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蟾山人”杨泰亨
2015-05-28 15:48阅读:
偶尔泛阅旧日拍摄的电子照片,紫蟾山人杨泰亨的手迹本照片,再次引起了我的沉思。他作为光绪版的《慈溪县志》主编人物,网上会有他的相关词条的那种介绍呢?很幸运,我搜到了《互动百科》词条对他的介绍,作者是河姆渡原创文学网的“蚂蚁”。其中有杨泰亨的生平点滴事迹,采访他故居时的照片和记录,甚至还有杨泰亨的仿《大唐三藏圣教序》书法。其书法作品的真伪故且不论(注:题目上即有错,恐怕不会是扬泰亨的个性吧?),但其生平的简单介绍,各书大体上还是大同小异的。于此我知道了他在世的时间是
1824一1894年间,字问衢,号理庵,清宁波府慈溪县人(今宁波市江北区慈城镇)。
据记载,杨泰亨,为同治四年(1865)的进士,官至“翰林院检讨”(注:掌修国史的官)。他曾于同治九年等两任湖南乡试的“副主考”;光绪五年到十四年期间,与“国子监学正”冯可镛等15人,共同主编《慈溪县志》。成书共计24册、56卷,后来付印时,又另附1卷。《志》分为“天文、建置、舆地、经政、职官、选举、仕籍、名宦、列传、旧迹、艺文、金石、物产、前事、丛谈”共15大类。选举类写法仿《乌程志》;名录类写法仿《华阳国志》;艺文类写法仿《汉书》;金石类写法仿《嘉禾志》等。另外独设了仕籍与丛谈两大类,使内容更加丰富、详实。特别是卷前的各类附图,许多都是按实际地方测量绘制,让我们看到了当年时代的未变异之处。其中的《县衙图》、《孔庙图》等,慈城镇在恢复古建筑时参考颇多;《慈湖图》,让我们看到了清末时期的慈湖原味。
杨泰亨生平好学、至老经不释手。曾著有《饮雪轩诗文集》等行世,由他发起创办的慈善机构“慈溪云华堂”,历经了半个多世纪还在沿用;民国时该机构还有乡贤出钱收养了不少的弃婴、孤寡老人等。杨泰亨的杨陈故居今称“翰林第”、“太史第”,80多岁的慈城老人杨国瑾、杨棣臣等,就是他的正宗后人。
杨氏一族为慈城著姓。北宋时,有“大隐先生”杨适隐居于石台乡车厩市孝顺里(注:熙宁二年,张峋为其撰表立碑);南宋时“慈溪杨氏”中进人颇多,单在江北文保所杨军发表的进士名册收集录中,就有8人之多。杨庭显、杨辉、杨简、杨筹等人,都是名载国史或地志有传的显名人物。但到明朝时士族式微,只有杨子器中进,后为河南道左布政使(注:其墓在慈湖阚峰东面,
墓前的石马、石羊,已被区级文保机构收存);杨守勤中进贵为状元,后补庶子侍读(注:现“状元第”名称地址还在)。清朝时,杨氏进士也很凋零,唯杨泰亨、杨介福、杨家骥三人有幸中进。不过杨氏一族的“地方后人”仍是颇多,现在慈城“北门头东、西杨家弄”、“菜园巷”与“台棋弄”;“乍山杨家桥”;“半浦杨陈村”等,都有杨简封“慈溪县男”之后开宗立祠的“祀系后裔”之杨家人。
从照片上看,杨泰亨的真迹墨宝上,有“泰亨”、“理盦”(注:古代一种器皿,读安,也用于庵字的另类写法)、“太史氏”、“臣泰亨印”、“理庵”五个印章。当时我只拍摄了册中的三页,但历史豹斑已见文采。杨泰亨的书法今天看过去算是好的了,但在清朝时,大概是算不得书法家一类的。不过他那时期的“馆阁体”影子还能找到,字里行间,也仍有赵构(宋徽宗)瘦金体的韵味遗意。
