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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讨厌着韩国”

2024-10-05 22:49阅读:
2015年12月,我无计划地登上了飞往澳大利亚的飞机。这是为了采访因讨厌韩国而离开的青年们的“脱朝鲜”故事。经过打听,我终于见到了作为“打工度假者”(Working Holiday Maker)在澳大利亚的15名韩国青年。当年的“脱朝鲜”(脱韩国)和“地狱朝鲜”(地狱韩国)这一代表青年心理的谈论冲击了韩国社会。寻找新希望的青年也或被称作是“心情难民”或“希望难民”。
正好当年出版的张康明作家的小说《讨厌韩国》展现出青年们郁闷的现实,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主人公桂娜是一名20多岁的女性,毕业于首尔圈内的大学后在金融公司工作了3年,是一名正式员工,她还有一位懂礼貌、目标意识明确的男朋友。但是她讨厌韩国,说在这里活不下去了,所以要去澳大利亚。读者们对主人公脱离常规的想法产生了很大的共鸣。桂娜说,“如果没有拥有财力雄厚的父母、毕业于名牌大学或像金泰熙一样漂亮的‘竞争力’,在韩国就不会有什么发展”。日常遇到的落后文化让她确信,“在澳大利亚做服务员不会比在韩国洞事务所里工作差”。
《讨厌韩国》出版9年后被搬上了银幕。当时在澳大利亚见到的青年们的脸一个接一个地浮现在脑海中。在手机也不响的森林小屋里生活,在农场工作的青年们,用蹩脚的英语交流,在餐厅和购物中心工作的青年们,还有为了获得永久居住权而制定长期计划的他们。带着各自的故事来的人们用一句话来评价“韩国”那就是“想离开的地方”。只是需要闭嘴、工作的地方,需要和朋友比较和竞争的地方,情况越来越不好的地方,不同职业收入差异很大的地方,努力了也没有成果和补偿的地方。
澳大利亚之行并不是马上就能到达极乐的路。要想获得二次签证(延长期限),必须做澳大利亚人不愿意做的艰苦工作,因为加强限制的移民法,在当地定居的门槛也越来越高。即便如此,他们也正在打破在韩国从未经历过的新生活方式。早上起来若感到不舒服就可以休息,即使是最低工资也能负担生活费。也不用担心受到学历的歧视。
2015年12月,在澳大利亚悉尼做清洁工作的27岁的金善雄(左),和23日在悉尼疗养医院担任护士的36岁的金善雄(右)。 (图片来源:韩民族日报)
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目前,我还与一些没有回到韩国的人取得了联系。当年在悉尼做清洁工的善雄(音)两个月前获得了永久居住权。“来澳大利亚9年7个月零3天”这句话让我感受到了他这段时间的艰辛。因为不喜欢不断被人比较而去澳大利亚的善雄,目前在悉尼疗养医院当着护士。当被问及是否对韩国有留恋时,他反问道,“没有好的背景,很难成功的地方不是依然存在吗?”英姬(音) 不仅在澳大利亚还在新西兰和爱尔兰也做过打工度假者,她最后在迪拜实现了乘务员的梦想。她称,“希望韩国是一个尊重生活方式的社会”。更多联系不上的人,即使仍然不喜欢韩国,也可能会因为找不到其他出路而回到韩国。有人可能是用在澳大利亚赚的钱开了店,也有人可能像桂娜一样经历着上班路的地狱地铁,连午餐都不能随便挑选的职场生活。
电影没有9年前的原作那么受欢迎,“地狱朝鲜”等新造词也不再出现,但是没有人说韩国社会好起来了。上月末,韩国银行发表分析报告称,进入上位圈的大学取决于父母的经济能力和居住地区,而不是学生的潜力。起跑线不公平的现实没有改变。美国人口学家达沃尔·迈尔斯(音)表示,“生育率是绝望的晴雨表”。世界上史无前例的韩国超低生育率源于当时怀着“脱朝鲜”想法的青年们所经历的绝望。
电影《因为讨厌韩国》。 (图片来源:NK CONTENTS)
“地狱朝鲜”这一谈论扩散的2016年,时任总统朴槿惠表示,“将世界羡慕的我国贬低为生活困难的地方的新造词正在扩散”,“要有‘能做到’的勇气和自信”。政府毫无反省,只强调让人们“努力”,读不懂时代的总统现在也没什么不同。虽然减缓了青年的国民年金和保险费上涨速度,但能够稳定缴纳保险费的工作岗位本身就远远不够。用低生育率对策提高育儿休假工资有什么用?对于育儿休假本身就是画饼充饥的青年们来说,这是毫无用处的对策。在不减少劳动时间的情况下,可以照看孩子到晚上的矛盾想法又如何呢?在这种情况下,“希望难民”只会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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