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浮尘，握一把苍凉
2010-05-30 14:15阅读：
深夜，起身披起薄衣，冲一杯咖啡。妈妈说，咖啡太苦，别一个人在深夜喝。
此刻，浓重的夜色被薄薄的窗幔阻挡在了门外。一层纱的距离，将那些黑色与橘色的光线隔成两个世界，一颗心的距离，却将我和你分离在两个人的世界，彼此都能静默着开成一朵花。
１.
曾几何时，我在刻意的避免那些伤感，回避那些苍凉的心情。可总在这样的夜里，那些落寞，那些孤独倔强，执拗的从四处拥挤着扑面而来。突然想推开窗，站在薄凉的凉台上，袭一身浓浓的夜色，独自守望着面前的天空，眼睛开始潮湿，模糊了这个初夏的夜晚。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在这样的夜色中，自饮自叙，只是因为很多的时候，无奈最终成为所有理由中的终结。
比如我，就上次回家所谓的“相亲”之事。别问我相亲事件的结果如何，我只记得印象中对方是一个“墨镜”和他手里抱着的西瓜。其他别无，因为这些对于我来说，只是在人生舞台上必须上演的一幕戏。之所以是“戏”，所以我说我是个演员，但未能进入角色，一个从事件开始就要仓皇而逃的逃兵。
我很不情愿，但也必须去演那个主角。因为我必须给家人一种希望，让他们看到我重新开始的希望。时间过的久了，走在途中的那些人，那些事就这样在别人的不解和猜测中边走边丢，可到最后才发现，一直丢了很多人，丢了很多事，唯独没有丢掉的只是深埋在记忆中的那些沧桑和苦涩。
很多时候，我都会笑着对你说：我很好。此时，我的眼里满是泪花。这让我想起刘若英的一首歌《我很好》里的一句歌词：越来越能轻易的说出“我爱你”，但却不能说出“我很好”。是的，我很好。我把快乐的自己扔在父母的怀里，笑着从父母的视线里离开，听妈妈和妹妹说“你姐越来越像个孩子”，我知道，我很好，起码在那些时候“我很好”。
我一直在劝你，好好的活，这一辈子没那么长。
你说你很累，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没了婚姻会很累。每次看到醉到心痛的你，一次次的把自己袒露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开始揪痛，无以名状的疼痛。因为我对于这些，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静静的当起你的听众，哪怕是眼里带着泪，我也会笑着对你说“我很好”。
２
月儿发着苍凉的光，在岁月的斑驳中慢慢地消瘦。时光的苍老未能挽留住那一轮丰盈的月色，总在渐老的光阴中，幽幽的诉说着那些尘世。你来，你走，我笑，我不想要的离开。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不惊尘埃。身后的记忆里，洒满了记忆的碎片。
站在五月的晨曦中，光鲜的时光里，总算看到你从远而近的身影。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清晰，由远而近，从晨光的那端慢慢的走向自己。迎上去，淡淡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在尘埃里开成各自的花。
我只是笑，没有一句话语。终于看到了你的今天，你能走出阴暗的房间，迈向了晨光。后来，你告诉我，连你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也有出去晨练的一天。第一次在公园的小径上嗅到五月丁香花的味道，心开始变得丰盈。那时，我是飘在玉兰花树下微笑的一粒尘埃，静静地守着最美的一瞬，不惊不喜的守着你如此的笑。
