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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

芳是香所為,  冶容不敢當。
天不奪人願,  故使儂見郎。

宿昔不梳頭,  絲髮披兩肩。
婉伸郎膝上,  何處不可憐?

攬枕北窗臥,  郎來就儂嬉。
小喜多唐突,  相憐能幾時?

氣清明月朗,  夜與君共嬉。
郎歌妙意曲,  儂亦吐芳詞。

自從別歡來,  奩器了不開。
頭亂不敢理,  粉拂生黃衣。

今夕已歡別,  合會在何時?
明燈照空局,  悠然未有期。

自從別郎來,  何日不咨嗟!
黃蘗郁成林,  當奈苦心多。

別後涕流連,  相思情悲滿。
憶子腹糜爛,  肝腸尺寸斷。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
想闻欢唤声,虚应空中诺。

夜覺百思纏, 懮嘆涕流襟。
徒懷傾筐情, 郎誰明儂心?

儂作北辰星, 千年無轉移。
歡行白日心, 朝東暮還西。
……
在网络中,在古代汉语的历史文本中,能找到许多《子夜歌》,出自不同时代、不同作者。据说最早的《子夜歌》出自晋代吴地一位名叫“子夜”的女子之手(《唐书乐志》),是她奠定了后来《子夜歌》千年的缠绵悱恻的基调。
夜读《子夜歌》,仿佛从那夜空和大地中听到无数怀春伤情女子的声声叹息。
千年以来,总是重情深爱的女子为薄情郎所苦吗?
那么多深挚的诗文,最后几乎都是同样的悲哀:“侬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
这让我羞愧,为全体男性感到一种羞愧。
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补偿。
依我的愿望,我想去补偿她们,千年以来的诗文中,所有那些为情所苦、在月下婉转低徊空旷寂寞的身心啊。
有什么办法呢?
我可以化身完美情郎,与她月下相拥,给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缠绵;我可以不离不弃,善始善终,努力给她一个圆满的结局……
但有一件事我做不到。
千年以来伤心女子络绎不绝星罗棋布,她们寂寞热烈的心思如山中葳蕤的草木,我却只有一个局限于时空的身体,我只有一颗心,虽然我以为我的身心能够给她们每一个人饱满的爱,但这想法本身已是“犯罪”,已经犯了不忠不专的大罪,足以让“她”哀怨控诉:“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
何况我根本无法真的变出千万个“我”,每一个“我”都可以给每一个伤心失意人一份终生完美的爱。
没有办法。
看来一万年之后,“我”也没有解决这个难题。因为,如果一万年后的“我”找到了方法能够突破时空的牢笼,那么,那时的“我”一定会回到“过去”(包括“今天”)数千年里的每一个月夜,给每一个伤心人以安慰,不让任何一份美好的爱情演变成伤痛。
如果能够,“我”一定会这么做。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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