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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黄鹤楼

2010-10-28 15:09阅读:916
千古黄鹤楼



黄鹤楼是神话。
传说古代仙人子安乘黄鹤过此,遂以得名。
又云三国时蜀汉大臣费文伟驾黄鹤在此憩息,因以为名。
还有一传说是,曾有吕纯阳在此地辛氏酒店,日饮数壶,不付酒资,主人却毫无怠意。纯阳遂以瓜皮画一只会跳舞的黄鹤于壁上,店家生意因此大为兴隆。十年后纯阳重来,用笛声招下黄鹤,天上落下白云朵朵,纯阳于是乘鹤西去。辛氏为了感谢及纪念这位客人,便用十年来赚下的银两在黄鹄矶上修建了一座楼阁,起初人们称之为“辛氏楼”,后来便称为“黄鹤楼”。
其实,黄鹤楼并不是神话。千真万确是一只鹤,一只没有痕迹的鹤。多少遗憾,多少追寻,悠悠。斯人已去,乘鹤西辞,羽化了,登仙了,令人神往。可千载而下,仙去楼空,唯余天际白云,悠悠千载,世事茫茫,又能有几人千秋?



黄鹤楼始建于三国,孙权“以武治国而昌”,筑城为守,建楼瞭望。它的原始含义是战国,是军事,是烽火。
当时吴主孙权处于军事目的,在形势险要的夏口城即今天的武昌城西南面朝长江处,修筑了历史上最早的黄鹤楼。在群雄纷争,战火连绵的三国时期,只是夏口城一角瞭望守戎的“军事楼”。三国归于一统,该楼在失去其军事价值的同时,随着江夏城的发展,逐步演变成为官商行旅“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观赏楼,终于成就了“天下江南第一楼”之美誉。
然而兵火频繁,黄鹤楼屡建屡毁,仅明、清两代黄鹤楼分别七建七毁,清代的最后一座楼阁在百年前的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岁月悠悠。一次次被毁,一次次重建,黄鹤楼演绎着历史的更替;一次次拜谒,一次次回眸,让我们读到了时间深处的谶语,一个千年的梦。

千古黄鹤楼


借传说落笔,而黄鹤楼却不是传说。
黄鹤楼华丽转身,却是一个个诗人的朝代。
记忆中的黄鹤楼总是和闲愁联系起来的。至唐以来,那些官场失意的文人,那些壮志未酬的武将,每每登临此楼,述说去国还乡之凄凉,世事无常之无奈,壮志难酬之惆怅……
于是有了陆游“苍龙阙角归何晚,黄鹤楼中醉不知。汉江交流波渺渺,晋唐遗迹草离离。”
有了范成大“谁家笛里弄中秋,黄鹤归来识旧游。汉树有情横北斗,蜀江无语抱南楼。”
有了刘禹锡“梦觉疑连榻,舟行忽千里。不见黄鹤楼,寒沙雪相似。”
有了王维“城下沧浪水,江边黄鹤楼。朱阑将粉堞,江水映悠悠”。
有了贾岛“青山万古长如旧,黄鹤何年去不归?”。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李白的梅花落了,花开花落里,总能听出世事无常、岁月沧桑的凄凉。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跨黄鹤”。风声雨声中,总能感觉到岳飞“待从头,收拾旧河山”的壮心难酬那份寂寞。
当然,黄鹤楼最著名的诗,还属那崔颢首被誉为唐朝七律压卷之作的千古名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以至于李白发出了“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感慨。
如是,黄鹤楼终于成了诗人的朝代,多少闲愁,多少无奈,多少寂寞,尽在其中。
“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也是黄鹤楼,但抒发的是包容天地的豪气。这大概就是政治家与诗人的区别。

