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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O3-M117高分辨谱系看蒙古人在汉族中的扩张

2014-02-13 16:56阅读:
接上篇博文,January 13, 2014论文:Human paternal and maternal demographic histories: insights from high-resolution Y chromosome and mtDNA sequences (高分辨率Y和mtDNA序列视角下的人类父系和母系统计特征历史)。该论文给出的Y-NO贝叶斯树:
从O3-M117高分辨谱系看蒙古人在汉族中的扩张
这里的Y-O谱系树与复旦大学论文中关于Y-O的谱系树似乎存在一些出入。这里O3-M122的最近共祖年龄是估计
是2.1万年。与O3-M122平行的那一支是什么状况还不清楚,这一支包含有汉族、土家族和畲族的样本。这里O3a3c可能是指O3-M134,最近共祖时间是1.3万年。这里引人注目的是O3-M117。Han1290(汉族)那个样本是否为O3-M117也不清楚,如果该例样本确实为M117,那么M117最近共祖时间应该是1.1万年左右。如果不算该例样本,M117的最近共祖时间也有7100多年,比复旦声称的“5400年”(即传说中黄帝时代)要老,这还是按照快突变速率计算方法得出的结果。下图是严实论文中给出的O3三大支的谱系和最近共祖时间,Oα-M117支指向5.4千年。
从O3-M117高分辨谱系看蒙古人在汉族中的扩张

下图是永谢布网友放大基于HGDP数据的论文中M117部分,后面加上样本的汉字注释。
从O3-M117高分辨谱系看蒙古人在汉族中的扩张
该论文是基于HGDP(人类基因组多样性)项目的数据,其数据样本具有代表性和覆盖性。而分析M117这几例样本非常意味深长。之前有许多证据都表明M117与蒙古人扩张具有很紧密的关系。这也是复旦派为此纠结的焦点之一。当然李辉绝不可能穿越到成吉思汗他妈时代,看到他妈“有一个汉人仆人”。希望无知者不要再传播什么“成吉思汗是汉人”的鬼话。网上流传成吉思汗有个名言:“人生最大的快乐在于到处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然后听他们妻子儿女的痛哭声。骑乘他们的后背平滑的骏马;将他们的美貌的后妃的腹部当作睡衣和垫子。”不过铁不真本人在企图把西夏王妃当睡衣时,却被咬掉了JJ而死于非命。后来日本人石原慎太郎有相似的话,大概他才是成吉思汗的传人吧。

还是用科学的态度来分析。从HGDP O3-M117的高分辨谱系可以更加科学地看出M117的北方来源以及与蒙古人扩张的关联:
  • M117样本来自于达斡尔族、赫哲族、纳西族、呼盟蒙古族、彝族、汉族、土家族、柬埔寨。分离较远的几例样本基本在北方达斡尔族、赫哲族和蒙古族等,共祖时间7100年左右。纳西族O3频率本来就极低,这一例M117很可能是外部来源,或者早期M117混入。
  • 呼盟蒙古1225样本似乎正好对汉族和南方少数民族的M117形成远祖分支压盖态势。共祖时间5000年。
  • 根据永谢布分析,上图中粉色标出的样本共祖约在4400年前,略早于华北地区4000年前出现干冷化的年代。这个时期对长城沿线影响巨大,很多新石器时代遗址被废弃,人群开始大规模迁徙。从古DNA看,此时O3系开始进入辽西,东胡文化源头夏家店文化形成。另外作为参考,作为M117的兄弟支系F444样本来自于日本、土家、蒙古、赫哲、锡伯、维吾尔、拉祜、畲、土、巴基斯坦等,也表现出了很强的北方背景。
  • 汉族0815和呼盟蒙古1229样本共祖时间800年左右,这个时间正是蒙古人大举扩张年代。
  • 汉族与土家族的M117联系密切。而土家族有很深的蒙古人渗入背景。
  • 柬埔寨样本与汉族样本最近共祖时间在500年,南方M117扩张年代非常晚近!

