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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不读《静静的顿河》,我都替你惋惜

2019-11-09 09:15阅读:

此生不读《静静的顿河》,我都替你惋惜


提起世界文学名著《静静的顿河》,笔者不能不说几句话。《静静的顿河》的的确确是一部壮丽的史诗,世界文学的优秀之作。在这部140万字巨著中,苏联作家肖洛霍夫以如椽之笔和饱满的民族感情,写尽了以葛利高里本人及其一家为代表的哥萨克底层民众在二十世纪初叶发生于沙俄—苏联的两场战争中的动荡而苦难的生活,其叙事之宏大,笔法之细腻,情感之丰富,感染力之强烈,令人叹为观止,经久难忘。书中有经典的历史场面,有残酷的相互杀戮,有粗犷而苦涩的爱情,有古老的哥萨克乡土风情,还有一大群形形色色、彪悍淳朴的哥萨克男男女女……画面场场如在目前,人物个个鲜活生动。尤其是对顿河和顿河草原的景物描写,堪称绝世之笔,不亚于你万里迢迢去顿河平原走一遭——当然,你再也找不到哥萨克——作为一个民族,哥萨克早被人从民族之林中抹掉了。
同有些伟大的文学作品一样,除了巨大的艺术成就,《静静的顿河》也给世人留下一个难解之谜,那便是被高尔基称为“天才”、备受斯大林赞誉的肖洛霍夫的匪夷所思而光芒刺眼的文学才华。因为这个疑问,早有人、也许至今都有人怀疑《静静的顿河》并非出自肖洛霍夫本人之手。肖洛霍夫出版《静静的顿河》第一部是一九二八年,那年他二十三岁。就是说,他开始动笔创作这部巨著时,很可能二十岁不到,充其量二十岁。肖洛霍夫完成这部巨著时,也不过区区三十七岁。而肖洛霍夫后来参加二战亲历战争时,他的这部巨著业已基本完成。历经差不多二十年,年纪轻轻就写出如此辉煌、难以超越、可以说炉火纯青的皇皇巨著,还真让人不得不以为肖洛霍夫得了神助。看来不仅不能不承认天才,还不能不承认天才没有上限。
《静静的顿河》是地地道道的现实主义作品,也是地地道道的“严酷”的写实主义作品。它不像有些作家那样出卖良心或者把良心藏起来写出的让人永远看不懂却被人认为“深沉”的东西,它像生活本身一样平实而深邃。它字字句句都是人性的“实锤”,因而真实、善良而大美。然而如以“正确”的左眼来观察,看到的却可能大不一样:它歌颂了作为沙皇鹰犬的哥萨克民族,而
这个民族曾经是苏维埃的劲敌。它以一个叛军将领为主人公,而这个哥萨克人与土耳其人混血的后裔,在革命与反革命之间一会儿朝秦暮楚,一会儿又朝楚暮秦。它写了战争双方的血腥残暴、冤冤相报而不是一方。它还写了苏军的到来如何引起顿河两岸反叛的燎原之火,写了这个年轻人夺走邻居司契潘的美丽的妻子阿克西妮娅而对自己的结发之妻弃之不顾……即以葛利高里一家人的结局看,也充满了使人压抑的“负能量”的悲剧色彩。狡狯而天真的瘸子父亲潘苔莱死于战场。慈爱而勤劳的母亲伊利米其娜死于绝望。哥哥彼得罗作为俘虏被枪杀,嫂子妲丽娅淹死于顿河。妻子娜塔莉娅死于难产,而葛利高里的妹妹冬妮娅,却嫁给了自家的仇人,正是这个仇人杀害了他们的哥哥彼得罗并最后一次逼反葛利高里。葛利高里一生钟情的阿克西妮娅,则被征粮队枪杀,在他的怀抱里死于异乡……然而该书的成书年代,恰是斯大林当政而且其铁腕统治如日中天的时候。这书得以出版,斯大林还亲自过目并在《斯大林全集》中留有文字评价,甚至还在他亲自发动的“大//洗”中救了肖洛霍夫一命——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也许,正是斯大林的宽容,才使得这部独占鳌头的巨著得以传世,也才有了肖洛霍夫后来所写《一个人的遭遇》那样的不朽之作。要不,斯大林就一定是个真正懂得文学真谛的领导人。
笔者初读《静静的顿河》在初中。厚厚的四大本,朴素的封面,宋体的书名,金人翻译,繁体,竖排。此后几十年没有碰它,它在我心中的印象却并未淡化。后来有了有声本,李野默演播,一百二十集,连听了三遍,如醉如痴,可惜是节略本。再后来找到了有声全本,三百零八集,四月演播,风格不如李野默那般诗化,倒也耐听,只是语速稍快。又断断续续听了两遍,依然如醉如痴,意犹未尽。以笔者之愚钝懒惰,尚能先后把这块砖头啃了几遍,相信读者诸君中,定有对这款稀世之宝新加留意者。要不,我真要替你惋惜。

2019/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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