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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曹雪芹儒释道相通的思想

2023-12-15 12:16阅读:
中国历来讲究道不同不相为谋,甚至同在孔门之下的门户之争,有时都成为水火之势。而红楼梦开篇“一僧一道远远而来,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异,说说笑笑而来”,却能够一路谈笑风生结伴而行,相处甚为融洽。接着读至“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时候,这就显得更为奇怪了,一个道士在一念之间便改成做和尚的事情。虽说佛道两家都有所道,但也是各行各道,必无两家之道可以相互转化之理。实在是太奇怪了。那曹公对于一僧一道,由道化僧尽然会给后世读者会传递一种信息
  在僧道之后,接着出现的便是甄士隐了。每每看到“甄士隐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修竹, 酌酒吟诗为乐”时,他那样寄情山水悠游林下,都会让世人羡慕不已。甄士隐正是真正意义上的儒家代表。紧接着甄士隐不久后便“同了疯道人飘飘而去”时,曹雪芹真是伟大之外在于开篇就解决了那个在中国历史上争论不休的儒释道的相通的问题。
  到此,我们不妨回头再来梳理其中的一些关系,看看能否猜中曹公要向读者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思想。正如上文所说,甄士隐不失为一个儒家人物,过后他出家做了道士;而前面的空空道人在转念之间又变成了僧人;而更前面的就是和谐相处的一僧一道了。从中,我们很容易发现存在这么一个关系,即甄士隐由儒入道,空空道人由道变僧,最后僧道同行。曹公在书中透露的正是有关“儒、道、释”三家之间的关系问题。曹公真不愧是“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
常”。
  曹公在此似乎要告诉我们的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儒释道三者虽然各有所道、各行其道,但到了至高境界它们又是相通的。这不正是我在迷迷茫茫中要寻求的答案。把三者关系“通而不同”,曹公的描写使我们豁然开朗,所有的迷惑不解都也迎刃而解。
 在二十二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中写到宝玉因为黛玉湘云处两边受气,在闷闷不乐之余想起经常阅读的《南华经》(此君在几天前还续写了庄子)之“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又想起鲁智深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遂悟得禅机并提笔立占一偈: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
  诸子百家之书并非当时科举应试的指定书目,可见宝玉读《庄子》完全是因为自己喜欢,所以经常翻阅并颇有领悟。细心的读者就会发现,宝玉看庄子,悟得确实禅机,这不正是一庄一禅亦庄亦禅吗?我想,这不又是庄禅能够相通的一个印证吗?过后黛玉为取笑宝玉而问:至贵者是 `',至坚者是`'。尔有何贵?尔有何坚?'宝玉竟不能答。三人拍手笑道:'这样钝愚 ,还参禅呢。'黛玉又道:'你那偈末云,`无可云证,是立足境',固然好了,只是据我看, 还未尽善。我再续两句在后。'因念云:'无立足境,是方干净。”从这一段文字可以看出,当时的宝玉也确实还未真正醒悟。比较普通人而言,应该说宝玉的悟性慧根已经很高了。但我们看看黛玉所续:无立足境,是方干净。就会发现黛玉的悟性慧根比宝玉还要高出很多。简单地说宝玉最终追求的是精神境界,而黛玉却连精神境界也一并不要了,从而达到空无纯明之境,“心体亦空,万缘俱寂”的状态。
  在《红楼梦》第六十回 “冷二郎一冷入空门”中柳湘莲因尤三姐为情自刎,悔恨无比,伤心欲绝之际,忽然梦见三姐:“来自情天,去由情地。前生误被情惑,今既耻情而觉,与君两无干涉。”说完一阵香风,无踪无影了。 醒后发现竟身处破庙,边上一跏腿道士正在捕虱。湘莲便问:“此系何方?仙师仙名法号?”
  道士笑道:“连我也不知道此系何方,我系何人,不过暂来歇足而已。”这个道士形貌古怪,龌蹉肮脏倒是符合《庄子》高人异士的形象。但是道士说的那番却是更想佛家语气。饱含人生如寄,何劳执着的佛旨,颇合佛教“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的教义。可见精神到处,儒、释、道三教,原多一脉相通之处。
  柳湘莲听了道士说话,不觉冷热如寒水浸骨,掣出那股雄剑,将万根烦恼丝一挥而尽,便随那道士,不知哪里去了。
  正如前文所说,道士和僧人,原本有别。道士蓄发,向往神仙,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僧人削发,归心佛陀,参悟人世苦空之义。两者原属泾渭分明,不容混淆。所以,从这点出发,湘莲更有可能最终皈依的佛门净地。纵观《红楼梦》全文,曹公以一道一僧开篇,又以一道一僧煞尾,中间更是频频出现在多个关键场合,这正是体现了曹雪芹释道相通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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