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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被严打的母亲

2024-07-02 20:05阅读:
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看不惯生产队一些人利用职权侵占、贪污公有财物的事和不公平的事,同情受欺侮的人时,她总是当面指出,然后向上反映。所以,那些人都非常讨厌她,时不时给她穿小鞋让她难受。可是,母亲是不会低头的。由此,这些人纠集在一起采取能够想到的办法打击压她。母亲犹如江竹筠,誓死不投降打架、吵架之事成了家常便饭,我们一大家人从来没有安宁过。
包产到组的时候,生产队分为几个组,但管理仍然在生产队,队长仍然有很大权力。一天,母亲和郑二嫂随同生产队一起去洪湖供销社买肥料,在生资门口,队长罗树林不同意给我们小组肥料,说我们组还欠生产队款项,母亲解释,罗树林仍然坚决不给,由于包谷苗急需肥料,于是母亲和他们大吵一架,最后打起来了。
谢普生一家虽有5个子女,但都胆小怕事,任随别人欺负。谢普生的妻子袁明珍和周明英吵架,周明英和杜忠诚夫妻对付袁明珍。母亲急忙站出来对周明英她俩两个说,“你们这种做法不对头哦,别人1个和你们说道理,你们几个跑到别人面前辱骂,还要动手打别人。”
胡家洞生产队被
干部完全左右,旁人不得有其他意见,但母亲除外。母亲被生产队罗家和谢家两个大家族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但是他们一般情况下不敢明目张胆和母亲干,只能挑唆别人母亲的矛盾,从而引起吵架和打架,他们在大队和乡政府嫁祸母亲扰乱胡家洞生产队的秩序。
83年10月,严打运动如火如荼,罗家和谢家联合起来他们串通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叫大队民兵连长喻兴成带领民兵出面抓人。为了做好法律上的依据,他们弄了一份材料,然后到我们胡家洞(下洞)生产队逐家逐户逼迫户主按手印,前后2天。
母亲发现事情不妙,于第二天去重庆沙坪坝亲戚避难,家里剩下父亲和弟弟妹妹。
第三天,喻兴成带领民兵来到我家,当他们没有看见母亲后就整个屋进行搜索,门后面,衣柜里,楼上楼下每个角落,看见草堆就用竹竿插,和日本鬼子进村没有两样,如果和日本鬼子有什么区别,就差放火烧了。
他们没有找到母亲是不甘心的,于是把父亲控制起来,带到大队民兵连,然后对父亲说,“你必须把人交出来,不然你就不能回去。”“我不晓得她到哪里去了。”父亲回答。喻兴成显得很不耐烦地说,“我们要的是她本人,只有你才晓得,你应该知道不交出来的后果。这个也不是我们冤枉她,这里白纸黑字摆起的,上面还有你们生产队全部人盖的手印。”
几个小时候,父亲没有办法了,想到家里目前不能没有他:几个孩子,鸡、鸭、猪,庄家,他实在无法承受,无法想象留在大队民兵连里的滋味,无法想象家里没有他的一切后果,于是答应他们“明天就出去找。”
两天后,母亲和父亲一起回来了。母亲回来后直接去了洪湖派出所,然后通知大队民兵连。喻兴成带领几个人来到派出所,将各种资料交给了他们,其中一个民兵恶狠狠对母亲说,“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母亲非常果断回答喻兴成他们,“我本来回来。现在我回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把我做个啷个?”从这天起,母亲就在在派出所里呆着,双手戴着手铐
我们一家人为母亲的遭遇非常恐慌,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我依然在二中继续读书,父亲农忙之中,每天给我母亲送饭,兄妹仍然和往常一样。我们一家仿佛看见我们的船只即将沉入大海而无可奈何,只能望着天空流泪、长叹。
在派出所里,母亲有时戴上手铐,有时没有戴手铐。她的那间屋总是开着的,她可以自由地进出。派出所顾所长认识她,了解她有时派出所几个人一起煮火锅吃,顾所长还叫母亲来一起吃。
一个赶场天,母亲戴着手铐来到乡政府办公室追问乡长和书记,“自己犯了哪条?”他们都答不上来,然后母亲来到乡政府地坝,站在地坝边,对着公路上往来的人逐一讲述她生产队的意见大队的意见乡政府的意见,她慷概激昂的声音吸引了成百上千群众驻足倾听,人们都对她竖起大拇指,并对她的遭遇感到不平。
一天,顾所长来到乡政府办公室问,“张淑德到底有什么罪?”没有人回答。沉默片刻,顾所长接着说,“你们把人弄来放在我们这里怎么办?”仍然没有人回答。顾所长干脆对他们说,“没有罪我就放回去了。农村忙得很,人家屋头还有几个娃儿哟,农村还有那么多事,天气又有些!”
第二天,母亲回家了,她被拘留了53天。后来母亲上诉,洪湖政府赔偿了100块钱。


注:我想说,曾经的农村,凡正直的人都会遭受到严厉的打击报复。一些有权势的人总是在寻找机会整人。本文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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