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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赛宁的绝命诗

2009-02-20 20:24阅读：

http://blog.sina.cn/dpool/blog/u/1222566122

他从肮脏的床铺中爬起
拨开阴影，望见晨曦
像纷纷扬落的稠李

白了头的，家乡的白桦林里
孕育着的花苞和
哀唱着的大雷鸟怀有的期盼
那是给予黄昏的祭典
是在他眼前缓缓铺开的
无情的史诗

溪水还会留下润泽
可是你留下了什么
寒冷的冬季？

肃穆、死亡……
暴风雪向你敬礼！

他站起身向外看去
不是杂草丛生的街道，是波斯1 1.伊朗的旧称
美丽的莎甘奈2的家乡 2.叶赛宁在伊朗遇到的红颜知己
也是他的仙境，哈菲斯3
3.伊朗著名诗人
手握卷宗献身于这片土地
他脚踏设拉子4的玫瑰地毯
霍拉桑4的抒情 4.伊朗城市

他还会把生命留给谁？
含情的目光在酒精里消散
但如果他是醉酒不归的流浪汉
梁赞5的灯火正将他引入归途 5.叶赛宁的家乡

他的身体落回灌木丛
身边是啄食着同伴尸体的秃鹫

“小木桥上泛起轻轻白雾
谁能在雾中将洁白的水鸟细数？
明日的花丛中也不会有我碎屑的脚步
妈妈，你是否还固执地守在
我将归来的那条路？”
苍白的薄唇里飘出歌声
震碎了一口正在打点的时钟

北风呼号，寒冬
用冰封一切的权杖
若是一定要冻结这朵红玫瑰
带走他的生命
留下他的光彩

他走上了冰冷的板凳
把头微微探进
烈火熊熊的花环
我用我分文不值的言语
并上我遭遇一起的诗歌
告诫你，下一次诞生
一定要在春季

你的芳香会被掩在夏季的
汗臭与沥青味里（如我一般）
秋季的萧索必会带给你悲哀
而冬季，恰恰是北风
把你推进深渊
春季的蜂蝶定会把你簇拥
（我只需在一旁微笑着注视）

板凳沉默着倒向一旁
这是首血、真正的血凝成的诗6 6.叶赛宁留下一首绝命诗后，投缳自杀

“再见了，加林娜7 7.深爱着叶赛宁的女子，但叶赛宁并不愿与她
把我最后的抒情留给亲爱的罗斯 成为恋人，诗人曾在信中写道：“作为女人，
再见了，别尼斯拉夫斯卡娅7 我一点也不爱你。”
我留下最后的泪水装饰坟墓”

又一日的晨光映照普希金像8 8.叶赛宁死后，人们在普希金像前追悼
千万人民吟着这最后的抒情
——“叶赛宁……”


加林娜·别尼斯拉夫斯卡娅9 9.叶赛宁去世后一年，加林娜在叶赛宁墓前拔枪自杀

四月的嫩芽五月的花种
六月驾着梳洗你金色卷发的风
在你瞳仁中波涛汹涌
我听说相思不是一个人的苦楚
它还属于月，属于夜空

你既然生来便是个诗人
应当像诗人一样恋爱
于是爱情从此只属于专注的人
却不属于我们俩

可我注定是追随你的鸟，甘愿
坠死于你编织的网
只希望彼岸，会有花香

枪声鸣响的一瞬
有一句歌声撞破了幽深
把自己深深刺进墓碑的根基
“te solam et lignis funeris ustus amen”10 10.“甚至在焚尸堆的火焰中我也只爱你。”
（《哀歌集·liber Ⅲ·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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