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伟大的杜甫擦肩而过

“精骛八极 心游万仞”
——漫谈洪烛的《茅屋为地震所破歌》
王美春
以前，我以研究古诗为主，对新诗虽也注意，但关注程度毕竟远不如古诗。开始注意洪烛，是在汶川大地震发生之后。汶川地震诗歌大量涌现，引起了我的关注。我在各种媒体上陆续读到了洪烛的汶川地震诗歌，觉得其诗歌不仅感情真挚强烈，而且富有诗艺、诗意。于是，我对洪烛产生了兴趣，利用网上搜索引擎查阅其有关资料，发觉他是一名知名度颇高的作家、诗人，已正式出版诗集《南方音乐》、《你是一张旧照片》，长篇小说《两栖人》，散文集《我的灵魂穿着草鞋》、《眉批天空》、《浪漫的骑士》等，历史文化专著《北京的梦影星尘》、《北京的前世今生》、《北京的金粉遗事》等多部，并有作品在日本、新加坡、中国台湾出有日文版、英文版、繁体字版。
洪烛的汶川地震诗歌给我印象最深的当数《茅屋为地震所破歌》。这不仅仅是因为此诗涉及的唐代大诗人杜甫及其名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是我喜欢的古代诗人及其作品之一，还在于其超越时空的美学特征。此特征借用我国西晋著名文学家陆机的话说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①
根据诗中的内容和诗末标注的写作日期“2008年5月26日于成都”，可知此诗系诗人作为中国诗人志愿采访团成员在灾区采访途中所作。读此诗，我也穿梭于诗人编织的转换自如的时空之中，时而从现实的时空前往历史的时空，时而又从历史的时空回到现实的时空。
开篇的“中国诗人志愿采访团的大本营”等5行，展现的是现实的时空。其中的“大本营”、“成都”、“天辰楼宾馆”、“杜甫草堂”、“彭州”、“德阳”都是现实中的空间，“早出晚归”则是现实中的时间。
下文的“老爷子”等三句，则转为历史的时空。诗人仿佛去到一千多年前，与大诗人杜甫打招呼“这次我来成都/有比写诗更紧迫的活要干/恐怕没时间也没心情拜访你了”。而其中的“这次”，即可视为现实中的时间，又可理解为历史中的时间。
“幸好宾馆大堂供奉着杜甫塑像”等五句，从历史的时空又回到现实中的时空。“幸好”两字，下得很妙，使时空转换显得自然，不着痕迹。
“某一个晚上，自绵竹归来”等六句，又从现实的时空转到历史的时空。“忽然觉得：杜甫一定又哭了！/并非哭自己