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5月23日
明天就要去大山洞校办农场劳动了,时间一星期。
小说《困兽记》,我曾多次向图书馆借阅,但却始终没有借到。前些天却被一位同学借到了,于是我借来一阅。实在的,并不好看;不过既然开了头,我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到今天下午,只剩一二十页没看完;明天要走,今天无论如何得看完它。
吃了晚饭,却被一位同学缠住,不得脱身,也不好拒绝他,于是便同到柏油路上转了一周,却不期然的遇见了一位“老乡”,勾起了我的不愉快的思绪。我向来是不习惯称人为“老乡”的,通常都称“同学”或者“熟人”,然而这位却称了“老乡”。
他是余庆人,年纪尚轻,至多不过22岁吧。1973年秋收时,我在关兴粮店遇见了他。那时,我也在关兴干事,由于无聊,便常与街上的几个青年玩耍;他在粮店里搞秋征工作,不久便相识了,却并不知道姓名,也没有互相询问。那时我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和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可谈的。秋天过去了,他离开了关兴;年底,我也离开了关兴,从此没有再相会。1974年,我离开了余庆,决没有想到再遇见他,他在我的记忆中也消失了。
然而今天却不期然地遇见了他。一问,才知道他叫徐安明,已经是贵阳中医学院的大学生了,真没料到。他告诉了我一些关兴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