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定亲那日,她的郎君给她送了一块上海全钢手表,市面价格120元,那时算是贵重的礼物了。堂姐出嫁前却从来都没戴过,而是用红绸布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放在她的梳妆盒里。那时刻,我年幼,却被父母逼着给“娃娃亲”的父母送礼,备足了行头,突然想到了堂姐的“全钢”,何不借来显摆?找到堂姐,堂姐不语。伯母说:“你苕(憨义)咧,那是信物,借不得的。”
其时,我并不知什么叫信物。问一乡绅,他摇头晃脑给我说起了《水浒传》。“却说《水浒传》第八十五回,镇国大将军宋江,总领辽兵大元帅征战,临别赐予金一提,银一秤,权当信物。”乡绅并不直说,又卖关子,“《警世通言今令史美婢秀童》道:‘这件小意思权当信物,追出脏来,莫说有馀,就是止剩地二十两‘”乡绅一番引经据典后才肯亮底,“信物就是男女私情的定情物,有实用、传情、契约、伦理的功能。”
后来读了些古时文人的香艳故事,才知道不仅黎民百姓看重信物,身份显贵、名望高的人也是厚于此事,尤其是文人骚客,更是把信物这玩意儿玩得风生水起,一枚红豆,一方锦帕都可传情达意,并以此做人生悲欢的凭寄,而且信物一经骚客的一管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