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一代风华(第五章军列向何方3)
2025-05-27 06:08阅读:
长篇小说:一代风华
——诗与血与火的洗礼
第五章
军列向何方
(3)
周茂瞟了钟兆平一眼,见钟兆平把日记本合上了,就笑着说:“参考你什么时候能吃个定身丸,不去跑不去蹎,不去蹦不去跳,做得到吗?”
朱明华知道他所问的事不宜说,但故作不知情地还击道:“你说的是个屁,我能跟你们一个样?”
但朱明华遂又岔开了话题说:“我不要跟你们讲这些。你们猜我刚才干什么去了?嗯——”他那故意神气活现的劲儿,真真叫人可笑。只听他又接着说:“我、我跟咱们陈排长学说话去了。
如果你们今后谁对陈排长的话听不懂,可以找我当翻译,他的话,我不仅全听懂了,还会说哩!”
他说毕,真的学起陈排长的模样讲起话来,那口音那样子还真像哩,周茂和钟兆平都被逗得捧腹大笑。钟兆平一边笑一边指着朱明华说:“你真是个天才,绝对是个天才!”
稍许,陈排长从门外走进来说:“钟兆平,快找你们班的人,咱排里临时开会。”
钟兆平应了一声,遂出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大家都回来了。全排集中之后,陈排长讲:“刚才市武装部,给我们新兵团送来了电影票,今晚看电影。六点钟提前开饭。六点十五分在在篮球场集合。”讲完之后,大家高兴得鼓起掌来。
谁知看完电影回来,由于来去都是步行,大都有些累了。大家洗漱完毕,便听到命令睡觉的哨子。大家朝铺上一躺,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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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兵站总共呆了三天,再有一个小时就该告别家乡上车登程了。这时,新兵站好热闹呀!比第一天还热闹。各家的家长有的刚刚离去,还有的才正朝这边走来。而绝大部分还正牵着子弟的手,在说着临别的话,使人顿时感到分别在即了。一些性格脆弱的人,此时眼眶湿润了,而那些当母亲当奶奶的人更是难掩离别情,甚至涕泪泗流了。年轻人们的心头,第一次尝受到了和亲人们远别时难舍难分的滋味。
钟兆平的父亲、姑母,还有李静敏,也都给钟兆平送行来了。他们嘱咐了又嘱咐,交待了又交待,不外乎到部队后要快快来信,要听领导的话等等之类。李静敏始终没有言语,她在强忍着这离别之前一阵阵袭上心头的酸楚。钟兆平望了望她,偶见她抬起头来用一双泪眼打望着自己随即又低下了头。钟兆平一手牵着父亲,一手牵着姑母,而眼睛却是属于李静敏。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李静敏并特意说:“不要紧,我会快快给你们来信……”可他说着说着,心里也感到控制不住,遂把嘴巴一闭什么也不说了。
一直到登上军列的时刻,钟兆平心里仍不能平静,亲人们在下边,战友们在上边,到处是一片呼唤声、叮嘱声和告别声。钟兆平没有拥到车门口和战友们一起去挤,他特意趴在列车吊铺上的一个小窗口里。这里更有专属权。他面向外边不断向父亲、姑母、李静敏,还有登车前才赶到的董老师和田瑜招手。他很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又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只听火车在人声嘈杂中呜呜叫了两声,慢慢向前启动了。尔后就显得快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钟兆平最后看到的是,李静敏洒着两行热泪和一群年轻人随着列车一边跑一边招手一边呼叫,后来,钟兆平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列车带着呼呼作响的风,向前飞,向前飞,向前飞……钟兆平忽然想起自己的诗句:“就要走了/就要出发/芳馨的土地/卫河的浪花....../为了你们呵/我们要闯向血的海/为了你们呵/我们去谱写生命的歌......”
钟兆平从激动状态冷静下来时,太阳快要落山了。他望了望就要落下去的夕阳,心头猛然悸动了一下:“咦,不对头呀!军列应该向南开,为什么朝北开?”恰巧,一个小车站从窗口里一闪过去了,车站房子上写着四个字‘塔岗车站’。初中的时候,钟兆平和同学们曾到云梦山采过矿石,说是大炼钢铁用的,就是在塔岗车站下的车。这证明军列离开河朔市已经向北开出百里之遥了。钟兆平立即用手肘捣了捣朱明华,朱明华也正在痴痴的呆想哩!
“明华,不对头呀,首长不是说我们今年参军和往年大不相同,我们想的也是大不相同,可这列车为什么朝北开?朝北开怎么上前线呀?”
“我也在这样想,谁知怎么搞的。”朱明华痴痴地说毕不知为什么又不做声了。传到钟兆平耳鼓里的仍然是咣啷咣啷的车轮声。钟兆平不死心,又捣了朱明华两下:“一会儿咱们问问陈排长去……”
“哼,你想吃批评?领导不是再三讲,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吗?“这时朱明华倒比钟兆平清醒起来。
钟兆平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遂身子一歪靠着车厢壁苦思冥想起来。
可没有多久,朱明华反用胳膊肘捣起了钟兆平:“喂,兆平,我刚才这样想:自古以来兵不厌诈,我们这趟军列会不会到了石家庄以后,再绕着石德线绕过去,尔后再顺着津浦线南下,来一个出其不意长驱直入下江南了!”
钟兆平怔了一会儿,说:“也敢是。火车站上送行的人那么多,而部队的行动又非常保密,谁敢保证这里边不设下几个计谋。”
“是哩,咱只管装着不知道,待往前走走再说。”朱明华脸上透出愉快的笑容。
“七班长!七班长!”
这时陈排长在呼喊钟兆平哩!
钟兆平连忙应了一声,并从吊铺上跳下来,原来是陈排长让他领大家唱歌哩。
好了,歌声一起,驱走了各种各样的思想杂念,大家唱了一支又一支,情绪分外高涨。
2025-05-27 发布于新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