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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富美沦为灰姑娘,之后又是如何逆袭人生的

2020-04-10 12:53阅读:
白富美沦为灰姑娘,之后又是如何逆袭人生的
清朝雍正年间,在一个青砖碧瓦的高墙院落里,一位身着天蓝色绮罗裙的少女,正坐在花园凉亭里。
一支羊毫轻轻握于手中,一方手帕铺在石桌上,眼前繁花朵朵正随风飘散,空气里弥漫着花香。
少女眼里捕捉着每一朵落花,挥毫泼墨在洁白的绢帕上,秋风带来丝丝凉意,吹起少女的鬓发,少女犹自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之中,浑然不觉衣薄西风透。
少女名叫蔡琬,父亲是大清朝的一名将军,而身为将军之女,蔡琬虽然不能上马提枪下马舞剑,但琴棋书画吟诗赋文却是样样精通,在大清朝的名门闺秀里,可谓是才名远播。
蔡琬每次写诗绘画,喜欢燃一束紫檀香,轻烟袅袅中挥毫泼墨,红妆泼墨,腕底生香,是父亲对她的赞美。
而刚刚及笄之年的蔡琬,自然引来许多爱慕者的求婚,只是美好的生活恰如繁花枝头终有飘落时。
蔡琬的父亲因事获罪,全家被流放到新疆。
时值深秋,草木萧索,天地间一片苍凉。一步步走向未知的荒芜之地,蔡父的心里悲苦不已。
蔡琬轻轻握住父亲的手,眼里透着坚毅与果敢,女儿的安慰缓解了父亲心头的愧疚。
从尊贵小姐沦为罪犯之女,蔡琬的心里也充满悲凉,只是不想让父亲伤心,倔强的蔡琬打起精神,褪去绮罗裙,换上粗布衣衫,每天帮助父母打理家务。
在风沙漫漫的荒凉之地,腹有诗书的蔡琬,并没觉得生活有多苦,单调而枯燥的日子在诗意地流淌着。
清贫的家里,没有宣纸供她写文绘画,聪明的蔡琬会从外面捧回细如白雪的沙,均匀的铺在石桌上,以兰花指代笔轻柔地舞动,一幅美妙的山水画,一首清新雅致的小诗,惟妙惟肖跃然白沙上。
夕阳西下,黯淡的烛光里,映着捧书而读的蔡琬。
女儿的聪慧灵敏,让蔡父欣喜又愧疚,欣喜的是女儿如此乖巧懂事。愧疚的是,女
儿年龄渐长,却依然未能觅得良人,心里焦灼不安。
然而,蔡琬并不以为意,贫困不堪的生活在她眼里,依然是活色生香的。
春天的风儿绕过山口,融融暖意随沙潜入,大地依然荒芜。
蔡琬却饶有兴趣地在沙地里,种下从家里带来的葵花籽,每天辛苦地浇水防沙,虽然很小心地守护着,然而那年的葵花并没有结籽,刚结出的花蕾还没来得及开花便凋零了。
白富美沦为灰姑娘,之后又是如何逆袭人生的
落莫西风黯淡姿,倩谁谱入上林枝。最怜一点丹诚在,不为斜阳影便移。”伤心葵花没能结籽,蔡琬写下一首小诗以示纪念。
不为俗事所扰,反而更能沉下心来治学,流放的岁月里,蔡琬将自己写下的诗词,编辑成《蕴真轩诗钞》,虽然制作比较粗糙,却在民间慢慢流传开来。
后来,流放生活结束,父亲看破官场不再为官。
蔡琬的终身却耽误了,就在蔡父焦虑不安时,有人上门提亲了。
前来提亲的是云南总督高其倬,高其倬正值壮年功成名就,且已有家室。
虽然蔡琬是以继室的身份嫁入高家,但如此显赫的总督主动求娶,还是让当时的名门闺秀羡慕不已,而蔡琬嫁入显赫之家,凭的不是貌美如花,而是非凡的才华。
那年的云南风柔雨润,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开得恣意奔放,庄严肃静的总督府,迎来了活泼俏丽的蔡琬。
婚后的蔡琬依然笔耕不辍,而流放的生活,也造就了她坚毅的性格。彼时的她不再局限于风花雪月的氛围,她的诗意豪迈奔放,时人称其拥有“古丈夫遗风。”
