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园记：尤家花园（二）
2014-03-04 17:06阅读：
向桂楼之谜
尤家花园的“第二进”原名为“九岭十八峰”，是一个所谓“苏式”园中园。在其东南偶有一组景致，都和主人个人生活相关，换言之，是主人藏修密处之地。此组景致以书房为主，书房坐北面南，北侧临水，水中置一石塔，仿西湖三坛映月。书房东南堆一土山，遍植桂，一小亭隐于桂中。西南筑另一组土山，杂树森然，一小溪环绕其间，山下有窟日“静坐”，青砖砌筑，内挖深井，覆以石板，冬暖夏凉，此洞为尤轩荫独处之地。洞东，立一红砖小楼，一层为门，红砖洋葱拱洞，有伊斯兰风格，外没石阶至二层，南北面二网格石窗，北面对桂山，故名“向桂楼”，南侧题“小有河山”，其意在“小”，另文讨论。
一座“向桂楼”为何隔以石窗，形式类似漏窗，向桂之向，意在何处？我登楼窥探反复，朝桂山方向难见全貌，甚至可以说难以看桂，二楼逼仄，仅容二人对座或一人独处，漏窗高度亦非观看所凭。我猜测，向桂楼不是为“看”设计的，它是为“闻”而设计的，多孔石窗使向桂楼仿佛一个香炉，不同之处在于，常用香炉是置香于炉内，香气散溢而出，向桂楼是将人装在香炉中，使外面的桂花及其他香气进入炉内，在一个相对纯净的空间里，体验桂花的浓香。
把“闻”和“看”剥离开来，以便专注于一项，并且由此使这一项得以強化。园林中，“看”无疑具有中心地位，即使通过“游”这一行行为所体验的空间，大都也是由“看”完成的，所以，观看对空间感受是决定性的。当然，嗅和听也能构成空间，当你听一段音乐时，关灯，一切处在黑暗之中，你是不难体验到由声音所构成的空间的，这就是“抽离”所达到的效果，闻也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专注于闻时，我们通常是闭着眼晴的。向桂楼用另外的方法使我们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