千古黄鹤楼



今之黄鹤楼早已不是崔颢空余之黄鹤楼,1957年建武汉长江大桥时,占用了黄鹤楼旧址,1981年10月,黄鹤楼重修工程破土开工,1985年6月落成。如今重建的黄鹤楼在距旧址约1千米左右的蛇山峰岭上。
今天的黄鹤楼,主楼以清同治楼为蓝本,但更高大雄伟。飞檐5层,攒尖楼顶,金色琉璃瓦屋面,通高51.4米,底层边宽30米,顶层边宽18米,全楼各层布置有大型壁画、楹联、文物等。楼外铸铜黄鹤造型、胜像宝塔、牌坊、轩廊、亭阁等一批辅助建筑,将主楼烘托得更加壮丽。
黄鹤楼攒尖顶,层层飞檐,四望如一,酷似黄鹤,展翅欲飞,雄浑不失精巧,高古而韵味无穷。
黄鹤楼濒临万里长江,雄踞蛇山之巅,挺拔独秀,辉煌瑰丽,登楼远眺,“极目楚天舒”,不尽长江滚滚来,三镇风光尽收眼底。
“对江楼阁参天立,全楚山河缩地来。”黄鹤楼是巍峨的气势。
“云雾扫开天地撼,波涛洗净古今愁。”黄鹤楼是深刻的历史。
千古黄鹤楼


来了,就上去看看吧。
底楼大厅,迎面一幅巨大的彩瓷壁画“白云黄鹤图”。飘缈云雾间的黄鹤楼,吹弹歌舞的美女,临风把盏的仙人举杯向天。抬首送别的,是翱翔云端的黄鹤,还是那乘鹤吹箫的仙人?
“爽气西来,云雾抛开天地撼;大江东去,波涛洗净古今愁”。隐隐的,我开始解读你那些风化在时空中的情怀。
从一楼的神话世界,转换到二楼大江东去的历史。“周瑜夜宴”,将时空流转到三国名人觥筹交错的华宴上;“孙权筑城”,可阅读到武昌城的历史。
那些历代仿制模型。唐朝模型的简朴大气,看到了从军事岗楼演变为“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风景名楼的雏形。宋朝模型的保守风格,不禁叹息于那个风雨飘摇朝代。元代的观景高台,桥阁相连,或许是那个拓疆展域,意气风发的朝代的一个缩影。明朝的大片的附属景点,青秀的江南园林特色。清朝的古朴典雅,南北风格的水乳交融,也是满汉文化彼此融合的时代特征。解读黄鹤楼,分明是在阅读着历史的长卷。
缱绻流连中,更上一层楼。乍别历史长廊,又邂逅了这人文的嘉年华:只见壁上十三位唐宋名人的绣画像,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左右分列的诗词,墨迹未干,诗香犹存。崔颢,李白,白居易、刘禹锡、岳飞……,也许正是这些芳名流传,才赋予了黄鹤楼空灵之气。
古色古香的四楼。仿古雕花隔扇,典雅的红木屏风,分割的小厅,陈列的当代名人字画,这一种书香气质,可是这是黄鹤楼的神韵吗?
最后的五楼。万里长江、三峡风光、奇秀庐山……这一幅幅镶嵌的风景,它们是否和你一样,诠释着这样的主题,历史的疮痍,到底终结不了自然的永恒?


步出顶层大厅的外走廊,登临黄鹤楼,凭栏四望,长江浩荡,大桥天堑通南北,点点船影难分辩,三镇烟霞朦胧中。
我在静寂中对话黄鹤楼,我读懂你了么?“一楼萃三楚精神,云鹤俱空横笛在;二水汇百川支流,古今无尽大江流”,这是你的寂寞,还是你的的无奈?
想到了崔颢、李白、白居易、贾岛、陆游、杨慎等,都先后到这里游乐,吟诗作赋。这些与黄鹤楼有着不解情缘的诗人墨客,屡屡登临,在诗词中数次地描绘。他们在这穿越时空的风景中寻找到什么?是驾鹤仙去的飘逸,还是超凡脱俗的豁达?
穿越了多少风风雨雨,沉淀了多少悲欢离合,承载了多少的繁华与硝烟,黄鹤楼依然岁月如歌。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的黄鹤楼,我不知道,我还能否感知到那份古老的气息。现在所遗留的,仅仅是一具克隆的躯壳,还是侥幸残存着些许你昔日的神韵?
千年黄鹤楼,沧海桑田。不必再追问一去杳鹤的背影,不必再寻觅芳草萋萋的诗意。
我懂了,又不尽懂。

千古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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