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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爱萍.看蒙田的婚姻与爱情观

2013-08-20 07:29阅读:
我看蒙田的婚姻与爱情观



近日读《蒙田随笔》,如编者言:“聆听蒙田朋友般的慧话”,看他在书中所揭示的丰富的人生哲理和其自身在精神上的成长历程,很是受益。其中还有关于婚姻与爱情的思考。
蒙田是法国伟大的思想家、作家,是文艺复兴后期一位独具个性的人文主义者。他在《论经验》中说:“一个人只要善于学习,从以往事件中汲取经验便足以使自己变得更聪明。如果有谁能回想起自己过去的愤怒,以及狂热是如何主宰自己的,那么他就能比亚里士多德更清楚地看到这种情绪的丑恶,也能更好地排斥这种情绪。”经验是经过人的生活、处事、学习等在通过总结和思考得来的。虽然有时经验并不能更接近真理,但通常情况下还是会让你少干蠢事,避免重复犯错,尤其像蒙田所说的情绪控制问题,在生气、愤怒、狂暴、甚至高兴的忘乎所以的情况下,应尽可能地避免做决断,不能任由不良情绪主宰自己,做出不理智、少判断的抉择。
记得有谁说过连喝酒、抽烟也不应该是在情绪失控时的行为。我非完全赞同这句话,但也知“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古语不会错,因为就愤怒饮酒本身这件事来说就很丑陋。
但人可不可以不生气?以经验而言似乎不能,尤其是在婚姻生活中。有时你生气,家人可能会说:我又没故意气你;你不生气,他又说你是圣人;你极尽力气地想要过平静生活,但生活总要给你放些辣椒、或者葱、姜、蒜。蒙田的智慧恰恰在这方面看得比较透彻。


《论忧伤》中,蒙田不赞成人们抱着忧伤的情绪不放,他说“忧伤是一种有害的品质,总是和空虚、懒惰、懦弱卑小搅在一起。”“忧伤是一种有害的品质”,真是警世名言!但许多人不知不觉喜欢拥抱忧伤,粉饰忧伤,甚至为其披上高尚的外衣,任它在人的心灵畅流。虽然我并不觉得蒙田说的忧伤总是和空虚、懒惰、懦弱搅在一起有道理,但忧伤至少不是一种值得我们提倡和自豪的情绪与品质。它会损害人的健康和积极心态,让人沉浸在伤痛中不能自拔。
对于蒙田的话,你或许感觉不全理解,不过没关系,因为有的事知道就好。因为先人的一些经验理论,你知道照做就会少去许多烦恼,省下许多时间。另外人就是这样,不同时间,不同时段总会有不同的感悟,且总有一种境遇会让你体验到:哦,原来蒙田是在这种境况下写出了这样睿智的语言的。
“所谓大悲不言痛,然而巨大的悲痛终于将泪水挤压出来的时候,它多少会洗去一些哀愁,像化脓一样带走烂掉的伤痛”。吾亦深有同感,当痛苦可以言说,可以诉诸笔端、舞蹈或者绘画,可以流泪的时候,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减轻了。我想还有一种大悲不言痛,就是悲到绝望,而又不能绝处逢生,只有忍耐、忍耐、再忍耐。
蒙田的《论节制》现在读来未免显得过时,但又非常之必要。所谓过时,是因为现在大体是不提倡节制的时代,比如娱乐无极限,比如超前消费,比如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等,当倡导消费到极致,或消费变成唯一标准的时候,人的身体、感情、社会自然资源、甚至人性被充分利用和挖掘时,节制不可避免会成为一个落伍的词汇。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节制才显得尤其必要,因为追求金钱无上限,或更昭示了贫穷存在,诚信的缺失,更彰显了道德的意义。

蒙田在《论婚姻与爱情》中说:“婚姻是一种交易,在婚姻里,情歌日益深沉,而不再是那么癫狂。爱情不愿意男女双方不靠它而靠别的东西维系在一起,当它混在以其他名义——比如婚姻——建立和维持的关系中,它便变得无精打采。”确实如此。爱情会在长久的婚姻中日渐消退,变得不再是她本来的面目。
婚姻消磨了爱情的美好,甚至最终将爱情消灭。因为婚姻更多地承担了社会功能,比如家庭的稳固、家族的传承与维系,社会的责任与义务等等,它们都在消解爱情的独特性,使它变得不再唯一。
但如果说爱情是以婚姻为目的,我想那也是大错特错了,因为这样的爱情在起初就不带有纯洁性。当爱情走到婚姻的地步,宁勿说婚姻是为了给爱情一个形式上的交代。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也好,牢笼也罢,但若说婚姻是爱情的自由表现、是爱之花那纯粹是胡扯。婚姻是社会行为,是社会的基本单位,爱情之所以说美好是因为它仅仅是人的情感行为,无关功利。
蒙田的“笼外的鸟儿拼命想进去,笼内的鸟儿拼命想出来,”跟钱锺书《围城》里描述的“城外的人想进来,城内的人想出去”大体是一个意思。或者钱锺书本就借了蒙田的意思,来表达一种“不管娶妻或不娶妻,总会后悔的”心态,都是在说爱情置于婚姻的被强迫行径和婚姻中爱情的无奈与妥协。


有趣的是,就我所知这样的话均出自男人之口。蒙田如是说,钱钟书也这样说,我想这不是偶然,也不是男人比女人的智商高。这样的经验之谈,恰恰是对感情生活在婚姻中的体悟和理性思考。如此好像是男人对爱情表现出了更强烈的诉求?。
女人呢?似乎更愿意糊涂些:错把婚姻当爱情,或更能把情爱和亲情协同起来。蒙田说“爱情和婚姻是两条相互平行的直线,各有其不同的轨迹,永远无法交融”。看着这样的话,一些以为婚姻美好,就是爱情美好的人或许认为蒙田比较混蛋冷酷,缺乏温情。
以蒙田的情爱观,试想那些试图把爱情和婚姻相统一的女子,是不是感觉她们特别傻? 如果是,我觉得这样的女人这次一定是傻的可爱。若不然,婚姻岂不是显得更加冰冷和无情。
女人更喜欢稳定、有安全感的生活。有人说男人喜欢车,女人喜欢房,或许就是男人女人对婚姻与爱情不同看法的映射。婚姻因其社会性,有了“功利性、合法性和体面性”。婚姻创造了平凡、平淡,却相对安全、稳定生活的可能性,也许这也是女人退而求其次和努力做裱糊匠的原因。
傻傻的女人,为了让婚姻生活温馨浪漫,为其添加了更多的感情佐料和色彩。但反过来女人也因为婚姻生活和家庭责任、社会地位等等角色的演绎,消磨了原本的纯美爱情,所以男人才会感觉妻子较婚前大有改变的原因。社会角色太多,爱情的角色自然就会被弱化。
爱情是销魂浊骨的。人们常说沉浸在爱情里的男女智商基本为零,也就是说爱情不需要理智。爱情令人疯癫,成魔,成天使,明显是告诉人们,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但爱情又是不和或缺的,是稀有珍贵的。要么怎会有哲学家说,人类是以有死换爱情呢。
人类的爱情是以人的死亡为代价向上帝换来的,可见其弥足珍贵。拥有爱情的人,常常自豪地说:认识你,我的人生不白活一回。可见人的一生没有爱情是贫乏的,但天天沉迷于爱情,五迷三道,莫名地忧伤也不正常。所以在我看来,蒙田的婚姻与爱情观就是告诉我们要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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