习惯了，你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道一声晚安，明天公园见。这成了你的习惯，也成了你我的约定。这是你给我的唯一的承诺，正如你所说的，你不想随便给我什么承诺，既然说出，一定会做到。静静的守着这样的话语，欣慰的笑里带上了淡淡的忧伤。不知道，哪天公园的晨光中，找不到你或者遇见不了我，你或者我，会不会在花瓣飘落的晨曦中一次次焦急的等待？我会的，但我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花香满径的时光中走进深处，在深处久久地等待，等待曾经彼此的约定。你来，或者不来，我总在那里静静的微笑，等你的高高大大的身影从远而近笑着走来，轻轻刮着我的鼻子说着你常说的那一句话：宝宝，你的额头真大，里面能藏很多智慧和聪颖。
其实，我很不希望能做如此的女子。真的，正如你常对我说的那一句，真的不骗你。真的不骗你，我很想做一个傻傻的女子，起码，想爱的时候我不用去刻意的隐瞒自己。但，很多时候，我总在你的面前深埋掉自己，只留一份淡淡的笑在你的记忆中。所以很多时候，你都会问我，怎会如此的安静？总问我，你是不是有些生气，总会问我，此刻的我是不是快乐。
３
唇齿轻触咖啡，凉了，越发的苦。妈妈的叮咛，别老一个人在深夜喝咖啡，很苦。
关于咖啡的记忆，没有太多，只是那一间米兰诺，总不能让我释怀。
米兰诺，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咖啡厅。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是那里的常客，只是，那时对于米兰诺来说，我只是一个去品受孤独的女人。点一杯咖啡，米兰诺自己磨制的咖啡，一袋伴侣，一袋糖。通常，我只加一点伴侣，糖一直没放过，总觉得咖啡本来就是苦涩的，加糖会失去它本来的味道。那时，对于米兰诺的服务生小丫丫来说，我只是她的顾客，她的微笑与我的微笑总在那一首《琵琶语》中慢慢的熟知，温暖。相逢的微笑，并未能让彼此有太多的记忆，我，只是她的一位顾客，每逢周末或者雨天的顾客，孤单的来，孤单的去。
只是，从那次，你说要带我去个地方，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当我再次出现在米兰诺门厅的时候，丫丫的表情静静的笑成一朵花，笑着招呼：姐，你还是一个人来。你随后说一声，应该说，姐，你今天不是一个人。那一刻，回头彼此一笑，笑的那么轻盈，却是如此的会心。
就这样，好几次，我们守着彼此的时光，端坐在那一间咖啡屋中谁也不会多说一句话，除非你带有你的朋友或者是同事。那时候，你很活跃，你会和他们介绍我，介绍与我家的那些渊源。是的，或许是注定吧，三年前的一天，你曾经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只是那一次，在众多的身影中，我和你只是相逢时的一笑，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一句话语。
曾经答应过你，把这件咖啡厅写到我的文字里。那些散淡了的时光，总在来回的忙碌中渐渐的淡薄。我也曾试着写完这样的一个文字，可每次提笔，却又总是无端的落笔。找不到一个好的起笔，注定那是一个败笔。即使铺满了心事，但最终还是未能保存下来。写了，删了，写了，最终还是删了。正如此刻，我敲打这些文字的时候，心事散落了一地，从静静的房间，一直透过窗幔散落到薄凉的露台。
４
再次拉开窗帘，却发现不见了月的踪影，连刚那个半弯的影子都了无踪迹。是时光隐匿了还是被天空低沉的云层厚厚的遮盖了，不知道，因为我刚才一直把自己放在这一场文字的流淌中，无心其他。
拉开凉台的门，轻轻的进入夜色中。是的，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十分。伸出手，夜色和自己如此的贴近。浸染了黑色的夜空，与自己已经完全的融合。搂紧瘦弱的双肩，那些无言的苍凉满满的落满了双肩，无处诉说的情绪任由自己可以这样大把大把的挥霍在无人的凌晨中，一次又一次，大把又大把，显得如此的富有。
月儿隐藏了身影，独留我孤单的身影深藏在此刻这一场偌大的沉寂中。全世界都在沉睡，唯有我静静的守着眼前的夜色，睡意全无。真的，对于寂寞来说，我是一名富人。想当一名贫者，就是如此的不易。
万丈喧嚣碾做尘，一蓑烟雨任平生。小若说，蝶丫，发现没，这两句竟是如此的和韵。是的，但那已是隔着千年，隔着千山万水般的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