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扎了一根刺,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头,不仔细都不会看出来。其实几乎就没啥感觉,只有某个时候压到虎口的时候才会感到。刺就是这样,它那么小,但我们的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能承受这样一个极其微小的异物存在那里。
我就去酒店找到了一个针线包,就着窗口的光线,挑开自己虎口的表皮,将针扎到刺的下方,然后向上翻,能感到一点小小的扎疼,但坚持翻了三四次就看到那根小刺的本相了——细细的一条黑木刺,小到有点像一个典型的脂肪粒那样的小黑头,躺在翻开的伤口那里,好像对我说:算你狠,你逮到我了。而我也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如同每次挑刺那样,试着压压自己的虎口,确保没有刺扎的疼感。这个挑刺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
我们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与这个世界打着小小的交道:可能是看到了一朵奇异的小花,在一条河流里看到了一条从没见过的小鱼,旅行到某个地方看到了特地的特色小吃,造型师推荐了一款别致的袖扣,以为行色匆匆忘了带一次性剃头刀却发现有人给你准备了,那个餐厅的老板会记得我爱吃的菜单,甚至在某个地方的粉丝知道我喜欢肚肺汤,旅行的路上突然发现自己又把帽子忘了而有个人给你递了过来。
或者我们也用微小方式经历失望:总是想买但总是忘了买那款润肤乳液,称体重的时候秤的电池没电了,睡觉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有一只小小的飞蚊,在一个特别棒的外国景点却没有WIFI,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那支胸针再也找不到了,在减肥期间看到了做得最出色的回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