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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悼江枫诗二首

2011-04-09 06:52阅读:
录悼江枫诗二首

怅闻江枫病逝
赵玉林 二○○○年
落拓穷途不自全,惯将白眼向青天。
纵教骂座无虚日,几得心平到九泉。

挽江枫(刘守迅)词兄
余 何幸识君于劫后林泉之既返,又以身世襟怀之略同而恨相得之晚。乃益脱形骸捐芥蒂相与啸傲于吟苑。侪辈群相辟易于君之傲岸,胸无城府之我乃独赏君之诚恳。然君于恃才之外,其揖让进退原无异于常人,迨成莫逆,深相缱绻。过从之际,虽有龃龉,终毋相拌。而君之学养謦洵堪永日促膝款谈而忘倦。恶“恶语伤人徒结怨,虚名嘉我岂称荣”(伤嘉三唱
),“聪明诱善旁敲可,刚愎居尊直谏难”(敲谏六唱),此皆君之警句也,独于口孽竟尔知之而卒难逭。君之前辙固已毁于浮躁,君之馀生亦将长困于涂炭。乃犹忤俗骂座如故,殊无悔而无怨。究所鄙夷又不必皆大奸巨憝、秽德彰闻,务笔伐口诛之予谴!而侵凌耆老,良莠无分、清流齿冷,友朋畏惮。方其咆哮雅集,鏖吟为之中断,骚客能毋深憾!以君之机敏,急切之间臧否相去乃若是之判,此乃君自视太高,察察为明之过也!夫恃富而骄,世犹诟病,恃才而傲,一丘貉宛。君之偃蹇,孰不扼腕,君之狂狷,人皆愤懑。而君玩世不恭,快意之后,亦不自安,每借他事,霁颜与所者修好言欢,若曾未妄加侮慢。彼宽厚长者或可容忍不问,而刚愎之士,又岂能便尔坦坦!而君已不复置意,如前恣肆放纵而不逊。以故君才思虽美,遭遇虽困,而士林口碑,莫不痛疾而憎忿!君素清癯矫健,后忽时患昏厥,甚且猝扑于讲坛。继即裹足人前,不思茶饭。缠绵年久,竟尔捐馆!缟苎闻其噩耗,哀其傺,善与不善,皆相对感喟而悼叹!余虽不敢自诩知君、君,尤不足以执言左袒。然三山唱酬之谊,十载过从之分,已足铭心刻骨而眷惋。君今已矣!弃向所鞭笞之腐恶而长逝矣!舍多年容与浃洽之吟社诗侣而永诀矣!“百岁才知身后事,平生不作唾余诗”(后余六唱),此乃君之自矢,亦君所以自慰者也。“直以销声年老后,又当断梦夜阑时” (销断三唱) ,此又君之自挽也。今日重温,能不心泪潸!“自是志坚穷不坠,终非质慧老无成”(坚慧四唱),君毕生居贫而口不言贫,果如所咏:迨老病年馀,原非不治之症,卒以未能入院峻治,又讳言其窘,终于不起。“芳心虽慧情能惑,瘦骨犹坚病未磨” (坚慧四唱),其犹存万一之望者,特恃其坚骨,姑作徒然之挣扎耳,终难战胜病魔,宁不悲哉!而谬托知交之我,竟唯其矫饰夸谈之辞是听,其沉沦床笫,磨折而终。既乏雅望,仗义以代呼将伯;又无宏力,倾囊以直纾其难,其内疚又复何如!今吾又奚忍哀呼寥廓之骚坛,丧一如君之健将,复将何等冷落凋残乎?吾既披沥胸臆,复从而歌之曰:
颖悟非凡兮东冶畸人,含英咀华兮卓荦伦。
博闻强记兮下笔有神,特立黉庠兮早贡成均。
遭多劫难兮命不逢辰,讳莫如深兮蒙垢曷伸。
矜高自炫兮似假若真,扑朔迷离兮肺腑罔亲。
永绝温兮孑然一身,曷其有极兮何以疗贫。
二竖遽摧兮伏枕,信是数奇兮抑何运
非无和缓兮召之无缗,社吟声咽兮辩难音泯。
安民巷首兮嘉园河滨,夜光匿耀兮碔砆枉陈。
缅想清标兮洒泪沾巾,更何解惑兮焉所问津。
嗟彼阳九兮毋再逡巡,君如有灵兮来格来歆!
公元二千年三月岁庚辰清明吟末翁绳馨挥泪草于榕北之而惑斋
录悼江枫诗二首
〖白水简介〗

我认识江枫老师,是在离休后应聘参编《三角号码词典》(中学生用)的时候,江枫老师是主编,共事几个月,后因故叫停。他说曾在东北师大任教,而我曾是东北师大函授生,所以有师生之名分。后来我参加福建老年大学诗词学会,多次听过江枫老师讲课,对于他讲的《折枝诗的写作》,印象尤深,因其分析条理清晰,方法交代详细而初步了解折枝诗的写作。虽然后来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学会,但是当时的听课笔记,至今尚在。
江枫老师是引起争议最多的老师,主要因为他在讲课中不时插入牢骚、漫骂,甚至不堪入耳。这固然与其遭遇有关,但也不该无所节制。因此,我也是既同情又反对的。
在他去世后,赵玉林老师曾向我出示七绝一首,现在从《灵响居文存》中选录。翁绳馨老师瞩我输入《琴亭第五卷》中有长文并诗致哀,我也复制在此。前者充满哲理,后者一片深情。仅供诗友剖析,并表达我对一位经受时代的悲剧和性格的悲剧双重压力的人物的命运之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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