二三十个下星期了,怎么钱还没到?”
章总没再说话,很快离开小溪办公室,赶往清远。
#壮丽70年,我爱我的国#商殇诡异(长篇小说连载)第四章异曲同工持久战(下1)

我的更多文章

下载客户端阅读体验更佳

APP专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