它是一本《道德训》。其句多选历史名对,如颜真卿的“援云得真意,依石忘世情”之句,仍可令今人丢却一时的世俗烦恼;关帝庙的“德性宜追仲夫子,神明默契朱文公”之对,应该是对武财神关羽和文财神范蠡的配对妙句了。范蠡也算是慈城的名人,他隐齐时姓陶、隐越时姓朱。后人著其书时,往往称作“陶朱公”,民间因他财运卓著而捧为“文财神”。过去慈城清道观里有个“朱君庙”,最初应该就是自越以来的乡民,对本地“乡君大夫”范蠡,曾封为“范蠡城主”的一种怀念了。不过慈城(越勾余、勾章)对越王勾践时期的人文遗存还有很多,原城内的“文种巷”、王家坝村的“越王庙”、三勤村的“计家山”和计家井、城山渡的“勾章城”等,都是春秋时期的勾余越城文化。
书中“香桂一丛赏古人明月,长松百尺对君子清风”,或者就是“桂花厅”的名对了。清道观的桂花厅在明万历年时亦称“官厅”,原为明州“郡丞”龙德浮(注:曾任过慈溪代县令)的生祠(祀其大修清道观之功)。后来慈溪城内又有一处“桂花厅”,那是明或清时刘氏大姓赏桂明月诗以名的幸存明代建筑。
书中“西晋时人物,晚唐家数诗”,前句应该指的是慈溪“晋候世家”伏波将军虞瑶等人。晋朝的虞氏之荣来自于三国的东吴名将虞翻,其时虞翻11子中有四人封为郡太守等官,使姚江的虞氏家族累代封候(注:虞氏世家初属勾章县,后来才为余姚、慈溪两地的多次演变)。虞氏一族至唐初时才士族渐少,原因是虞世基、虞世南等名人迁家去了长安或洛阳的京都做官。该对子的后句应该是指“三罗诗人”,三罗诗人为罗隐、罗虬等,晚唐时来明州的吴越国处做官,五代起就有罗甫等人在明州慈溪安家了。罗家的“五代时祖墓群”就在慈城的“网滩”其地,后裔乡居村地渐大,村前的小江被亦称作“罗江”。
为什么手迹本上的杨泰亨,会自称为“紫蟾山人”呢?原来清时的杨陈村属半浦乡,慈城“赭山”离其不远。这赭山在远古时期也叫“丹山”,曾是禹凿舜江时的“龙门三隘”的关海之首。其土赤赭为古火山的烈炎隐存之处,又名“紫蟾山”。其山远古时为“离卦尖”之山,上有“龙湫”、“缙云堂”、“玉蟾井”、“坻树井”、“枇杷潭”等名胜。其泉皆为甘洌,大旱之日,汲之不涸。
元代曹汉炎有诗赞曰:“往古桃源疑此路,故候瓜圃几何家”;明代钱文荐赞曰:“几闻龙火烈,曾见蚌珠明。错认天台路,霞标是赤城”。它的西边即是春秋时期的越之古城(注:汉至晋时称名“勾章城”),而城山的西侧,就是举世闻名的“河姆渡文化遗址”(注:今属余姚)。
故紫蟾山在远古时以“庐山”(“庐江”)、“浙江”(今姚江)等为“炎黄概念”的发源之地。传说“黄帝”所处的山叫“黄山”(注:赭山北不远处,也叫“西王山”等);“炎帝”所处的山叫“丹山”、“赤水”(注:也叫“赤城”等)。黄代炎为帝后,在此山上“铸鼎、腾龙、升天”,故山上的“龙王堂”,原称“缙云堂”。赭山上因此保留着一个年代悠久的“精致小石屋”,在我看来其屋顶的密缝水准,是不亚于4000年前的埃及金字塔的。
“紫蟾”两字颇有“黄老之道”(黄帝历、老子道)古意。紫为道教“紫微大帝”的国君尊称,蟾为道教排位在名的“玉蟾井”道仙。“帝”字本来就是“初为宗庙”的那层意思,古朴的历史根影就皆在里面了。