关于土家族的蒙古人背景,在唐崖土司与蒙古族的渊源一文中可以一探。(参考:http://www.enshi.cn/20100707/ca185000.htm)。唐崖土司是鄂西南土家族地区以军事著称的覃氏土司。建立唐崖土司的覃氏,并非当地土著覃氏,而是元代的一支蒙古族驻军与当地土著覃氏融合而成,与鄂西南其他覃氏同源异支。元朝建立后,鄂西南土家族首领相继附元,但不久又伺机反叛,于是元王朝便派大批军队前来镇压。其中部分军队平叛后长期驻守于此,加强对土家族土司的监视威慑。从有关方志记载看,这支蒙古族军队平叛之后先建立唐崖军民千户所,后建立唐崖土司。《明史·地理志》也有唐崖军民千户所的记载。这说明塔海贴木儿率领的这支蒙古族军队平叛之后,曾建立了唐崖军民千户所,加强对散毛土司的监视威慑。文献资料、口传资料和田野调查资料,都有大量关于塔海贴木儿后裔演化为土家族的重要线索。据《覃氏族谱》记载,从“铁木乃耳”到“福寿不花”皆为蒙古语姓名,从“覃启处送”到“覃耳毛”皆为土家语姓名,从“覃忠孝”到“覃梓椿”皆为汉语姓名,说明唐崖覃氏土家族祖先的语言经历了从蒙古语到土家语再到汉语的演变序列,反映了他们从蒙古族演变为土家族的历史过程。

唐崖覃氏保留了蒙古族的部分显著特征
  • 一是在民族服饰上曾保留了穿长袍、系腰带、挂小刀的习俗,直到解放后才逐步消失。
  • 二是宗教信仰上曾保存了崇拜蒙古族祖先的习俗,如解放前他们在堂屋的神龛上除供奉“天地君亲师”位外,还特地供奉木雕“铁木耳”神像。
  • 三是在民族体育上曾保存了骑马、射箭和摔跤等传统体育项目,直到现在仍有遗存。
  • 四是在军事上曾保留了蒙古族能征善战的传统作风,多次参加朝廷的征调,并得到朝廷的嘉奖和赏赐,因此唐崖土司皇城遗址牌坊上镌刻的“荆南雄镇,楚蜀屏翰”八字彰显了当年唐崖土司的显赫战功;张王庙矗立的石人石马不仅表明他们能骑善战,而且其军队服饰与元代蒙古族军队服饰相近。此外,他们在兵器上曾保留了蒙古族士兵作战时使用的铁盔和马刀,如在尖山钟塘堡出土了明代覃氏土官的铁盔和60多公斤的大马刀。
  • 五是在民族性格上保留了蒙古族热情、好客、豪爽的传统,平时或者招待客人,饮酒皆以大碗畅饮。
  • 六是在民族体质上曾保留了蒙古族人的典型特征,如他们祖辈的颧骨普遍比当地人高,身材普遍比当地人高大。
  • 七是在民族意识上保留了对蒙古族的强烈认同感,如在解放前就有部分唐崖覃氏自称是蒙古族,在解放后第一次全国人口普查时,曾有数百人自报为蒙古族。

最后,我们从全球Y单倍群优势区域分布图,看O3优势分布区。在东亚部分,O3从横断山脉,沿青藏高原东部边缘、黄土高原、蒙古高原、东北、朝鲜半岛、日本九州,正好画出一个弧线,与历史上的昆夷、西羌、鬼方、东胡路线完全一致。在东南亚方向,O3则优势分布于马来半岛和印尼苏门答腊岛。根据马来人来源的一种说法,马来人来源于云南。 O3起源于南方云南到广西一带问题似乎不大。至于O3-M117和F444这两个O3分支的起源地目前很难说,但是O3人群在向北方扩散时,这两个单倍群分支兴起爆发于东北方向,并扩张于朝鲜半岛和日本应该问题不大,在历史时期,这两个单倍群分支人群扩张于南方。今天汉族中O3-M117频率占到约16%左右。但以Han1290(汉族)样本为代表的支系是否为M117,以及是否存在与蒙古人无关的更早的南方支系M117还有待观察。
从O3-M117高分辨谱系看蒙古人在汉族中的扩张
(可以忽视上图中的迁徙路线,大部分迁徙路线可能都是错的。印度到澳洲的史前沿海迁徙路线可能根本不存在,这是造成一系列错误的根源。)

从O3-M117高分辨谱系看蒙古人在汉族中的扩张

下图取自贴吧,反映元世祖中统元年(1260年)——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蒙古帝国疆域的扩展。美国国家地理地图。可以看到蒙古帝国在缅甸境内的用兵。今天缅甸境内有支族裔具有高频的O3-M117。福建境内也有高频的M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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