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经济学家之四——罗宾逊夫妇(1)
2009-06-22 08:01阅读：
罗宾逊夫妇
李增刚
爱德华·奥斯汀·戈西奇·罗宾逊和琼·罗宾逊（Edward Austin
Gossage Robinson and Joan Violet
Robinson）是在经济学界都具有重要影响的经济学家，而且罗宾逊夫人的名声远远超过了罗宾逊先生。这在夫妻经济学家中是不常见的，而且在以“男性”为主导的经济学界，妻子取得成就超过丈夫就更加令人不可思议了。实际上，我们大多数人对罗宾逊夫人的认识超过了罗宾逊先生；在许多专业书刊上，对罗宾逊夫人的介绍和赞扬和超过了罗宾逊先生。比如，在权威的《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中，既有“罗宾逊先生”，也有“罗宾逊夫人”，但是“罗宾逊先生”所占的篇幅（半页多一点）远远短于“罗宾逊夫人”所占的篇幅（6页）[1]。不过，两人都能够作为词条被编进这本大辞典，就说明两人都具有突出的经济学成就。再比如，在马克·布劳格主编的《凯恩斯以后的100
位著名经济学家》中，只有“罗宾逊夫人”而没有“罗宾逊先生”；在史蒂文·普雷斯曼主编的《五十位经济学家》中，也只有“罗宾逊夫人”而没有“罗宾逊先生”；在沙克尔顿和洛克斯利共同主编的《当时十二位经济学家》中，也只有“罗宾逊夫人”而没有“罗宾逊先生”；然而在迈克尔·曾伯格主编的《经济学大师的人生哲学》中，则只有“罗宾逊先生”而没有“罗宾逊夫人”
[2]。
罗宾逊先生与罗宾逊夫人都是剑桥的学生。罗宾逊先生早年在剑桥大学学习古典文学，但是在学习了两年的古典文学之后，转学了经济学，深受马歇尔、庇古、凯恩斯等学者的影响。罗宾逊夫人的外祖父和母亲都是剑桥大学的教授，先是在伦敦的圣保罗女子学校学习历史，后来转到剑桥大学格顿学院学习经济学。从对罗宾逊先生和罗宾逊夫人的自传和介绍看，他们学习经济学的原因大体相同，罗宾逊先生是曾提到：“我的经济学关心的是改进世界的状态，要让它成为对富人和穷人都是一个更好的地方”；而罗宾逊夫人学习经济学则是“因为想要了解为什么世界上存在着贫困和失业”[3]。这表明，罗宾逊先生和罗宾逊夫人学习经济学都是为了解决、解释现实问题，这在他们以后的研究中始终如此。罗宾逊先生参与了许多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项目的考察、援助项目，并成为发展经济学家；而罗宾逊夫人则因为对不完全竞争的分析、价值理论的分析以及资本积累理论等的研究，而成为国际上著名的理论经济学家。
罗宾逊先生和罗宾逊夫人在1926年结婚，共同的兴趣和爱好促使二人共同学习和研究，为他们在经济学上取得的突出成就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在二人结婚后，到印度工作了大约4、5年的时间。在1929年回到英国后，罗宾逊先生回到剑桥大学任教，并担任经济系的管理秘书等职务；而罗宾逊夫人则担任大学的学监之类的工作。在剑桥，罗宾逊先生和罗宾逊夫人一起组成五人“小圈子”（其他三人是理查德·卡恩、皮耶罗·斯拉法、詹姆斯·米德）讨论凯恩斯在1930年出版的《货币论》。讨论的成效是显著的，更加深入的理解了凯恩斯的思想，并且把讨论的结果反馈给凯恩斯，在一定意义上促进了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的写作。在罗宾逊夫人的《不完全竞争经济学》中，罗宾逊先生发生了重要的作用，罗宾逊先生提出了书中的一些思想和许多概念。《不完全竞争经济学》“在很大程度上是琼的书。但是，像当时剑桥的大部分研究工作一样，别的人看了草稿，提出建议，设计论题，而我自己则创造了许多现在人们已非常熟悉的概念的名字”[4]。
大约从20世纪30年代中期开始，罗宾逊先生由于许多政府事务，如对非洲问题的研究、在政府内阁中任职、作为凯恩斯的助手、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赔款事宜的谈判等等，一直到1948年底，罗宾逊先生才又回到剑桥大学。罗宾逊先生在这期间也取得了突出的成就，虽然很多成就并没有突出他的贡献。比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估计英国的国民收入，罗宾逊先生挑选了两个此后均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专家：詹姆斯·米德（1977年诺奖得主）和理查德·斯通（1984年诺奖得主）。斯通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主要贡献就是国民账户体系发展中做出的奠基性贡献。罗宾逊先生虽然没有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但是却培养了诺贝尔奖得主。罗宾逊夫人则一直在剑桥工作，先后获得助理讲师（1931）、讲师（1937）、高级讲师（1949）等职位，并出版和发表了一些颇具影响了的著作和论文，如1937年出版的《就业理论引论》等。不过，由于罗宾逊夫人与罗宾逊先生同在剑桥任职，罗宾逊夫人的职位一直落后与罗宾逊先生，甚至她直到1965年罗宾逊先生退休后，她才接替罗宾逊先生的职位，成为教授[5]。
罗宾逊先生和罗宾逊夫人在捍卫、解释和扩展凯恩斯的理论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罗宾逊先生在凯恩斯于1946年去世后在英国《经济学杂志》发表了长文《凯恩斯传》（1947）[6]对凯恩斯的思想、经历等方面作了详细地回顾与阐述。罗宾逊夫人则一直致力于揭示凯恩斯的思想，并成为后凯恩斯主义和英国凯恩斯主义的代表人，比如20世纪50年代英国和美国的“两个剑桥之争”，英国的代表就是罗宾逊夫人。1974年，罗宾逊夫人当选为美国经济学会会长，成为第一位女会长，并且是为数很少的外籍会长。
罗宾逊夫人被看作是“诺贝尔经济学奖所有被提名者中的第一位女性”[7]。在被称为世界妇女年的1975年，罗宾逊夫人被认为是当年最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的人，美国《商业周刊》甚至对她的成就进行了长篇报道，并非常肯定地指出“她的名字将会‘出现在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每张选票上’”[8]。然而，她并没有获奖。不过，经济学家们并没有否定她的成就，甚至有人称她是“没有实际获得诺贝尔奖的最伟大的得主”[9]。可见，罗宾逊夫人在经济学界的影响之大。
罗宾逊先生和罗宾逊夫人都是伟大的经济学家，而且都是产生了重要影响的经济学家。罗宾逊夫人在经济学界的名声虽然超过了罗宾逊先生，但是罗宾逊先生在罗宾逊夫人经济学思想形成和发展中所起的作用同样不可忽视。他们是真正的夫妻经济学家。
（初稿于2009-6-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