道教以八卦《易》学为国教先称。周武、周穆两王时期,“东木公”、“西王母”等神仙之君,就是夏后“江源干时期”的诸岛邑洲之君。四明山是《山海经》中的“会稽山、勾余山、成山、浮山、黄山、丹穴山、鸡山”等处,“浙、庐”两江,为“三天子都”之地。“文祖”时代帝寿长如神仙(注:传说中的“彭祖”寿为800岁、《史记》中的尧舜禹寿岁上百),“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说,就是神农时代的神仙帝寿象征。“南山”即紫蟾山(黄帝问道、修道、仙道之处),“北山”即不远处的黄山。“东海”即天子五台之山的帝都范围,姚江以南承7000年前的河姆渡邑部落(出土图腾为凤凰)之后;姚江以北承7000年前的傅家山邑部落之后。约5800年前归并于姜水“木王”(注:东木公的概念),约4500前归并于姜岱“上皇”(西王母的概念)。4000年归并于“江源干会稽之国”(禹越会计江水共工概念),后为殷商周等的后史演变。
故紫蟾山之东即为海外概念,它与“天益山”(注:亦称“汤山”等,今江北慈城东山系)、“龙盘山”(注:亦称“灵山”等,今江北洪塘北山系)、“纹山”(注:亦称“雁门山”等,今镇海汶溪北山系),组成了最早的瀛洲诸岛。大秦时该地区封为“鄮洲”地,故至今慈城,东北山岭中仍有“鄮岭墩”、“鄮横岭边”、“鄮里”、及“大鄮峰”、“秦山”、“香山港”等历史遗名。今日甬东(注:“三江口”至海)历代都是大鄮县的海治府军范围(注:汉为会稽郡的“东部都尉”治)。而紫蟾山所在江屿山地概念,后人亦称为“覆舟山”(注:其形像一条覆盖的舟)。
今日的姚江仍是宁波的大市邑都。他们起源于河姆渡文化四邑之悬(注:即最早的县,山城),结集于易学八卦之成。故今日的慈城(注:起源于7000年前的傅家山邑、6500年前的八字桥邑、5800年前的慈湖山邑)仍保留了伏羲时期的“八卦城”信息:“震”山(县东“花瓶山”)、“离”山(县南“赭山”)、“兑”山(城西“大宝山”)、“坎”山(城北“八面山”,亦称“江山”)、“巽”山(“巽尖岙”)五卦尚有存名,但已缺“乾、坤、艮”三卦之山。离卦山能冠名“紫蟾山”的可能性只有孙恩了,晋末的孙恩曾以“长生党”(注:即“五斗米教”)起兵二十万人自号为“大将军”,他攻毁勾章城前即屯兵于“双顶山”(注:赭山的别称,亦称“营山”),缙云堂处树旗“紫国庙”,以暗喻自己的紫蟾山上“紫帝君国”之意(注:唐时紫国庙迁城南落星池处)。
今日的紫蟾山以形而名、已少鲜闻,三易桑海、地理变故的赭山,再也不会有雄关隘兵的江帆之争了。山下的小农村早久无人问津,我们还能看到的,只是对“紫蟾山人”的一种怀念了。丹山的耀灭,我学必然陋浅,但岁神与庙祭,乃是不屈丹山的历史遗意。
慈溪人好八月乡祠、龙舟竞渡;腊月会有丐头赤须持剑。这是赤城龙舟的越风于今,《会稽志》上曾曰:其民乡“奉祭祀,力沟洫,有禹之遗风焉”。
慈邑美俗由来已久,“敦尚礼义、耻于浮邪”至今不怠。浙东望族的“恒视教化”仍有家风,因为“礼”初于祀,“德”初于士。故杨泰亨墨宝中的尽显经论,也算“重教于后”的家风范本了。
“焚香省过,读书便佳”,“紫蟾山人”的大名因此也载地史之中。往古真迹是不变的窗口,我们的文化收藏、地史爱好者的真谛,或仅于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