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石
2015-09-10 10:48阅读：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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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块磨刀石，原本厚厚的耐性被他越磨越薄，所以，劝诫的语言，不再那么婉转温和、也不再那么委婉动听了；渐渐地，加入了怒气、加入了讽刺；话，越说越大声、越说越难听，语气当然也越发尖厉、尖刻、尖酸了。后来，几乎是一看到他张口，我便跟着张口——骂他。
一日，他坐在电视机前重蹈覆辙，而我故伎重施地说着重话时，他突然抬头看我，眼睛流满了不被了解的悲哀，说道：
“妈妈，您以为我没有努力、不曾尽力吗？以前有哮喘病时，心里一直有个阴影，老是担心嘴巴一旦合上了，便再也呼吸不着空气；这样的恐惧，一直追随着我，我需要时间来摆脱这个阴影，只有摆脱了这个阴影，我才革除得了这个坏习惯！妈妈，请您耐心一点，好吗？”
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说得我既难过又惭愧。
看到病征而不去追溯病因、知道积重难返而偏偏希望立竿见影；这样的一种心态，不也是病态的吗？■
（摘自《昙花的哲学——尤今散文》，浙江文艺出版社2015年1月版，责任编辑：冯静芳，定价：2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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