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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冬强兄改变了我对上海的观念

毛丹青2006-04-04 19:46
尔冬强仁兄是摄影家,同时也是一位改变了我对上海某些观念的人。这么说的理由大致如下∶一是我过去不了解上海,每次路经这座城市,并没有长时间住下,二是我的北京意识太强,随处都不能摆脱乡土气氛的笼罩。作为一个远离故土而客居异邦的人,内心里的起愿往往是从一种乡情中诞生的。其实,乡情并不等于我的出生地。这是我在上海见到尔兄以后所得到的印象。

当时,他坐在汉源书店的旧式沙发里,一边喝茶,一边对我说∶“我觉得文化的形状有时不太被人注意,比如一座楼房,居住人可能会移主,有谁在意过呢?但家主不一样了,生活的习惯也会变化,家具的摆设、门庭的装饰,这些映入你视觉内的景象往往表达了这个人的文化含义。”
形状的意义有时就是对形状本身的超越。我想不起来这是哪位哲人说过的一句话,但对我来说,这也是对尔兄上述感慨的检验。翻阅他的摄影集,尤其是拍摄上海旧居的《A LAST LOOK》,我总觉得他的感慨是贯穿于这一被摄物之中的。教堂昏暗的灯光、街道两端的围栏、还有曾经辉煌于上海滩的老太太,她们面对镜头的那每一次微笑都流露出旧时留下的哀怜。于是,尔兄的感慨也不是来自一个空洞的观念,而是从每一个行动,或者每一个关照对象当中衍生出来的。以前,凡属观念性的内容,我总以为是人类思考的结果,至少它的形成应该是经过一阵忧虑、或者一段谋划之后的事情。然而,上海之于我本身的感受却是由每幅画像和每次的声音所组成的。在具象与观念之间几乎不存在距离,把视线波及到的景象表达出来,把顶到喉咙里的话说出来,这无疑是改变观念性思维的一个契机。想到此,我对尔兄说∶“在海外年数多了,对直诉于感官的东西变得非常敏感,从你拍摄的上海来看,我获得的不是什么观念,而是每一幅生动的景象。这些景象也许是对记忆的一次挽救,因为没有这些景象的观念可能是空洞的、虚幻的。”
“我也有同感。”尔兄接着说∶“过去那个年代,我们都要政治学习,这是一个观念的交换场所,而没有你说的景象,所以我们人人都变成了看不见景象的发言人。”
的确,找回景象的愿望正是我从尔兄那里获得的启示,尤其对我这个从小生在北京的人来说,景象的概念本来就比上海弱,而且一直到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
 与尔兄谈话的时候,还有一位讲西班牙语的作家在场,席间,他微笑地跟我们说∶“景象对我来说也许是现在的这一时刻,而每一个时刻的积累就是历史的形成。”于是,为了这一时刻的积累,尔兄让他的助手为我们拍了一张纪念照。
尔兄的官方网站;http://www.han-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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