高其倬也是一位有才华的诗人,只是政务繁多而无瑕顾及,家中多了一位吟诗赋文的妻子,他的文人雅趣也被勾起,时时与妻子吟诗唱和,只是每每败下阵来。
有一次,因为政务琐事而烦心的高其倬,挥笔写下“有色何曾相假借,”然而沉吟许久却写不出下句,聪慧的蔡琬提笔写下“不群仍恐太分明。”
高其倬不禁拍案叫好,对妻子更增添了无限宠爱与敬意。
诗一章,琴一床,消得春光白昼长。身世两相忘。坐亦良,睡亦良,任取旁人笑我狂,心在水云乡。”婉约精致的生活,让蔡琬凭添了许多小女孩的心性,也只有吟诗赋文时,她才会收敛起豪放的天性。
然而,平静的生活,却因父亲的一封书信而打破,经历过流放生活的父亲,心里滋生出对世事的厌倦,从而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与父亲感情深厚的蔡琬,受此打击而病倒,虽然父亲只是出家,但在感情上还是让蔡琬难以接受,仿佛被抛弃的孩子。
那晚的月光清冷地洒向人间,归巢的倦鸟栖息在树枝间,偶尔轻轻飞起又落下,投下枝叶婆娑。
一缕琴音泠泠响起,清凉在传向远方,身着月牙白衣衫的蔡琬,独坐亭中弹琴,琴韵悠悠穿过无边黑暗,飘向遥远的深山古刹中。
青灯古佛前,孤单打坐的父亲,可曾听到女儿低低的呼唤?
月光下走来高其倬,他轻轻为妻披上厚厚的衣衫,眼里满是怜爱。
夜深寒重,蔡琬终不成眠,在摇曳的烛光里写下诗一首,感慨父亲一生的境遇:“赤手屠鲸千载事,白头归佛一生心。征南部曲今谁是,剩有枯禅守故林。
白富美沦为灰姑娘,之后又是如何逆袭人生的
蔡琬的诗写得大气豪迈,此诗在民间传诵,人人皆传是其夫君高其倬代笔,因为寻常女子,纵是有才也无法达到如此高的境界。
世有人此猜测,似乎无可厚非。只是谁能想得到,千娇百媚才华斐然的总督夫人,有过被流放新疆的经历呢?
来不及从忧伤中走出来,蔡琬又经历了夫君仕途坎坷的磨难。
高其倬在官场中为人耿直清正廉洁,结果被人诋毁弹劾,朝廷时时派人审查。
情绪低落的高其倬借酒浇愁,每每写诗抒发自己愤懑之情。
蔡琬审时度势软语宽慰,不仅在生活上关心照顾夫君,甚至不惜委屈自己也要成全夫君的政绩。
那一年,云南地区发生灾情,朝廷赈灾杯水车薪,高其倬忧心如焚。
蔡琬不仅拿出家中所余粮食去救民,还当掉了自己的嫁妆,本就不太富裕的总督之家,变得更加拮据,她却无任何怨言,尽心尽力操持家务。
高其倬感妻深情,写下“家品万事乏,供馈倚病妻。嫁衣典已尽,不复余襜帏。男儿羞低颜,舍子将语谁?
明艳娴雅,淹贯群书的蔡琬,因其博学的才华和不凡的见识,被朝廷诰封为“一品夫人。”而以继室身份获此殊荣的,蔡琬可谓是古今第一人。
从将军之女到沦为罪犯,从平民身份出嫁到总督之家,直至赢得世人尊崇,蔡琬靠的不是容貌娇美,而是渊博的知识以及不凡的才情。
她被世人尊敬,誉其“出泥青莲,”她被当时的名门闺秀推崇为“文学之首。”
穿过岁月的云烟,历史终成尘埃,名利又如何?如果时光能倒流,蔡琬宁愿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在繁花落尽,风来风去风满袖的日子里,红妆泼墨,腕底生香。
锦小注:蔡琬(1695--1755)清代著名女诗人,八旗闺秀文学之首,著有诗集《蕴真轩诗草》,以继室身份嫁给云南总督,后被朝廷封为“一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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